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行,我得去凡间一趟,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霜月说完便立刻准备就走,但却被白霜一把拉住。
白霜整张脸都洋溢着不行思议,有些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厮闹也得有个度。”
霜月却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而已,便有些言不由衷道:“我知道的,我只是去看看是何情况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白霜还不了解她是个什么脾气,一眼就看出她心口纷歧,瞬间越发生气,怒目横眉,怒不行遏道:“霜月,你是冥界的冥王你忘了吗?去干预干与妖魂录你清楚结果是什么吗?你说得没错,从前的你不说是筚路蓝缕,栉风沐雨,但至少也不会如此荒唐行事,而如今这性情大变变得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连最基本的做神仙的原则都没有了吗?”
霜月被他这突如其来一下给吼住了,不外很清楚的注意到了他提起自己性情大变这事。
这次总算是被自己逮到了,明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但却差异自己说,还千般的掩盖,一下怒上心头:“对,我就是没有做神仙的原则了,我现在原来就和从前那个我纷歧样,你不是也发现了吗?你不懂我都快被逼疯了你明白吗?问你们,你们一个二个也只会都种种搪塞。一再的追问,又要同我提倡怒来,我真的是受够了。究竟是何原因让你们对我如此隐瞒,恕我再不能这样下去了,继续如此,那这个冥王,我不妥也罢。”
说完便施法逃离了冥界,她知道她必须去找一小我私家,才气解答自己心中的一切,只有他,才可以,那就是她的师父,长冗神君。
她边往天界去,边把脸上的泪抹去,顺便也把面具变了出来戴上。她很久没有去过天界了,也不知自己的师父是否还在天界的苍穹山上。
霜月灵力不知为何消耗得很快,本就只有五乐成法的她,已经因为刚刚用术数用得太急掉落到三成了,以至于她到了苍穹山找到师父时,功法已经快没了。
“你怎么来了?带着一身尘气而来,是从凡间过来的吗?”
霜月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凡间回冥界后没有来得及把尘气净化掉,她见她的师父长冗神君正与那南极仙翁下着棋,而她师父手上落下的棋子并没有因为霜月的到来而有一丝忙乱,看来她的到来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见过南极仙翁,见过师父,我是来找师父解些惑,不知师父可否有时间?”
“嗯,等我同仙翁这局棋结束吧,来坐到这边来,正好仙翁的白鹤童子刚刚有事离开了,你来给我们添些茶水。”
“是。”霜月虽有些急,但也不敢违逆她的师父,她人既已到此,哪有立即提脚就走的原理,这样难免太失了礼数。况且那南极仙翁可是个老顽童,嘴巴极快,她之所以名声在外,大多都是拜他所赐。
“听说月大人现在已经不是二殿冥王了,转去管那妖魂了是吧?”
霜月心里悄悄叫苦,她这茶水都还没递到他手上,他就已经开门见山的询问了。她陪着笑脸,把倒好的茶递给他,在心中对他翻了个白眼道:“是的,已经有些日子了。”
“那月大人是因何事要换职位?”那南极仙翁脸上带着笑,眼睛虽盯着面前的棋局,实则手上落的棋子都心不在焉。
“仙翁,你这棋分了心,下得欠好。我这徒弟在冥界最喜判人入拔舌地狱,所以才被那阎王换去管那妖魂。”
南极仙翁那是何等智慧,究竟头也比正凡人生得大了些,一下就听懂了长冗神君这一语双关,很识相的闭了嘴笑了笑。
霜月耐着性子,在旁边吃了很久的茶点,还同后面来的南极仙翁座下的白鹤童子聊了会天,才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下完棋,离别面色尴尬的南极仙翁后,便用习用的手段蹲到了长冗神君腿边,认真的帮他按着腿。
长冗神君一边把棋盘上的棋子放好,一边笑着问道:“从小这样的伎俩还玩不腻,每次只要一帮我按腿就定是有求于我,说吧,要我为你解什么惑?”
霜月欠美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她师父道:“师父,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现在的我很差池劲?”
只见长冗神君意味深长的笑道:“哪里差池劲?”
“就是我的性情和从前似乎不太一样了,我越来越觉得现在的我都不是我了。”
长冗神君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说道:“就算知道了现在的你确实与你曾经差异,那又如何?”
“那要知道是为何才如此?明明只是失了修为,顺带失了些影象,为何连性子都市变了?”霜月知道她师父又开始同她绕弯子了,心里一再提醒自己不能上当。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你从前是何性子,现在又是何性子,又有什么差异?”
“我....我....”
“我倒是觉得你的性子同从前一样。”长冗神君此时已经收好的棋子,起身站了起来。
霜月在站起来的历程中还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师父你每次都这样,只要是你不想答的,就会种种绕弯子。你们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有问题。”
“嗯,我也觉得有问题,找到答案了来告诉为师一声,看你之前挺急的样子,现在不急了?”
霜月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去凡间找凌寒的,真的是,白费功夫了,不仅什么都没问道,还浪费了时间。
她立即准备向师父告辞,这时长冗神君说了句让霜月觉得这趟其实也并没有白来的话:“月儿,你若是内心有疑惑,那得自己去解开。为师只能劝你,有时忘记了才是件好事,太过执着,太偏执,往往会适得其反,花开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
说完之后,便先霜月一步离开了。霜月走在路上也是在思考她师父说的话是何意,难道是让她随缘随心?
她没时间仔细琢磨这话,立即推算了一下时间,在等他们下棋或许已经延长了几个时辰,算来都已经快到未时了,她得赶忙下凡间去,找到雪神凌寒。
本想拿出妖魂录来看一下,才想起离开月半殿的时候被放在桌上忘记了。也好,自己离开后,黑月和白霜恐怕已经去把那几个妖魂处置惩罚好了吧。
她艰辛的在脑海里找了一下,似乎是在正北偏向的南雾山,不管那么多,先去这个南雾山上的寒隐寺去瞧瞧情况。
从天界到凡间后,凡间此时正值白藏,霜月落在一座山下,想来这寒隐寺应该在山上,便往山上走,可没走几步便觉得燥热起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两侧轻轻滴落下来。
她这时才反映过来自己还在披着之前的厚厚的红披风,果真这冥界与天界感受不到温度,对于要来凡间,并反映缓慢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往旁边看了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泛起,便立即把披风脱了下来,顺带着把面具也扯了下来,用术数把它们收了起来。
她正想变出引魂仪来看看偏向,可却怎么都变不出来,她瞬间有些懵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她这时才想起自己在苍穹山上找师父时功法本就所剩不多,而在等师父们下棋的时候又忘记了应该打坐恢复功法。她完全没想到,刚刚用的术数,是她仅剩的最后一点术数,以至于现在,她只等对着凡间这纵横交织的路干瞪眼。
她扶着额头,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欲哭无泪。
现在先不说能不能顺利找到凌寒,恐怕连那寒隐寺都可能找不到,她思前想后,不行,得去抓小我私家问问。
由于凡间现正处白藏,往远处一看树上都是金黄色的一片,地上也堆满了银杏落叶。霜月起身准备去碰个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个把凡人,问个路什么的。
她脚踩在落叶上,心里叹息着,这每到白藏,万物就处于干枯状态,如同踏入寂静的第一步。心中的叹息还未落,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簇不知名的绿植,上面开着蓝紫色的花。
她快步走了已往,想看看这花究竟是什么奇花,怎会生出这样的颜色。凑近一看,只见这奇花的花瓣像女人衣裙上的褶皱般,一瓣瓣交织叠在一起,这一大朵一大朵的,再加上它蓝紫的颜色,在这一片凋零之象中,显得特别妖娆。
她突然心生出想摘下一朵的想法,想带回冥界去找时机问问孟婆这究竟是什么花。手上才起行动,突然有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急切但温柔。
“施主且慢,这木槿花虽美,可摘下便会加速它生命的凋零。况且它也是这白藏中的生机之象,既然看着令人赏心悦目,那便多留给人鉴赏吧。”
这声音听得霜月内心极其平和,应声转了过来,原来是一白衣僧人,双手合十,正垂着目光看着她。她心中一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有这僧人,还愁找不到这寒隐寺吗?
不外她照旧留了个心眼,准备仔细视察一下这僧人,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她看了看这僧人,瞬间放下了戒心,因为这僧人恐怕不是普通僧人,不仅仅是有佛象,而且这僧人,未免也长得也太悦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