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乐照常迷迷瞪瞪的出门，嘴里叼着面包片。
沈楠已经放弃嫌弃她了：“你才高二就这样，到了高三你还能清醒的泛起在教室里吗？”
白乐没说话，抬起手在他腰上拧了一下，一边嚼着面包一边闭着眼放空大脑。
都怪林桉昨天发的照片，她抱着手机看了半天两人的照片，越想越兴奋，脑子里编写出了一大段两人的浪漫恋爱故事。
凌晨两点才堪堪睡已往。
荀欢这么多天差不多也摸清了白乐上学的时间，今天比平常早起了半个小时，买了两份早餐等在白乐小区门口。
白乐一直闭着眼任由沈楠拽着走，没看见。
沈楠倒是一眼就看见了一副痴汉样的荀欢。
其实荀欢的都很正常，清冷俊逸，但是在沈楠的滤镜中自动美化成了痴汉。
正想作声，荀欢就冲他摆手示意他别作声，走过来。
啪的一下拍开沈楠拽着白乐胳膊的手，换上自己的手。
沈楠正要抗议，眼前就泛起了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乐成让他闭嘴，沈楠翻了个白眼一脸勉为其难的接过来。
还算有良心。
白乐没睡醒，现在脑子混沌至极，基础没注意到身旁发生的事情。
行动缓慢机械的咬着面包。
荀欢从她嘴里拿下来面包片放进自己嘴里叼着，将豆乳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
沈楠见状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双标的人，想当初他喝了荀欢的一口水，他直接把那瓶才开的水瓶那个扔进垃圾桶。
现在，居然从别人嘴里夺食。
真是，恶心！
呸！
白乐没觉得丝毫差池劲，含着吸管喝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沈楠哥哥，你啥时候买的豆乳啊。”
白乐没睡醒的时候格外粘人，此时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旁边是沈楠，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把头往旁边一靠，嘴巴张开，示意自己还要喝。
少女的嗓音本就清脆，此时没睡醒多了份软糯，听上去有些撒娇地意味。
荀欢举着手，递到她面前，却转头看向沈楠。
沈楠啃包子啃的正欢喜，冷不丁被这么一叫，也没觉得差池劲，横竖白乐以前就这样。
正计划开口就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荀欢冲自己挑了挑眉，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容。
追念一下刚刚那句软糯依赖的“沈楠哥哥”，沈楠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下一次的死期。
倒计时已经泛起在了脑盯。
沈楠马上觉得手里的包子不香了。
正巧也快到学校门口了，沈楠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塑料袋揉成一团揣进兜里，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向着学校冲已往。
荀欢看着沈楠逃跑的背影冷哼一声。
伸手拍了拍白乐的脸蛋。
小女人的睫毛浓密卷翘，像一把小扇子，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嘴唇微微撅起，皱着眉，一脸不满地睁开眼。
眼前是荀欢放大的俊脸，白乐吓懵了，脱口而出：“天呐，沈楠，你花了几多钱一夜之间整容成荀欢了？”
原来还带着笑意的荀欢嘴角立马耷拉下来，伸手绝不留情的掐了一下白乐的脸蛋。
“清醒没？”
痛感从脸蛋传到大脑，白乐捂着被掐红的脸蛋愣愣的点颔首。
卧槽！
什么时候的事？
旁边的不应该是沈楠吗？
她适才没流口水吧？
这么想着，白乐眼神就瞟到了刚刚被自己靠过的肩膀。
“看什么？我肩膀上有工具？”
“看看我刚刚有没有留口水…”
荀欢闻言淡淡道：“口水倒是没留，就是一直在叫我哥哥。”
白乐：？？？
她只是没睡醒有点迷瞪，不是甜睡不醒说胡话。
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你耳朵出问题了吧，我怎么可能叫你哥哥，我明明喊的是沈楠…“
话还没说话，荀欢就抬起手粗鲁的一把捂住白乐的嘴，堵上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两个字。
“哥哥什么哥哥，天天哥哥哥哥的，怎么着，你母鸡下蛋？“
白乐眨眨眼，怎么就突然怼起她来了？
荀欢手掌心紧贴着白乐的嘴唇，白乐动动嘴荀欢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小女人的嘴唇软软的，有些湿润，印在手心上，荀欢觉得一股酥痒的感受从手心传到心里，带着些微的电流，让荀欢有些怔愣。
啧，要命。
白乐倒是没想那么多，觉得自己嘴巴被人捂着有点憋闷，一巴掌拍掉荀欢的手，愤愤的瞪他。
“你昨晚吃了吃豆腐没刷牙吧，经过一晚上发酵之后嘴巴这么臭！“
说着还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体现嫌弃，牛气冲冲的往前走。
“是啊，要不你来给我清新一下口气？“
荀欢走在她旁边，低头睨了她一眼，话音落下突然弯下腰，和白乐平视，眼睛紧紧锁定她的，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白乐：？？？
什么玩意儿？
她又不是口香糖漱口水，怎么清新？
白乐张皇的向退却一步，左右看了看。
幸亏离学校门口另有一段距离，人没有许多。
脸色涨红，说不出来一个字。
这男的，怎么一晚上不见，感受涨道行了。
暧昧的气氛包裹着两人，白乐觉得周身的声音都听不太清，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眼里也只剩下那个一脸戏谑的少年。
白乐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自昨天中午开始似乎隐约有了一些纷歧样，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纷歧样。
但是她还挺喜欢这种纷歧样的。
“荀欢？“
身边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暧昧。
白乐偏头看去，是昨天跟在荀欢身后的那个女生。
正有些受惊的看向他们两个。
程蒙问道：“你怎么在这？“
荀欢慢慢站直身体，没回覆程蒙的问题，
没获得回覆，程蒙有点尴尬，看向白乐，伸脱手：“你好，我叫程蒙，荀欢的同班同学。”
怎么一副正宫娘娘的口气？
女生和女生之间友谊的建设或许需要日积月累，但是女生讨厌一个女生那就是一瞬间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晤面时的惊艳，第二次晤面就酿成了不喜欢。
程蒙长得悦目，此时自我介绍脸上更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白乐就是喜欢不起来。
莫名的，且有些强烈。
但是也欠好体现出来，也回以一个笑容，伸脱手和女生碰了一下。
“白乐，他的……妹妹。”想了想，白乐给自己按上了一个头衔。
荀欢挑挑眉，看向白乐的心情有些捉摸不透。
“看什么？”白乐挑衅一样抬起下巴。
荀欢笑着摇了一下头，心情有点无奈。
程蒙见两人之间旁若无人亲昵的互动，脸上的心情有点僵硬。
拢了拢头发，程蒙再次开口：“昨天老师部署的物理卷子最后一题你写了吗？我不太懂，一会到教室给我讲讲行吗？”
似乎知道荀欢会拒绝，程蒙增补：“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
荀欢淡声打断：“不方便。”
说完拉着白乐的袖子就往前走。
“还不赶忙走，要迟到了。”
白乐有点惊讶荀欢刚刚拒绝漂亮姐姐的提议，有些好奇：“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女生？“
荀欢更好奇：“我为什么要喜欢？”
“她长得很悦目还温柔啊，你们男生一般不都喜欢那种女生吗？”
荀欢闻言瞥她一眼，淡淡道：“我是二般的。”
又增补：“你什么时候成我妹妹了？”
刚刚荀欢的回覆无形之中取悦了白乐，现在笑嘻嘻的耸耸肩：“你和沈楠那么要好，我是他妹妹，也是你妹妹啊，等量代换懂不懂？”
荀欢抬手去揪白乐的丸子头，语气不写：“沈楠是谁？不熟。另有，哥哥不能白当，叫声哥哥我听听。“
正在教室给荀欢扫除卫生擦桌子等着拍马屁的沈楠突然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白乐都数不清一个早上拍掉几多次荀欢的手了，“你失常吗？“
荀欢手被打掉，下一秒就又爬到了白乐的头发上，乐此不疲的逗弄。
两人打打闹闹的背影就这么落在身后程蒙的眼里。
程蒙嘴唇抿的紧紧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羡慕。
只是妹妹吗？
她什么时候也能和荀欢这么肆无忌惮的亲近。
刚刚在后面看到荀欢低头凑近那个女生，程蒙内心突然升腾起了一股危机感。
荀欢教养极好，看待女生彬彬有礼却不显亲近，总是透着一股谁也戳不破的距离感，以前从没见过荀欢和任何女生有过亲密的举动。
哪怕自己默默喜欢了他两年，他也从未变现过丝毫的松动。
想起少年面对自己的时的冷淡，另有刚刚看待白乐的亲密，程蒙觉得眼光有点发涩。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每每碰上荀欢，眼底发涩的时候数不胜数。
深呼吸口气，慢慢地跟在两人身后。
---
进了学校之后，荀欢也没在动手动脚，和白乐并肩走着。
到了楼梯拐角，看了看时间，距离上早自习另有十分钟的时间，荀欢拉住白乐。
“中午一起用饭？”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确实陈述的意思。
白乐点颔首：“好啊，叫上沈楠，林桉和方墨，一起去吧。”
荀欢不乐意了，为什么带小女人去用饭，她还要拖家带口，是他们看起比他下饭吗？是用饭的地方灯光不够亮带着他们去照明吗？
但是看着小女人兴高采烈的样子拒绝的话照旧没能说出口，缓慢的点了颔首，希望白乐能看到他脸上的不情愿。
但是，白乐没有看到，正在一本正经的思考中午吃什么。
……
这么大的眼睛都看不到他的不情愿吗？
抠出来算了。
“去吃什么？”小女人看着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
荀欢微微偏头，避开些小女人明亮的眼睛：“随便。”
“要不我们去吃暖锅吧，人多。”
荀欢懒散的倚靠在栏杆上淡淡道：“太辣，不去。“
白乐点颔首，若有所思：“那烤肉呢？“
“太咸，不去。“
“那炒菜？“
“太慢，不去。“
“那螺蛳粉？“
“太臭，不去。“
白乐一连说了好几个方案，都被荀欢的四字真言挡回来，白乐怒了。
“那你说，吃什么。“
“随便。“
白乐：………
深呼吸，莫生气，生气起来无人替，这句话在脑子里滚了几圈之后，白乐嘴角的笑容又辉煌光耀了几分。
“荀欢，你吃屎吧。“
说完，仰着脖子扭头就向着自己的班级走去，自豪的像只白昼鹅。
荀欢看着小女人离开的背影，抬手摸了摸下巴，触及手心，想起了刚刚和小女人嘴唇负距离的接触，笑了一下，低下头珍而重之徐徐在手心的位置落下一个吻。
啧，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