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吸引了两个车厢的人，那发出叫声的女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原地，面色煞白。
车厢里的人立刻向着那个位置看去，有一些好奇或是热心的人靠近，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名乘务员立刻十分坚决的守在茅厕的两端，不让任何人靠近，一个男人进来把那位腿软的女士搀扶走。
江繁毫无疑问，也作为好事者之一，靠近了那间茅厕，江繁知道自己无法探询出什么情报，他只能看了看那些渗出来的红色。
确认了是血，不是颜料，血腥气很重，江繁耸了耸鼻子，还闻到说不上来的臭味。
他基本上确认了有人死在了里面，那股异味是人体内才有的味道，说明此人或许是死的相当惨烈。
江繁没有说什么，回到了自己床铺的位置坐在了下铺。
“赵元？你看见什么玩意？”另一位同学问到。
江繁摇了摇头：“那乘务员挡着呢，我什么都没看见。”
“真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坐个车都弄欠好。”
没过一阵，江繁看到宋东明上完茅厕回来，他脚步走的摇摇晃晃，法式不稳。
“诶呦，给我腿蹲麻了，刚刚什么消息啊？”
“不知道，有个女的叫了声音特别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东明拿出卫生纸擦了擦手，坐在了床铺上。
“来我们继续玩牌。”
江繁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有些热，车上是有暖气的。
他在坐着的时候也没有闲着，查了查自己手机的历史纪录，确定了他们的旅行目的地是一处较冷地域，而且知道了另一位同学的名字，叫做张鑫。
“同学你好。”一名乘警走了过来，对着宋东明说话。
“嗯？怎么了？”宋东明回了一句。
江繁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车上乘务的速度很快，应对能力也没有问题，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宣称出来，应该会先派出乘警，去询问和这件事可能有关系的人，而且另一方面开始同时视察监控录像。
江繁看着宋东明，他注意到宋东明额头上有一些汗水，但是他穿的是短袖。
猛然间，宋东明站了起来，一股子莽劲全部推在了乘警身上。乘警猝不及防，竟然被直接推倒。
“不是我！不是我！”
他发狂一样的大吼起来，掉臂一切的跑向车厢的另一侧，但是卧铺的车厢实在是太过狭窄。
“拦住他！”乘警大吼。
一名热心搭客立刻伸出了一只脚，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宋东明没有来得及躲避，噗通一声绊倒。
江繁看着眼前这一切，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事情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也太简练了。
乘警上去摁住了他。
张鑫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江繁。
“东明他做什么了？”
江繁摇摇头：“不知道。”
宋东明被乘警带走了，没过几分钟，车上的灯全熄灭了，进入休息时间了
江繁感受着手机一阵一阵的震动，他打开手机，班级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在这届车厢的不止他们三个同学，看到这件事的不在少数，他们全都在讨论宋东明被抓走这一事。
“我坐那边一会。”
火车卧铺一般都市在靠窗的位置设置公共座椅。
江繁不想回到自己上铺的位置，上铺过于狭窄，遇见危险的情况下难以躲避。
他看着窗外，漆黑一片，虽然是夜晚，但也不应该这么黑！
江繁盯着窗口，想要看清楚窗外的风物，他摸了摸窗面，想要确认这窗户上没有被挡着什么工具，在他刚碰到窗户的一瞬间，江繁感受到满身酷寒。
江繁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扔进了冰水之中，满身刺痛严寒。他无法转头，被迫盯着窗户上的影子，玻璃上的反光的倒影越来越不像赵元。
漆黑的一片之中逐渐浮现了一张满是鲜血脸，是一张女人的脸，那张脸似乎被人从中间劈开，又强行拼凑上去，不停有红白的液体从漏洞中间渗出。
江繁双瞳睁大，但是身体僵硬无法转动。
“是谁......杀了我......”
......
“是谁......杀了我......”
在和江繁相隔了一个车厢的另一个车厢里，一个青年同样坐在窗口，满身严寒僵硬，这句话如同刺进了他的脑干之中，让他口鼻出血。
但这位青年却强行做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而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哦！是我杀了我！”
周围的搭客立刻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就像是看个傻子。
“嘿嘿嘿，这好几年前的电视剧照旧那么有意思。”
他低头用手抹了抹鼻血，绝不介意。
“也不知道我的小医生在哪呢，刚刚这什么群里发消息说一个叫宋东明的叫乘警抓走了，该不会就是他吧......”
......
江繁拿出纸擦去自己脸上的鼻血，然后走向茅厕，那边仍然有两个乘警在看守着。
“哥们，怎么回事，现在茅厕能用了嘛，我流鼻血了。”
乘警看了他一眼：“不行，要去茅厕去下一节车厢的茅厕去，这边不能进。”
“好吧。”
江繁耸了耸肩，走向下一节车厢。
进入了下一节车厢的茅厕，江繁洗了洗鼻血，然后看着茅厕镜子内赵元的面容。
“凶手另有其人？但是为什么找上我，我甚至不认识死者，等一下......莫非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认识死者，真是麻烦事啊。
宋东明应该不是凶手，他前后反映相差太大，如果他去茅厕杀了人，回来还能谈笑风生的和我们说茅厕有人，遇见乘警的时候却又展现出十分矛盾的一面，惊慌失措。”
江繁回忆着宋东明回来时候的模样。
“身上没有打架的痕迹，没有血迹，不应该是他，但是他为什么面对乘警做出了那种体现，难道是看见了尸体之后神经庞杂？
不不不，茅厕的门是锁上的，其时乘警是拿钥匙打开的。
这家伙该不会是帮凶吧，或许他不卖力脱手，就是为了已往确认被害者情况，锁上茅厕门，营造出密室杀人的情况呢，茅厕的钥匙并不难搞，甚至可以不用钥匙，用丝线就可以锁上火车茅厕的门......
但是这仍然解释不了宋东明前后矛盾的体现。”
江繁发现自己的思绪陷入了死结，没有更多线索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咚！咚！咚！
江繁听到隔邻墙面传来奇怪的响声，他立刻打开了茅厕门，扭头就看到满脸是血的宋东明。
“赵元......真的......不是我......”
他一边说着这些话，身体一边不协调的撞向车门玻璃。
火车的茅厕都是设立在每节车厢的末尾，车门的旁边。
咚！
宋东明再次撞在玻璃上，车门玻璃传来咔咔的响声，玻璃上已经满是血迹和裂纹。
“赵元......救我......”
咚！
他的额头又一次在玻璃上碰撞，宋东明的眼睛完全翻白，满身抽搐，贴着车门徐徐的滑落，躺倒在地上，鲜红的血迹在白色的门面上拉出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