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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裳卷

第三十八章 再遇媚人

四裳卷 十么令 3650 2020-03-17 23:22:18

  不久后,司危带着两匹上好的丝绸,无奈的走出了铺子。

  京城里小的丝绸商也被一一否认,因为这显得邪乎的事情,只要那女子知道的,除了孙员外家有个两月大的丫头,丝绸商家生的都是男孩。

  他尽力问了,甚至强忍着心中不适,连那梅花帐里的各个清红倌人也都了解了一遍,可都不会是小知了。

  那小知了究竟在哪呢,她说的,自己来了京城,就能见到她,可这眼下的情况,却让他茫然不已。

  坐回车里,看着两匹丝绸,自嘲一笑,这些工具自己到底拿来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他不信邪的险些走遍了京城里的丝绸铺子,花了上千两银子,获得的消息却都和那女子所说的一致。

  每天晚上,他都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里拎着丝绸走进梨花屋的大门,那七小我私家也每人都被他送了一匹。

  高澄终于忍不住了,在他又一次拎着工具回来的时候,随着进了他的屋子,悄悄问道:“你最近怎么买这么多丝绸布匹,魔怔了?”

  “唉!”司危狠狠叹了一口气,他今日是彻底的觉得没有希望了,找了那么些日子,丝绸商早就去完了,现如今,就连开在巷子里小的险些找不到的布铺都去过了,照旧没有结果。

  “你心里定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别一小我私家闷着,兴许我能帮你想些法子。”

  司危原本是不愿意和高澄说的,因为高莹的关系,他怕这种事情会惹得高澄不开心,不外这会他确实没什么主意了,高澄又问,他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高澄倒是真的豁达,并没有什么恼的体现,只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那你也别找了,我让妹妹来京城不就行了。”

  玩笑归玩笑,高澄照旧资助分析了一通的,不外依他的分析,那小知了既然有意说谎,走后的信里也没有解释,定然是不愿意司危去寻她的,那这样再找下去肯定也不会有结果,不如都看缘分,未来兴许小知了能自己找来,只要她想。

  司危一直很有自信,觉得什么事自己想做都是有可能的,好比之前能从家里溜出来加入武会,又好比夺得了一等卫,可他如今也没了这心态,和小知了离开的日子越来越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稳定的,一直喜欢他。

  时间又已往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种种宴席不停,司危忙在其中,倒是也能转移了心里的烦恼。

  宫里的圣旨一道道下来,先是庞飞尘与张乐池两人,划分被封到了印州和龟途两处大宣领土的骁勇骑里,做了军中校尉,接着是木惜容封到了高名手下做个都尉,看守坐落在他老家云泽的於菟宫。

  天子也挺怜惜鸳鸯,特意嘱咐了,让伶舟兰台和云月欢一起,两人一同被封到了离京城一日路程的川凉州,云月欢做了大宣第一个女子显将军,伶舟兰台则做了她的副将。

  大宣因为武会不限男女的原因,这么些年来,女子为官本就是有的,只是能当上显将军,这还真是头一遭,也是因为他和司危最后一场打的如此精彩的结果,而且另有瑞王在其中强烈的推举。

  可能那高名确实在其中使了些作用,高澄留在了京城,破格提升到二等卫的官职,和广咛划分封守备院左右按察。

  对于这一封官的决策,一些大臣照旧揣着牢骚的,觉得高澄的官位逾越太多,但架不住五位上将军的一致认同,他们的意思是高名为大宣辛劳了那么多年,又有赫赫之功,而高澄作为高名的儿子,先在守备院锻炼几年,未来也很有潜力,能去接任登陵指挥使的位置。

  武会八人的官职决定,大宣五位上将军的意见很有分量,天子似乎也不阻挡,于是就这么决定了。

  梨花屋越来越空,直到高澄搬了出去,剩下了司危一小我私家,可朝廷却似乎在犹豫不决,迟迟没有给他定下官职,这让司危有些坐不住,每日来除了能去高澄的府院里做客,或者在京城里胡乱游逛,便再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

  原来高澄在京中做了官,朝廷是要分宅子的,但因为高名早前在京里的府院一直留着,这会高澄从梨花屋搬了出去,也正好住到里面。

  这府院的位置也不错,就在南街,究竟是豪富所在,往来住所全是种种大商人,是全京城全富贵的地方。

  司危一直有一个感受,凭据他所了解的,小知了贵寓纵然不是做丝绸商的,瞅她的模样,也肯定是豪富人家,那么在这南街能遇到小知了的可能性就很大。

  横竖无事,高澄只要在府里,他就会去和他一起把酒言欢,这日离别出来,已经很晚了,司危侧耳去听不远处的打更声,才发现今日和高澄两人这一闲谈,居然都到了子时二刻,这个时候,纵然富贵无比的南街大道上,商家店肆也都基本上关了门,显得寂静无比。

  司危是走路来的,南城离东城的梨花屋距离不远但也不怎么近,若是平时,定是要骑马的,但他日日在梨花屋闷的手脚难受,就想着这般走走倒也蛮好。

  走了一会,一股浓烈的胭脂香粉味窜进了鼻尖,他嗅着味道去看,笑了一笑,酒喝多,路都不认识了,这胭子轩是在另一头,自己走反了偏向。

  阴差阳错的没有转头,司危径直朝那丝绸铺里走去,站在门口,向里面瞧了一眼。

  “哟,小令郎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是又要探询你那位小知了女人的消息,照旧来买丝绸的,难不成是专程来找姐姐我的?”女子一抬头便看到了门口的司危,银铃般的声音伴着娇媚的笑传了过来。

  司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那女子声音一落,赶忙想了个理由说道:“我喝了些酒,口渴的很,这四周铺子都关了,没地方喝水,只看到你这还亮着灯,想来讨碗水喝。”

  女子笑意融融的将他迎了进去,也不延误,转身去提了水壶来,又从一个小罐中挑了些茶叶,给他倒着水说着:“还真巧了,我这有些醒酒的茶。”

  这茶确实有些作用,司危喝上一口,原来因为喝多了酒变得晕乎乎的脑袋,瞬间便清醒了不少,享受的砸了咂嘴,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铺子里,记得上次见你回去时,才酉时多些,这会都子时了。”

  女子倒了水就回到了柜台边,见司危问,摇了摇手中的算盘道:“月末了,在盘账,所以晚了一些。”

  “月末了?”司危有些晃神,自己四月初出的家门,没想到这么快,居然都已经六月末了。

  “是啊,月末了,每到这个时候都忙的很。”

  “我记得上次来,你店里不是有不少伙计,怎么倒是你这掌柜的在这忙活,他们人呢?”

  “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做才放心,你以后就会懂的。”女子打着算盘,头也不抬的说道。

  司危见她在忙着,喝了口水,便向她告辞,谁料女子赶忙说道:“欸,你似乎也住东城吧,要不咱俩等会一起回去?”

  “啊?你也是要走回去的?”司危疑惑道。

  女子微微一笑:“原本天太黑,我想着今晚就不回去了,可有人能陪我的话,那我照旧回去的好,对了,瞧你的身板,应该是个习武的人吧,别万一遇见了坏人,还要姐姐掩护你,那我可就亏了。”

  “是…是的。”司危憨笑一声,心想而已,吃人嘴短,刚喝了人家的醒酒茶,再说这一段长路,要是有人一起走回去,路上聊聊天也挺好。

  这女子倒也不着急,足足让他等了快要半个时辰,才施施然的关了店门,提着一个工具出来。

  天黑的更厉害了,月末的月亮究竟不圆,没有那么亮的神采,街上原来还亮着灯的几座铺子,这会也早关了门,南街大道上昏暗不已,那女子有些畏惧似的紧紧随着司危。

  “小令郎,你住在东街哪里?”缄默沉静了好一会儿,那个女子先开了口问道。

  “梨花屋。”司危漫不经心的回覆。

  “梨花屋?”女子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不行置信道,“你是今年武会选出来的八人之一?”

  “是啊。”司危转头对她一笑,一股骄傲之情跃然脸上,“我叫司危。”

  “哇!”女子大叫一声,“你就是司危,今年的一等卫?”

  看着司危颔首,女子笑容满面:“真不敢相信,那我可一点都不担忧了,这晚上要出来作怪的坏人,哪里能是你的对手。”

  司危耸了耸肩,指着正从街前走过的一队京师衙门的巡逻队说道:“这一路回去,都是大道,那么多些衙差在路上,哪里有坏人。”

  “那可纷歧样。”女子媚声说道,“对了,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分,一而再的晤面,认识一下吧,我叫支怜,你这一等卫未来可是要罩着姐姐的。”

  “这名字,倒有些楚楚的感受,显得有些孤苦,你怙恃取的?”司危没有去应和她,将话题转到了她的名字上。

  “我都不知道我怙恃是谁。”女子一双媚眼这会突然变得清澈,看着司危道,“我从小孤苦无依的,在街头乞讨过活,十三岁那年被人市井卖到了梅花帐去,幸好遇见了支袖姐姐,她见我可怜,瞒着鸨母将我买了,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不仅让我吃饱饭,教我琴棋书画,还护着我不让那些臭男人骚扰,可惜好人不长寿,支袖姐姐在我十八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就去了。”

  “那厥后呢?”司危对她的身世有些感兴趣了。

  “厥后?厥后没人护着我了,鸨母又逼着,便开始接客了。”

  支怜说的很轻松,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退去,只是话尾那口轻轻的叹气声,叹出了她厥后的辛酸苦辣。

  司危原本对这个女子没有好感,尤其是知道她曾是个青楼的红倌人后,但这会听她说了身世,心里却隐约有些可怜她,心里想道,若不是没有措施,谁又愿意去做那腌臜的交易。

  脸上略带些歉仄的心情,昏暗的光线下,支怜仍是看到了,哈哈一笑道:“不外,再厥后,过的很好啊,你看我那铺子,在整个京城的丝绸铺里都能排的上前几号,你上次买两匹就二百六十两银子了,我一年能卖好几百匹,所以啊,已往再怎么样那也是已往了,如今吃得饱穿的暖,还能住那么好的大宅子,除了寥寂些,也没什么了。”

  司危略略咋舌,他没想到这个曾经的红倌人,如今居然生意做得这么好,按她店里的丝绸价钱,就算抛去成本,一年至少都能有上万两进账,他好奇的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照旧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穷。”

  支怜笑道:“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的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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