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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裳卷

第四十七章 小心小心

四裳卷 十么令 3313 2020-03-24 23:48:49

  司危的心里自然是觉得支怜可靠的,这事情他已经不知道想过几多次了,其实这样的感受完全就是直觉,真要拿出实证来,他也是没有的。

  不外他知道作为尤端来说,理性一些的看,肯定是不会急遽就相信了的,究竟在外人看来,自己来京城不外两个月不到,和支怜又能相处多久呢?这么短的时间,野兽都纷歧定真的能被驯服了,况且是在世上浸淫了二十多年的人心。

  尤端并没有等他说话,停了一会又说道:“不外,这或许就是你们司家的传统吧。”

  司危抬起头来看他,不知道他这句话说得是什么,可尤端笑了一下,没有解释,只是摆摆手道:“而已,下午我让人送去的信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我睡前还在奇怪这事,感受有些不合常理。”司危颔首道。

  “那信上的言语我说的很简朴,凡人去看是不会瞧出什么来的,但若看的人是隐藏在暗处的探子,那就纷歧样了。”

  话一出口,司危心想,自己早就知道这信大有问题,这不是看出来的,完全是本能的感受。

  尤端继续道:“信上体现了时间和地名,今日亥时,狼烟堆。”

  “这是什么地方?”司危好奇的问道,他实在是没有听过这么个地方。

  “我再说个名字你看看能不能想起来。”尤端笑道,“凯旋阁。”

  司危肯定的颔首道:“这地方我知道的,京城外的一处奇迹,似乎是太宗天子大战幕国后凯旋庆功的地方。”

  “没错,不外这事本朝的称谓,在那之前叫做狼烟堆。”

  “原来是这样,可信里有提到吗,而且时间呢?”

  尤端笑道:“这些你回去好好想想,既然你知道了地名,我相信你应该能悟出来的。”

  司危挠了挠头,这会另有些模糊,突然又问道:“你是想让我去那里见你吗?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很有可能看不出来里面的玄机,而且这会怎么又在这里相见了?”

  “你不要怪我,有时候你们年轻人不会以去恶意推断的事情,照旧得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做。”尤端叹口气,“这信本就是个幌子,你住在原来的司府里,这事虽然我不是很赞成,但既然定了也欠好改,但是里面原本住的支怜,我照旧需要帮你试探一下的。”

  被这么一点,司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尤端是有意的,弄那么一封模糊的书信,特地让一个装作货郎模样的人送到贵寓来,实际上就是要给支怜看,货郎不说清楚是给谁的,支怜自然会看,那信里的内容她也定然会知晓。

  妙就妙在,这信写得很稀松平常,送的方式却极为不正常,若探子看到,那就一定会将内容揉开去想,尤尚书利用的就是探子的敏感心。

  若真的是探子,如今知道了这个消息,无论真假总会有所行动的,这尤尚书提前部署好人在四周埋伏,能不能抓住不是目的,直到究竟有没有才是主要的。

  这样一来,之前那个蛊惑自己出来逛了泰半个京城的人,他的行为就完全可以解释了,基础就是拖时间。

  调虎离山也不完全错,只是自己的想法偏离了偏向,自己想的是别人将自己引出去是为了搪塞支怜,而实际情况却是假设支怜是探子,肯定会关注自己的去向,自己出来后,她也定会有所行动。

  想来那人在引诱自己出来前已经去支怜门口造了些消息,好让那边以为自己出发去城外碰面了。

  想到这里,司危自嘲一笑,原来还觉得是自己一步一拉扯,好不容易向着这羊场巷过来,可实际情况却应该是那人算好了时间,反引诱了自己,等自己进了巷子,他任务完成,所以才不继续追着了。

  他不禁又仔细的去看了一眼尤端,那些个算计定然都是面前这面目和善的胖老头定的,这考虑事情的缜密性实在可怕,不仅是时间所在和探子的心理,连自己因为自身武功可以凭借的优势他也想到了。

  “那,结果呢?”

  司危知道这会尤尚书应该是已经试探完了,但他心里又有些不安,从话出口到对方回覆的短短一会里,他的心高高的悬在空中,他怕自己的信任是完全错误的,他怕支怜真的是个探子。

  尤端没有说话,微笑着摇了摇头,司危见到他的行动,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这一微笑摇头说明了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说明自己的信任没有付之一炬,说明自己可以牢固的住下了。

  司危长呼一口气道:“还好,可是我现在另有个问题,究竟你口中说得探子是谁的人?又为什么要探我。”

  “我还以为你知道?”终于轮到尤端疑惑了,他看了一眼司危说道,“怎么,你不知道谁对你有恶意?那你为何要急遽搬出梨花屋,莫非不是要逃避工部部署的宅子?”

  “那是因为…”司危刚想将那清风说出来,但心里愣了一下,事关天子,他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说,纵然是对这位尤尚书,他心里现在也是怕,这样一位老谋深算的人,他和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

  尤端看他说话中断之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催他,等了片刻,摆手道:无碍,我直接点和你说,你心里要有准备。“

  司危有些意外尤端没有追问,心里有些谢谢,对他点了颔首。

  “这次封你为京师七卫副都督的事情,我本是不赞成的,你恐怕不太清楚,京师七卫里夹杂的工具许多,事关各方面的利益,我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让初入仕途的你来坐这个位置,想来他有自己的考虑,不外既然定下来了,那你的对立面就站了许多人,这是我最担忧的。”

  “都有谁?”司危赶忙问道。

  “我只说几小我私家吧,第一小心太傅衣日修,第二小心瑞王,第三小心齐王,第四小心禁军统领乌准。第五小心上将军昌力。”

  每听一个名字,司危的心里就纠了一下,这不是说,自己险些和京城所有的权贵有介隙了?

  “另有。”尤端叹了口气,“小心皇上。”

  小心皇上这四个字是没有带作声音的,但司危明白从他的嘴型里面看出来了。

  他心头似乎被震动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连天子也要小心,不行置信的皱起了眉头,想要像尤尚书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尤端看到他的心情,知道了他已经看明白了自己说的话,无奈的点了颔首。

  回到府里的这一路上,司危实验着去想着这里面所能涉及到的工具,丝毫没有头绪,可那尤尚书说完最后四个字,便再也没有解释其他,就这么走了。

  府门已经开了,支怜披着一件衣裳焦急的期待在门口,待看到司危毫发无损的回来,脸上才重新透出笑容。

  “你没事吧!”支怜似乎想了很久,最后憋出了这句话来。

  司危听到这句话,才发现支怜在门口,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话说完,心里拍了自己一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尤尚书派来的人定是要让支怜知道自己出门的。

  “是不是范晋派了人过来找麻烦?”

  这句话要是两个时辰前说出来,司危还会觉得正常,但这会听见了,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暖意,知道自己可能有那么多的隐藏敌人后,这支怜的单纯想法就显得格外舒适。

  “没事,就是个小毛贼,我将他打跑了。”司危笑道。

  回到屋里,取出那封信来,知道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再去看的话,果真是差异的感受,货郎,城外,炎热体现狼烟堆,而那句风淡了不少正是讲明了时间。

  可不是吗,京城的天气,风淡了的时候,正是如今的夜晚。

  对于尤尚书说的其他人,司危稍稍能明白里面的利益关系,只有天子和齐王,他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刚刚在门外支怜提到了范晋,想到齐王是范晋的姐夫,莫非真是因为范晋的原因,那齐王才可能威胁到自己?

  怎么跟过家家似的,至于吗?司危想着就笑了,也很难说,究竟成侍郎就是被这样弄得家破人亡。

  这人能够勉强想出理由来,那天子呢?这官职可是他封的,他又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威胁呢?

  司危一拍脑袋,自己感刚刚只顾着眼下的事情了,怎么忘了向尤尚书问登陵遇见的那个不速之客了!不由得叹气连连。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午后了,他心里还记着这件事情,想来这会尤尚书应该有空,刚准备出门去造访,哪知支怜又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信道:“很是奇怪,又是那个货郎来送了这工具,虽然没说明白,但我感受应该照旧给你的,不外这次我可没看。”

  司危笑着接了过来,支怜递交了信,知道自己不宜在旁边,转身就往外面走去了。

  信果真照旧尤尚书送来的,内容却让司危有些郁闷,看来,那不速之客的问题这会又问不了了。

  信里面提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司危郁闷的源头,尤尚书说因为司危如今的身份,最好不要和六部扯上关系,所以最近两人最好也不要单独晤面。

  第二件事似乎是为了这事的增补,里面提到如果司危实在是遇见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去北城集市上找一个送信的货郎,问他‘你这有没有糖醋枣子。’,对方会回覆‘糖醋枣子是没有的,薄荷枣子要几多有几多,你这人是不是来寻我开心的?’

  司危看到这里,哈哈大笑,心想这样的对话不会也是尤尚书自己想到的吧,不外这样的想法也倒配的上他那张胖胖的脸。

  而那第三件事,却不是交接,是个反问,也解决了司危刚刚还在狐疑的问题,这么重要的信怎么又不亲自交给自己,而是让支怜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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