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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裳卷

第三十六章 面圣

四裳卷 十么令 3605 2020-03-16 23:57:30

  当站在府院前时,司危有些惊讶,‘司府’那两个字的牌匾虽然不在了,但这府门前的一切都和当年一模一样,甚至于自己小时候经常爬的两个石狮子都好好的伫立在门口。

  门口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现在已经点上,上面却没有写上这府院如今的姓氏,看来已经有人住里面了,只是这人似乎低调的很,没有牌匾,不露姓名。

  他不禁走上前去,摸了摸那扇熟悉的府门,就和十多年前走时父亲的行动一样。

  保持着这样的行动,心里思绪万千,耳中传来一阵阵童稚的欢声笑语,那是自己的声音,就在这个门后,自己渡过了欢喜的童年时光。

  “请问,你找谁?”

  司危陶醉在回忆里,没有注意身后走过来一个女子,带着满身的香粉味,盯了他一会问道。

  他听着声音,转过头去,被那浓烈的香味呛了一下,微微摸了摸鼻子,在那府门前的灯光下,看到了说话的那人,瞧不出来年纪,盘着头发,穿着鲜艳,身姿妖娆,眼睛映着灯光,恰似一汪春水,配上那满脸的媚劲,诱人的很。

  “我…”司危刚想说自己以前住在这里,但突然脑中一转说道,“我看这府门样式不错,想凑近来瞧瞧材质,到时候给自己家也换上一扇。”

  那女子听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道是贼,原来是这样。”

  司危没想到自己这样荒唐的理由都能被接受,不禁愣了一下,随后憨笑道:“这是你贵寓?”

  “是啊,不外这府门的材质我是不知的,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门了。”女子似乎没有对这个突然冒出,站在自家门口的陌生男子有任何怀疑。

  “你在这住了多久了?”

  女子一手绕在胸间,一手撑着抚住下巴蹙眉道:“细算下来,得有好几年了。”

  “几年?”司危心想道,这么说来,自己家搬出后,不止换过一个主人了,“你现在一小我私家住这么大的院子?”

  “也不是,另有十多个丫鬟,不外这院子确实是大了些,显得空旷,我平日也不愿常在里面待着,觉得太过冷清了。”

  话音还未落,那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来,钻出一个小丫鬟,对她说道:“小姐,你回来了。”说完看到了司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迅速的让出了门口。

  女子对那丫鬟点了颔首,对司危道:“那我便进去了,要不,你进来坐一会?”

  “这,这不太合适吧。”司危挠了挠头,也不知眼前这个女子是开玩笑照旧真的。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女子笑道:“我喜欢带人进院里来玩耍,也热闹些。”

  “照旧不了。”司危看她似乎不是开玩笑,连忙摆摆手,他虽然也很想进院里去看看,但究竟住着别人,照旧个女子,想来也不方便。

  女子走进里面笑着对他道:“不来就不来,你若是还要看这门,就继续看,我倒是不介意的。”

  司危赶忙和她作别,刚走两步,又转头问道:“你住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挂个牌匾。”

  “我在等一小我私家来挂,只是久久没有等到。”女子对他嫣然一笑,眨了眨眼睛,满是春意。

  司危尚未结婚,情窦也不外稀里糊涂的刚开一个月,哪里见过这等妩媚的行动,被那一笑一眨眼震的心神激荡,回到梨花屋的时候,照旧满脸通红,心跳不已。

  那女的眼神里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但是这种感受并不让人很舒服,欠好听的说,有些像曾在临通府看到过的青楼头牌脸上的那样。

  那个之前不停嘱咐自己的小吏这会站在了梨花屋前,看到徐徐走来的司危,脸上的着急终于落了下去,换上一幅笑脸说道:“一等卫,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真要去寻你了。”

  “我就是到四周走一走,来京城的路上坐了半个月马车,满身不自在,不用这么担忧。”司危笑道。

  “主要是明日一早要进宫面圣,若是你走丢了,我可没命活了。”小吏连忙解释。

  “行,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司危也知道他官小位卑,怕担事情。

  往里面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一拍脑袋转过头来问道:“你对京城熟悉不?”

  “回一等卫,我自小是京城长大的,要说这京城的情况,就这里,还真没有比我更熟悉的了,你是要问哪里用饭好照旧哪里景色靓,照旧那玩乐的地…”

  司危一听他想歪了,连忙打住道:“不不不,我只是想问问你是否知道这如今的京城里可有着名的丝绸商?”

  他没有忘记自己入京的一个首要目标,那就是找到小知了,他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小知了之前说过她府里是京城的丝绸商,做这种奢品生意的人,纵然在京城也不会许多,就算一家一家找去,也不会太麻烦。

  “原来一等卫是想买丝绸了,其实大可不必的,明日面圣,皇上自是要赏些的,可比那城里卖的许多几何了,不外你既然问了,我就推举一家,城南有一家叫‘胭子轩’的,卖的都是天南地北各处的好丝绸,料子美的很。”

  “胭脂的胭?你确定这是卖丝绸,不是卖胭脂的?”司危一听这名字就懵了。

  小吏肯定的点颔首:“那我可不敢骗一等卫。”

  问明了那处‘胭子轩’的地址,司危便盘算了注意,这两日寻着空,怎么也得去探询一下。

  京城的富贵简直是别处赶不上的,这梨花屋虽然大,又是个清净处,但直到丑时,仍然能隐约听到隔邻锦玉河上传来软软的戏腔,想是各处花船在河上载着才子美人游醉了一宿。

  来京的路上,司危早就睡够了,这一晚心里又带着激动,更是辗转反侧,只浅浅睡了两个时辰,便再也入不了眠。

  早早的院子里就传来些许消息,像是有人在练功,待他走了已往才发现,原来不只是他,其余的七人也都如此。

  相互外交几句,吃上早饭,没过多久,礼部的官员就来了,和列位一一打了招呼,便详细交接一些面圣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们还在梨花屋的时候,就听说宫里的早朝已经开始了许久,而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宫里,发现早朝居然还在继续,等了好一会,公公才通知他们,皇上正在路上,让他们做好迎驾的准备。

  司危这会感受到,天子也不是好当的,这么紧凑的部署,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出恭。

  八人等着面圣的地方,是在宫里的后苑亭中,这个季节,后苑一片惹人心醉的景色,种种红绿花朵争相斗艳,美不胜收。

  随着远处一阵脚步声,礼部官员领导着大伙一起跪下,他们都知道,皇上来了。

  当先到来的是数十个宫女太监,平静的在众人面前散开,接着又走来十多个禁军,挎刀站成一排,再后面,才徐徐走来一个穿着明黄色衣服,头顶金丝冠的年轻人,正是当今宣国的天子,穆允恩。

  天子的周边随着几位大臣,尤端也身在其中,嘴巴一路不停的陈诉着什么,直到看到亭中的八人,才停下了嘴,向着这边指了指。

  礼部官员率先喊声加入皇上,吾皇万岁,八人也都随着喊了,天子脸上浮出笑意,加速了法式,坐到早就摆幸亏亭中的椅子上,手一挥道:“都平身吧。”接着转头喊了声旁边站着的公公,“赵全。”

  赵公公颔首,知道了他的意思,立即朝左右付托,纷歧会,小太监们搬上来十个小凳,八个摆在他们的身边,其余两个摆在天子面前,给尤端和另一位年岁大的大臣坐了。

  司危一时也不知该不应坐,再看其余七人,也都没敢动。

  天子喝了杯水,看他们仍然站着,惊讶道:“怎么不坐,莫非这宫里的凳子上另有针不成?”

  司危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张嘴回道:“针定是没有的,就是你不说不太敢坐。”说完立刻感受到孟浪,赶忙闭了嘴,不外倒也没人去说他不是。

  “哈哈哈。”天子大笑,“那是朕刚刚没说清楚,现在可以坐了。”

  八人都谢了恩,慢慢坐了下来,这亭子很大,连皇上一共坐着十一小我私家,还站着不少官员,却一点不都感受到拥挤。

  天子又开了口,说道:“都抬起头吧,让朕看看今年登陵武会出来的八位。”

  司危等人都抬起了头来,这会他才看清楚大宣的天子究竟长的什么模样,心里头暗自嘀咕,这天子和瑞王果真是亲兄弟,长的有八分像,除了脸上肉多些,看着没有那么阴寒,心情甚是亲切平和,刚刚没见他脸时,还感受有一股压迫之感,这会真看清了,反倒没了那种感受。

  “你是司危?”天子脸上保持着笑容,看到司危正审察着自己,也盯了他一会问道。

  “是,皇上。”司危站起来回了一声。

  天子摆了摆手让他坐了下来,说道:“听说今年的武会精彩的很,尤其是最后一场更是打的天昏地暗,朕昨日听皇兄说了其中细节,不禁好奇那能幻化树林的人物长的是什么模样,今日总算是看到你了。”

  司危见天子随意亲切,心里早没了羁绊感,拱手回道:“恐怕是让皇上失望了,长的过于平凡。”

  “不不不,可不平凡,英俊的很,只是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居然能有这样的功夫,看来我大宣是藏龙卧虎啊。”

  司危憨笑了一下,天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仔细审察了他两眼,转头问道:“尤尚书,我听老师说,这司危长的像那星君像上的人,这会仔细看了,似乎是有几分像。”

  尤端站起来回道:“是个好兆头。”

  “是吗?”天子笑了笑,又问司危道:“你真是那星君投胎过来助朕一臂之力的么?”

  天子这么一问,司危也不知如何回覆了,看了两眼尤端,尤尚书却没有看他,只是望着亭外,心里纠结两下,皱着眉小声回道:“那皇上是要我说是照旧不是?”

  “朕问你呢,你却又来问朕,有意思。”天子搓了搓手说道。

  司危又讪讪抬头回道:“那…我不是?”

  天子摇了摇头,又问尤尚书:“老尚书啊,你是先皇的老臣了,依你看如何?”

  “臣觉得,无论如何,这八人都是今年武会脱颖而出的人才,星君辅佐天帝,皇上贵为天子,那这几小我私家承了星君的意思,也未尝不行。”

  “朕喜欢这个回覆。”天子哈哈一笑,“那幅星君像的画师是谁?”

  尤尚书心情微微变了一下,并没有去回覆,片刻后,赵公公才在一边轻轻说了声:“禀皇上,那画师不是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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