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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岁结

第三章 敌友

暮岁结 白鹿为腹 3246 2020-05-11 00:22:38

  “你说得对,三哥基础没计划让我出宫,否则为何其他哥哥都被封了王位,独独只有我留在宫里。”

  “三哥也是疼爱你,怕你早早立府会受人欺负,在皇宫里,他还可以时时护着你,六哥没这个能力,所以你得学会照顾自己。”

  “是,璘儿记下啦!”涂钦璘冒充灵巧地向涂钦捷行礼。

  “好了,快些走吧,我送你回宫。”涂钦捷尚还可以照看着涂钦璘,却没有理由在未来让他一同去菏州。世间事,总有无可奈何。

  兄弟二人正走着,路边几个乞丐瞧见他们衣着华贵,便上前去想要讨要些铜银。

  “令郎,给点钱吧,发发善心吧令郎!”为首的乞丐抓着涂钦捷的衣袖吵嚷着。

  涂钦捷也是个心善的,立即拿出了荷包,掏了些碎银子出来,分了一些给涂钦璘。“九弟,把这些分给他们吧,这京城富则富矣,却照旧有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黎民。”

  “谢谢令郎,令郎可真是个大善人!”抓住衣袖的那个趁着涂钦捷给钱的当子,塞了一张纸条给涂钦捷。

  涂钦捷心惑看着乞丐,然乞丐却只是佯装病态,咳了两声,同其他乞丐一起离开了。涂钦捷捏紧手中的纸条,对涂钦璘说:“九弟,我想起前些日子我找了位画师作画,今日该去取画了,我已约好了时辰,欠好失信于人,看来今日你得自己回宫了,他日我再同母妃进宫看你可好?”

  “好,那六哥别忘了。”

  “六哥不会忘的,快回去吧,否则皇祖母又该罚你了。”

  涂钦璘听到“皇祖母”三个字,突然一惊,连连摆手同涂钦捷告辞,加速了步子回宫。

  涂钦捷看着涂钦璘走远了,刚刚拿出纸条来看,上面只有五个字:玉坠绣玉楼。涂钦捷看完,伸手去摸原本系在腰间的坠子,竟然真的没有摸到。涂钦捷暗自痛恨,不知何时竟将玉坠给丢了,看来这绣玉楼照旧要走一趟了。

  岑衎早在一柱香之前就到了绣玉楼,这绣玉楼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里面的女人个个都是才貌双全的。每日来来往往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因如此,方可为岑衎做掩护,她给了些钱收买了管事的妈妈,让管事妈妈安置了一个房间,待涂钦捷进来,就将他引到房间中一叙。

  涂钦捷站在绣玉楼的大门外,犹豫不前,身为皇族,来青楼这种烟花柳地可是大忌。涂钦捷正在思虑之际,却被几个站在门口迎客的女人给推搡了进去。管事妈妈瞧见客人进来,立马上前去,笑眼盈盈说:“这位令郎,今日想找哪位女人啊?”

  “我不是来着消遣的,也不必给我找什么女人。”涂钦捷本就不喜欢与不相识的女子过多接触,更况且是青楼里的女人。倒也不是他瞧不上青楼女子,他也为这些失去自由任人摆布的可怜人感应惋惜,不外是他天生的性格冷淡了些。

  管事妈妈听见他说这话,将他上下审察了一番,想起了岑衎的交接:“妈妈,一会若是有位蓝衣锦袍面容俊俏的贵令郎来这里,你便将他带来见我,你可问他,是否遗失了一枚玉坠。”

  “这位令郎,你既不是来寻女人作乐的,可是遗失了玉坠?”

  涂钦捷挑了挑眉,原来送他纸条之人早就部署妥当,只等他来此相见。“正是,烦请您为我带路,寻一寻我的玉坠,多谢。”

  管事妈妈接下涂钦捷塞过来的一锭金子,欢欢喜喜地引着涂钦捷去见岑衎。“令郎,就是这儿了。”

  涂钦捷再次致谢,待妈妈走后,推门而入。他也很好奇,是什么人,竟偷盗到皇室身上了。

  岑衎正面对着房门垂首品茗,听见门被人轻轻推开,不禁嘴角上扬。她将茶水一饮而尽,才抬头去看站在门口的涂钦捷。不得不说,涂钦捷的长相虽然温和如春,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他似女儿家那般阴柔而媚,若单就容貌而言,他比那人更悦目几分。

  “见过良煊王殿下。”岑衎起身行礼,一颦一笑皆是妩媚。

  “原来是你,今日在祈安寺掉了绢帕的那位小姐,你认得我?”

  “殿下好记性,我并不认识殿下,只不外是看到了殿下腰间的玉坠刚刚确定殿下的身份。”岑衎从袖中拿出玉坠,还给涂钦捷。

  “偷盗皇室,可是重罪。”涂钦捷吓唬岑衎,他怎么瞧,眼前的女子也不外才二八年华,个头也比他矮了整整一头,却能拿着他的玉坠无所畏惧的与他对视。

  “殿下若要治罪,便不会独自前来赴约。”洞察人心,是岑衎从小就要学会的本事。

  “本王只是怕麻烦。那你又有什么目的,偷了我的坠子,引我来此不会只是想要送还玉坠吧。”

  “殿下是智慧人,我也是直爽的性子,所以只问殿下一件事,殿下真的愿意到菏州去吗?”岑衎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可就是这种笑容才更让人觉得惧怕。

  “你这是什么意思,菏州已是本王的封地,我去自家封地,谈什么愿不愿意。”涂钦捷照旧客客气气地说话,语调也未曾起伏半分,可话外之意也是明明白白,容不得岑衎多想。

  岑衎听得出涂钦捷基础不想多一事给自己找麻烦,“殿下,您不会天真地以为您能够在皇上和太后的虎视眈眈下全身而退吧,怕是您还在去菏州的途中,就会莫名其妙地暴毙而亡了。”

  “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我无欲无争,又怎会不明不白地丧命,况且,皇上与我乃是手足亲情,更不会无缘无故害我。”涂钦捷虽不知眼前女子到底是谁,却肯定她的意图,或者,她就是太后身边的人。

  “殿下真是生性乐观啊,不外,殿下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太妃娘娘和九殿下多想一想,菏州偏僻荒芜,四季无常,太妃娘娘一直养尊处优,恐怕不能在菏州安养天年;另有九殿下,他在皇城中的日子应当也欠好过吧。”岑衎早知涂钦捷不会如此轻易地同她站在一起,所以直接搬出了他的母妃和他最重视的兄弟。

  “所以呢,你想如何?”涂钦捷不行否认,他可以随波逐流,听从皇上的部署,可他也想要掩护好他最为珍视的母亲和弟弟。

  “我只想借殿下一个身份,同时资助殿下让殿下恒久地留在京城,为殿下谋一个前程。”

  “身份,什么身份?”

  “我想借殿下良煊王妃的身份,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你想当本王的王妃,且不说你是否有那个能力,就单凭门户一条,要做我的王妃,必须得是皇室宗亲家的郡主或是高门将相的嫡女。我到现在都不知你的来处,又怎知你是否能配得上良煊王妃的位置。”

  “如此,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臣女岑衎,乃是丞相岑濂之女。不知道这个名号是否能容我坐上良煊王妃的位置。”

  “你是丞相府的千金,怪不得,你有底气说要当良煊王妃,看来你不止有职位,甚至也已经想好措施让皇上赐婚了吧。”涂钦捷惊讶于她的身份和她信誓旦旦说要资助自己的自信。可他不清楚为什么她想要当良煊王妃,如果她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和父兄的仕途,她完全可以进宫为妃,而且以岑濂的官阶和岑家的名望,说不定她还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是更好吗。

  “赐婚的事自然不用殿下费心,殿下只告诉我,这事您是允照旧不允呢?”

  “你连我母妃和九弟都考虑好了,我另有什么说辞拒绝吗,况且,你做我的王妃,我还能获得你岑家的势力和威望,在朝中立足,何乐而不为。”涂钦捷自然不会将对自己有利无害的这桩亲事拒之门外。

  “殿下果真是识大局之人,那么殿下,从今日起,你我共系一处,臣女以茶代酒,敬今日此约。”

  岑衎倒了两杯茶水,递给涂钦捷一杯。涂钦捷轻挑眉骨,接下茶杯,一饮而尽。岑衎也痛快地喝完自己手中那杯,“还请殿下静待佳音,臣女会尽快求取赐婚圣旨。”

  “如此甚好!”

  “那臣女就先告辞了,过时回府,恐会被父亲家法伺候。”岑衎打趣地说道。

  岑衎款款而去,与槡雨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再不回去,势必会受人怀疑。涂钦捷也不会在绣玉楼多留,对他来说,今日收获颇多。

  回到良煊王府,涂钦捷的母妃正在等他回来用饭。今日原来是太妃娘娘想要去寺里烧香请愿,奈何头疾复发,受不得风,才叫涂钦捷与涂钦璘一同去,说是今天是个绝好的日子,若去求个姻缘,一定可以心想事成。

  “母妃,儿臣回来了。”

  “捷儿,快来,正等你回来用膳呢,今日做了你爱吃的虾羹。”

  “劳母妃费心了,母亲在宫中可一切都好?”

  “宫里随处都好,就是比不上我儿子好。快跟母妃说说,今日去求姻缘可还顺利,可求到上签了?”

  “签是求了,不外是个平签,简陋不是什么好签,也就没让止息师父解签。”

  太妃立即变了脸色,有些埋怨地说:“怎么又是这般,老天怎的这样不公,我儿生得俊逸出尘,又知书达礼,却偏偏没有个好姻缘!”

  “母妃莫急,这姻缘嘛,总是要来的,说不定,过几天就来了。”涂钦捷喝着虾羹,心头却想着那个一开口就要当良煊王妃的岑衎。果真今日,是个求取姻缘的好日子。

  太妃瞧见涂钦捷不急不忙的样子甚为忧心,心想这偌大的王府,何时才气有新妇,添新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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