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历史

四裳卷

第六章 怪异迎亲

四裳卷 十么令 3551 2020-02-28 20:27:38

  这人莫非就是大宣朝赫赫有名的登陵指挥使高名?司危啧啧嘴,确实纷歧般,那气势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才气练就出来的。

  不外比起曾经同样是登陵指挥使的祖父,司危照旧觉得祖父的气势愈甚,虽然祖父在他的生命中只存在了短短几年,但是他永远记得祖父身上那差异于凡人的感受,这种感受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印象深刻,十九年来接触过的人中,似乎只有在钟离姑姑的身上,能嗅到一丝同样的气息。

  这么说来,钟离姑姑和祖父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虽然自己不知道钟离姑姑的来历,不外依父亲的性子,再加上他对钟离姑姑的态度,断不会请她每年过来,照旧教授姐弟武功。

  应该就是自己所认为的,是祖父当年所托,等等,为什么她要我们叫她姑姑,难不成她真的是自己的的姑姑,是父亲的妹妹?

  可梁伯虽然对钟离姑姑很是尊敬,却也没有体现出对自家小姐的那种感受,仅仅是看待来宾的态度,他老人家待在府里几十年,家里什么事不知道?若钟离姑姑真是自己的亲姑姑,他又不像父亲那般从来缄口不提,怎么也能透出一丝口风来。

  况且,她的相貌和司家人也没有相像的地方啊,咦,这么想来,司兔虽然是自己的亲姐姐,但和自己与父亲长的也不怎么像,不外,梁伯倒是提过,说她像母亲。

  而对于母亲的容貌,司危只有朦胧的印象,她走的比祖父还要早,那时候的自己尚未记事,只能从画像里知道母亲或许的样子,那幅画像是父亲亲手画的,一直挂在他的屋里,父亲对母亲的情感应该很深吧,不仅日日都要见她,十几年来,也从未有过续弦的想法。

  越想越远,司危抱胸立在高石上,斜靠住墙,脑子里翻腾起来。

  腰间突然被捅了一下,司危看已往,站在身边的小知了,扑闪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问道:“大侠,你在想什么?”

  司危自嘲的摇了摇头,思绪一下子飘太远了,都是因为这眼下的热闹自己基础毫无兴趣。

  “欸,快看,新娘要出来上马车了,一会咱们随着去城外。”小知了兴奋的拽着司危。

  大宣国里,男女两家结婚,女方要由族里兄弟背出府门,坐上马车,再由兄弟领着马车队伍到府外十里相迎,以示尊敬,待两方队伍交汇,吹起长号,点上火烛,接着新郎下马来,唱上一段和鸣曲,敬酒给领头的舅兄弟,再由证婚人宣读一段,无非都是些祝福的词句,接着鞭炮一响,新郎上新娘的马车,一同坐去女方府里。

  无论女方家里何等的显赫,纵然是天子的掌上明珠,也是一样,只不外背新娘的人不会是太子而已。

  司危加入过频频婚典,也了解过,这最初本是数百年前宫里的仪式,当初公主嫁驸马,虽说职位尊崇,但究竟以后要入夫家,驸马来宫里迎亲,宫里出门十里来接,以示慰劳,体现出皇室气度。厥后,全天下随着学,徐徐成了这片大地上的一种习俗。

  伴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司危看了已往,在典仪的高声指挥中,那高家的小姐,一身大红的华美婚服,披着盖头,由一个威武男子背了出来。

  应该是高家小姐的兄弟了,司危想着,涌出一丝情绪,司兔也该到要婚嫁的年纪了,说不定是明年,说不定是后年,总之会有那么一天,作为弟弟的自己,也要像这男子一样,把司兔背出府来,背到车上,送往别家去。

  虽然自己险些没喊过几声姐姐,从来只是司兔司兔的叫着,但两人从小形影不离,姐弟情感很深,以前从没考虑过那回事,这会看着眼前的景象,想到未来的那一日,司危心里突然泛起委屈和不舍。

  “看,那个指挥使家的大令郎高澄,也会是你武会的对手。”小知了不知道司危心里在想什么,指了指那边对他怪笑道。

  “哦。”司危没有什么波涛,横竖打谁都一样,打的过就打的过了,打不外也只能打不外。

  “不紧张?听说他今年可是最有可能夺得一等卫的人。”

  司危斜眼看她:“我也说我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不,我就是今年的一等卫。”

  小知了‘嘁’了一声,朝司危做了个鬼脸。

  鞭炮仍不停的响着,恰似怎么都放不完,队伍已经准备就绪,那高名头顶礼冠,虽未着戎装,仍是威风堂堂,手往前一指,犹如沙场上指挥将士出击的当年,指挥起来。

  大令郎翻身上马,向着高名等人略微一抱拳,领导着迎接队伍准备出发。

  司危被小知了拽着,满不情愿的随着人潮,追随迎接队伍去,人实在是太多,不外两边排满了侍卫,又有衙差维持着秩序,人流有条不紊的走着。

  速度有些缓慢,但队伍原来也不会像在战场上出击一般冲撞着走,纵然再慢,也能跟上,声势赫赫的接亲队伍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声中,向着城外的迎亲队伍走去。

  迎接队伍领头的高澄等人已经停了下来,早有典仪在正前方的道上摆好了香案火烛。看热闹的黎民徐徐赶到,被一群侍卫拦在不远处,保证一个宁静的距离。

  远远传来锣声号鸣,那是迎亲队伍的信号,所有人的心里都期待万分,后面的黎民纷纷踮起脚尖,朝着远处看去,有些人甚至爬到了两边的树上去。

  “带我上去,我们这太后面了,都被挡着,什么也看不到。”司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明明和自己相识还不到一日,却一点也不生分,明明非要赖着自己,却一点觉悟也没有,早上欺压自己起床来看这不感没兴趣的热闹,这会又要自己带她飞到树上去。

  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为什么心里一点也不恼,除了嘴上扯两句外,身体却是顺从的。

  此时和小知了一起坐在树杈上的司危有些迷茫。

  片刻,那迎亲的队伍徐徐泛起在了视野里,队伍正前面,八个大汉抬着一顶轿子,看来新郎是坐着轿子过来的,这和往常有些差异,以往的迎亲队伍新郎都应是骑马牵头。

  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不由的惊叹起来,甚至有些人还吸着凉气。

  就在那轿子的后面,四个穿着喜袍的丫鬟,正从提着的篮子里不停的向外撒着中空的圆形红纸,局面极其诡异,像极了出殡时撒纸钱的样子,那纸和纸钱险些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是红的。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高澄等人的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下去,他们不知道迎亲队伍这么做的意思。

  “这,这不是出殡的仪式么?怎么迎亲的时候搞这出。”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小知了,这会也开始疑惑,司危‘欸’了一声,摆摆手道:“可能是印州那地方的民俗而已。”

  话虽这么说,司危也是觉得有些差池劲,这迎亲队伍的仪式确实太过离奇,看着晦气至极,让人心头生出凉意。

  随着迎亲队伍越来越近,众人的讨论声音都小了,纵然惊奇,各人也都想看看这轿子里的印州姑爷长的是什么模样,配不配的上高家小姐。

  迎亲队伍已经到达了香案前,八个壮汉放下了轿子,默然站在原地,四个丫鬟也都停止行动,收起了篮筐。

  典仪长喝一声,仪仗队吹起了长号,原来应该下马的高澄,此时预计是被之前的景象惹的不太兴奋,骑在马上对身边典仪点颔首,典仪下马走到香案前,点起了婚烛,接着对那边喊道:“请姑爷!”

  围观的黎民在这一声后,也都不约而同的大叫:“请姑爷”,自诩娘家人的他们,卖力的助上声势。

  此起彼伏的喊声中,众人期待的姑爷并没有露面,那边迎亲的队伍像被封印了一般,所有人都默然站着,一丝消息都没有。

  高澄坐在马上,望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没有任何心情,只是手紧紧的握住缰绳,随后闭起了眼睛,长呼一口气,又对朝着他望过来的典仪颔首。

  典仪似乎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整了整衣冠,踏前一步,再次喊道:“请姑爷!”黎民也再次喊了起来,这次声音更大。

  司危赶忙捂住耳朵,心想这热闹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不外似乎变的有趣了,莫不是那印州令郎,不满亲事,才使这么一出?那接下来怎么收场呢。

  这次喊声连续了好一会儿,可那边仍旧是没有任何消息。

  终于,高家大令郎高澄再也忍不住了,骑着马上前高声问道:“海天傲你是什么意思,先前的仪式弄的如此诡异不说,人也不出来,若是不满亲事,早早退了便罢,作这等贱事,也不怕辱了海楼山庄的名声!我数三声,你若是还不出来致歉,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手向两边一挥,先前守卫在一旁的几十个侍卫立刻举枪向前,只等一声令下。

  “一!”

  没有消息。

  “二!”

  只有风吹树叶飒飒响。

  突然迎亲队伍的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便有人往这边喊道:“来了来了,大喜的日子,都别急啊。”

  众人都抬头往那边看去,树上的两人也一脸疑惑的的望着那边。

  高澄刚准备喊出来的一字憋了回去,作势要放下的手又抬了起来。

  那匹马很快来到迎亲队伍的正前方,马上下来一个消瘦的老头,留着山羊胡,皮肤苍白,满脸的沟壑,边往前走,边抱拳:“哎呀哎呀,年纪大了,这肠胃欠好,路上方便去了,来迟一步,实在对不住,让各人久等了,列位见谅,多多包容!”

  围观的黎民看到眼前的情形,种种惊讶好奇的讨论四散开来。

  “印州姑爷居然是个老头?”司危强行憋着笑,转眼去看小知了,却发现她反常的眉头紧锁,盯着老头边上那顶本该下来人的轿子。

  “怎么了?”司危以为她不舒服。

  小知了反问他:“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哈,你还真属狗的,离你这么近,除了你身上的香味,我哪里还能闻到什么味道。”司危和小知了坐在一根枝杈上,他的鼻子从早上女人进他屋门开始,就一直能闻到她身上传来这些淡淡的,有些好闻的茉莉香。

  “哎呀,不是!”小知了白了司危一眼,“我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是从迎亲队伍偏向飘过来的,特别是轿子那里!”

  司危狐疑着,循着她眼神望去的地方,又嗅了嗅。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