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很快就已往了。
下课的铃声一响，各人都直奔食堂而去。
谢炎却是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他不动，鹿小沅也就出不去。
“你挪一下，我要出去，”鹿小推了推谢炎。
“待会儿再去，带你去开小灶。”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走吧，”谢炎起身，穿上外套，把手机塞进了口袋，“周婷婷正忙着和韩中南腻歪呢，难道你要去打扰他们吗？”
鹿小沅觉得他说得也有原理，于是点了颔首，应下了。
他们穿过铺满了银杏叶的小路，再往前走，即是学校的大门了。
“我们要出去？”鹿小沅仰起头看向谢炎。
“嗯。”
附中虽然治理严格，要求学生中午都在学校餐厅就餐，但是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真的想出去，也不是没有措施，就是有点麻烦而已。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了。
“张爷爷，我们想出去用饭。”
学校门岗处一直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大爷卖力看守，尽管他看上去是挺平和的，脾气却是倔得很，教训起人来丝绝不留情面。
周婷婷曾经就因为偷偷溜出去被他逮到过，最终写了两千字的检验这事才算已往。
听到谢炎的话，鹿小沅默默在心底给他点了一根蜡烛。
“行，去吧，快去快回啊，别延长了上课。”
“好嘞。”
鹿小沅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张大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直到两人顺利地走出了校门，鹿小沅照旧有一种不真实感。
似乎是看透了鹿小沅的心思，谢炎解释道，“我妈，在我转学过来的时候就和学校说了，在不延长正事的情况下，可以自由外出。”
还真是区别看待啊，鹿小沅体现不想说话。
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远，穿过马路，再走几步就到了。
这家店虽然不大，在这一带的名气却很好，时常会有人排了好几天也纷歧定能排上号。
现在又正是用饭的时候，小店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幸好谢炎提前预定好了位置。
他在楼上定了一个清静的包间，正好可以借机和鹿小沅单独相处。
菜很快就上来了，鹿小沅吃了几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谢炎细心地把鱼刺挑洁净，放到了鹿小沅的菜碟中。
以前她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自从谢炎说了那番话以后，她感受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有些太过亲密了，她低头扒了几口饭：“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不行，都说了我在追你了，怎么能不积极一点儿呢，”谢炎说好，又夹给了她一块挑好刺的鱼。
“你别喜欢我了，”鹿小沅声音低低的。
谢炎没有说话。
他们吃完饭走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从隔邻出来的周婷婷和韩中南。
周婷婷见鹿小沅和谢炎在一起，立刻上去把鹿小沅拉到了自己身边，满眼戒备地盯着谢炎。
韩中南哭笑不得：“你干什么呀？”
周婷婷紧紧挽着鹿小沅的手臂：“掩护好我家白菜别被猪给拱了。”
谢炎和韩中南走在前面，周婷婷拉着鹿小沅慢吞吞在后面磨蹭，自始至终都和谢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沅沅，我跟你讲哦，你可千万不要喜欢谢炎，他就是一个大猪蹄子，”周婷婷凑近鹿小沅耳边小声说。
谢炎酷寒的目光扫向周婷婷，她立刻噤了声。
鹿小沅：“我们走快一点吧。”
照这个速度，午自习他们铁定得迟到。
“沅......沅沅，你......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我......”鹿小沅看着谢炎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否认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我不知道了......”
他们刚回到教室，铃声就响了。
鹿小沅很快就把上午部署的作业写完了，又做完了几道自己找的题，正计划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猝不及防线发现谢炎在看自己。
她爽性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头上。
这样就看不到了。
简直是可爱到犯规了，谢炎隔着外套在鹿小沅头上揉了一把，嘴角的笑意愈发地明显。
周婷婷把脸埋到了书页里，她看不见，看不见......
其实，这样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呢。
***
今年的冬天出奇地冷，课间往来进出的人身上皆带着一股子的冷气。
因为马上就要迎来期末考试了，各人都在埋头学习，教室里笼罩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鹿小沅是个特别怕冷的人，她缩在自己的座位上，能不出去就绝对不会离开教室一步。
“沅沅，沅沅，你给我讲一下这道题是怎么做的，”一下课，周婷婷就缠住了鹿小沅。
鹿小沅挪了挪椅子，朝后坐着。
陈乐乐也拿了条记本也凑了过来：“我也听。”
“嘿，这儿另有小我私家呢，”林木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中间挤出来，“你去问江柯哲，他肯定也会。”
“那好吧。”
连接着好几个课间，鹿小沅不是被周婷婷他们缠住就是被其他人拖住了，以至于谢炎想和鹿小沅说句话的时机都没有。
“沅……”余梦刚想过来问一道题，看到谢炎投来的不善的眼神，拐了个弯儿去找江柯哲了，“班长，求资助！”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期末如约而至。
他们要在前一天晚上把考场部署好，把桌子拉成单人单桌，桌子上的书都搬到空出来的教室里。
鹿小沅把她的工具都整理好放到小箱子里，这样搬起来也会更方便一些。
“谢炎，出来一下。”
站在教室门口的是罗诗语，和安馨子的关系似乎很不错，不外，她过来做什么？难道是安馨子有什么事？
鹿小沅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谢炎，看着他和罗诗语说了几句话，就随着她走了。
妙想天开什么呢你！鹿小沅拿起镜子丢进箱子里，可能因为她的力气有些大了，镜子眨眼间碎成了几片。
她把碎掉的镜子放进包好，扔进了垃圾桶。
“用我资助吗？”林木航搬好书回来，遇到了正要已往的鹿小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