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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裳卷

第四章 祖父故人

四裳卷 十么令 3500 2020-02-27 03:26:47

  临通府司家大院里,司兔抱胸靠在墙上,望着墙角圈着的兔子窝,不时摇摇头。

  今日回府的她,刚路过墙角就发现差池,兔子窝里原来两只兔子,但偏偏自己揉了两下眼睛,再去一数,自己没有看错,确确实实多出来一只。

  “梁福,这多出来的兔子哪里来的?”撇了一眼准备来喂兔子的梁福,司兔问道。

  “小姐,说来也怪,少爷走前来看过兔子,恐怕是忘了关兔子窝的门,跑了一只,怎么找都找不到。可今个早上,我打开院门,发现这只居然回来了,旁边还领着一只,我便都放到窝里来了。”梁福憨笑着挠挠头。

  “这倒奇了,莫不是他出去一圈,带了个媳妇回来。”司兔自言自语,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受。

  话说另一头,登陵城指挥使衙门外。

  虽说中途延误了些,又因为带着个女人,司危赶路的速度大大减缓,但好歹在城门上锁前入得城来。

  两人都不认得登陵城里的部署,一路边走边问,好不容易找到了指挥使衙门,门口两个侍卫却将他们拦住,早过了当值的时辰,指挥使衙门也不是寻常地方,自然不能放这两个年轻人进去,特别另有个满身脏兮兮的小乞丐。

  好说歹说都没有用,司危觉得脑袋要炸了,这一次错过,那就得等五年,谈判无效,在那两个侍卫严厉的眼神中,气呼呼的朝门前一坐。

  侍卫一看,这小子居然像是要赖在这里了,那还得了,连忙上来驱赶。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慢悠悠的从衙门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咳嗽一声。

  那两个侍卫听到消息,都转头行礼:“尤尚书。”

  司危听见声音转头,灯光里隐隐约约瞧着这位尚书,大圆脸,肥胖身,肚子将官服往外突出一大块,撑的革带往下坠了能有三四寸。头发束在官帽里,看不清楚,但一抹白胡子却显出此人的年纪。

  没什么特别,司危心想,虽然司家自从司鼎辞官回乡,便险些没有什么仕宦来往,但童年在京城渡过的司危,倒也见过不少王公贵族,自小就觉得平常,心里并不惊慌。

  “怎么回事?”尤尚书看了看仍旧坐在门口的司危,向那两个侍卫问道。

  “回尚书,这人自称要加入后日的武会,却这么晚了才来报名,我们看其似乎是在闹事,便要将其赶走。”侍卫回道。

  尤尚书点颔首,对那侍卫说道:“好言相说,万不行动粗,年轻人脾气大点也是正常的。你们在自己的职责内做好就没有问题,年轻人想要做什么事情,自己得部署好,错不在你们。”

  后面这一段话,明白是说给司危听的,他哪里听不出来,但是也没措施反驳,虽说自己有一千一万个理由,终究也是自己的原因,和衙门没什么关系。

  不外,司危心里虽然明白,但总归堵得慌,照旧朝那门口一坐,并不起来。

  尤尚书说完话就往前走,一辆马车早已等在门口,他路过司危时随意撇了一眼,便走到车前,踩到马凳上欲要上车,可一只脚已经踏了上去,却愣了一会,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将脚收了回来。

  走到司危面前,借着随侍手里的灯笼,仔细的瞧了起来。

  司危被看的心里起毛,眯了眯眼睛,将头偏向一边去,但那尚书却自己取过灯笼,又侧头照了过来。

  还未待司危发问,那尚书率先开口:“你,是哪里来的。”

  “我?”司危指了指自己,看那尚书颔首,回道,“临通府。”

  尚书圆脸上被肉挤着的双眼似乎睁大了一些:“你叫什么?”

  “司危。”

  尤尚书似乎有些激动,好一会才又问道:“可是司畅的孙儿?”

  这次司危有些疑惑了,撇开的脸也抬了起来,朝那圆脸老叟看去,这人难道认识自己的祖父?

  尤尚书捏着髯毛哈哈一笑,徐徐走到马车前,提起马凳又走回来,向身旁随侍小声付托了几句,待那人走开,用手擦了擦马凳,面对着司危坐了下来。

  司危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人的行动,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尤尚书坐下,又仔细看了看司危,才点颔首:“确实有些像,你祖父和你都是剑眉凤眼,俊雅带着英气,不外他脸上总是挂着肃杀,而你却有些顽气,多点暖意。”

  又没等司危开口,老叟继续说道:“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去看过你,只不外厥后我便去别处做官,等再回来,你父亲已经带着你们一家回了临通府,你不认得我也是正常。”

  转念一想,司危就明白了,祖父去世后,父亲才辞官回乡,在这之前,因为祖父曾是登陵指挥使,司家的声望一直都可以,莫说这些大臣,听说连天子也见过自家姐弟俩,虽然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尤尚书微微一笑,继续道:“你另有个姐姐对吧,你姐比你早了几个时辰,我想想,你们今年有十八了吧?”

  “十九啦。”司危脱口而出。

  “对对,你们出生没几日即是新的一年了,算来是十九了。”

  “那你应该是我祖父的同僚了?”

  “准确的说,是你祖父的朋友。”尤尚书眼睛一直没有从司危脸上移开,似乎在看着自己特别熟悉的人,“认识你祖父的时候,我们都和你如今差不多年纪,相识四十多年,却不意他竟走的比我早,这老兄弟。”

  “听说祖父是因为年轻时受了太多的内伤,厥后又积劳成疾,身子才一日不如一日。”

  “这老兄弟,我早就劝他不要去管那些事情,他就是不听,不外听了也就不是他了。”尤尚书终于收回了聚在司危脸上的眼神,似乎沉入回忆里。

  “什么事情?”司危有些好奇。

  尤尚书似乎没有听到,又似乎只是单纯不想说,隔了一会才摆摆手:“说说你吧,怎么,也要加入武会?你那爹居然同意让你习武?”

  “父亲确实不赞成,不外预计爷爷当年有过付托,他才保持不管的态度,我现在可是四等妙手了,就是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在府里报上名,本想着今日到指挥使衙门里来报,却又晚了。”司危摸摸脑袋,心想眼前这个尚书或许能帮自己?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谁料那尚书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虽然你祖父和我当年犹如亲兄弟,但我也不能徇私不是。”

  司危也急遽站起来道:“尤尚书,我今日是有原因的。”

  接着,司危将今日路上的事情与那尤尚书交接个遍,又随手一指后面道:“那女人就是我今日救的。”

  “哪里?”尤尚书似乎完全相信司危所说之话,频频颔首体现赞许,但看司危指着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司危转头看去,一下子急了,这丫头,不应在的时候,怎么都要随着自己,这会怎么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正着急着,那两个侍卫却已经上来对尤尚书说明了情况,确实之前有个黑漆脸的人陪着司危一起过来,只不外是男是女就看不出了。

  尤尚书点颔首,接着拍了拍司危的肩膀道:“行侠仗义,确实不辱你祖父的威名,不外衙门今日早已过了时辰,我也知道你担忧明日因为指挥使府的亲事报不了名,这样吧,我会去和高指挥使说,总不能因为私事误了衙门的公务。”

  “那就谢谢尤尚书了!”司危这才放下了心,霎时间觉得今日也算是幸运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尤尚书在衙门待了久些,自己碰不上,或许明日这衙门还真要空了,自己也就报不了名。

  “这倒不必谢我,先前是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我知道了,明日也定会让这衙门正常值守的,若换作明日此时,我也没有措施。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另有些公务等着处置惩罚,你明早尽管来报名,后日我会看你体现。”尤尚书说着话,那圆圆的脸在司危看来却越发感受很特别了,不知是因为祖父的关系,感受到亲切,照旧因为最终帮了自己的原因。

  司危目送尤尚书走到车边,这时,之前尤尚书派出去的那个随侍也跑了回来,在尚书耳边低声几句,尤尚书听完朝着司危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在临通府已经报备好了,怎么又要来指挥使衙门?”

  “怎么会?”司危也是一惊,心想自己明明被父亲关在了府里,莫非是自己被关糊涂了?之前已经去府衙报备过了?

  想不明白,司危疑惑至极,那尤尚书却似乎知道了什么,笑道:“而已,既然你已经报备过了,那明日也不用来了,好好休息吧,后日武场见。”

  马车徐徐驶走,司危疑惑之余,更多的是兴奋,天不负有心人,虽然弄不清楚情况,但结果是好的,这一路走来累也累的紧,吃也吃欠好,明日又不需早起,舒坦!

  “找个客栈点桌酒菜,吃爽了睡到自然醒,人生美事啊!”司危望着天上的圆月,完全放松了心情,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起来。

  放下双手,司危似乎感受自己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摸摸自己的喉咙,不是自己,那是哪里的消息。

  撇过头来,才发现微弱的灯光下,那个黑漆漆的面孔,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看他头转过来,嘿嘿一笑道:“大侠!走,用饭去!”

  “小知了!”司危这才想到另有个女人随着自己,“你跑哪里去了,刚刚需要你作证时,却没个影。”

  “哎呀,我一个女孩子,去方便这种事也要先告诉你吗?”小知了一脸委屈。

  “你这不是告诉我了。”司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走了走了,我刚刚转悠了一圈,隔条街就有一家客栈,看样子还不错,咱们就去那里。”

  被小知了拽着,两人到了客栈门口,司危抬头看了看那‘享武客栈’的招牌,心想名字还不错。

  店内灯火通明,满满当当二十几张桌子,险些都坐满了客,生意不错,这店自然不会差,于是决定,就住这了。

  司危还在视察之时,小知了已大大咧咧的往客栈里走去,司危刚想跟上去,撇了一眼客栈隔邻的小店,再想到今日在衙门口的情况,心里一盘算,上前拉住小知了道:“先别急着用饭,去个地方先。”

  “啥?”小知了还不明所以,就被司危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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