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女士放下筷子,无比真诚地看着鹿小沅,“小沅,我们家谢炎太笨了,学习一点儿也不上心,不像你,我最近正好想找老师帮他补课来着……”
鹿小沅突然有一种欠好的预感。
叶女士接着说,“你看,你学习那么好,你们照旧同学,那周末的话,你能不能帮谢炎补补课呀?放心,酬金什么的都好说。”
看着叶女士如此充满期待的眼神,鹿小沅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允许了。
“太好了!那这周就开始可以吗?”
“嗯,可以的,”鹿小沅点了颔首。
谢炎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部署了。
不外,他总觉得叶女士还在打什么此外主意,以前他的结果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没见她说过什么,今天是怎么了?被鹿小沅刺激到了吗?
吃过晚饭,又休息了一会儿,时间也就不早了,鹿小沅该回去了。
她前脚刚走,谢炎后脚就被叶女士不由分说地推出了家门。
“大晚上的,让人家一个小女人自己回去多不宁静啊,快去,送送人家,送远一点儿啊,不用急着回来。”
谢炎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探出半个头,“那我可以骑上我的小摩托吗?”
“滚!”
街道边上的路灯亮地很,而且现在还不算晚,路上的行人照旧熙熙攘攘的。
路灯下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的一高一矮两个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鹿小沅侧头看向身边的谢炎,“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用送的。”
“横竖我也没事儿,正好出来消消食。”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炎的错觉,他觉得此时的鹿小沅看起来比平时更软了,身后的灯光隐隐勾勒着她的身形,她整小我私家都笼罩在了温柔中。
谢炎突然觉得,顺着这条路,一直这么走下去似乎也不错。
一对儿情侣嬉笑打闹着从他们旁边经过。
男孩儿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棉花糖,女孩儿踮高了脚尖儿去够,将将要够到的时候,男孩儿又把棉花糖举地更高了一些。
女孩儿约莫是生气了,狠狠地在他背后给了一拳,扭头就走了。
男孩儿连忙追了上去……
晚风从街道边悄悄溜过,引得树叶沙沙作响。
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已往了,晚上的风已经有些凉了,鹿小沅搓了搓胳膊,“你别送我了。”
“行,那我回去啦。”
看着谢炎的背影,鹿小沅懵了,就这么走了?这么直接的吗?不是至少应该委婉地冒充拒绝一下的吗?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下一秒,谢炎就笑嘻嘻地回过了头,“骗你的。”
他把手伸到口袋了捣鼓了几下,掏出来几块儿巧克力糖,放到鹿小沅的掌心。
“之前允许给你的糖。”
鹿小沅握紧了手掌,连带着那一点点不宜察觉的温度。
“谢谢。”
“别总跟我说谢谢了,各人都是朋友,这样显得忒生疏了些,你看林木航他们,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这俩字儿呢?”
“好,”鹿小沅点了颔首,眼睛里亮晶晶。
最终,谢炎照旧又送了她一段,把她送到了公交车站点,等她上了车,谢炎才转身回去。
这个时间,车上的人并不多,鹿小沅挑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辆徐徐行驶,窗外的景象似乎在播放老影戏一样,一幕幕的画面从她眼前闪过。
她把头靠在玻璃上,路上霓虹灯的影子时不时划过她的脸颊。
刚到谢炎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的热情,还让鹿小沅有些束手无策,徐徐地,她就沉溺其中,似乎上了瘾,不想再清醒过来了。
如同一个溺了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这一点点不应属于她的温暖。
原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一个很爱你的家人是这种感受的啊,鹿小沅入迷地想。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是不是把人小女人丢那儿就自己回来了?”
谢炎刚进门,就迎来了叶女士劈头盖脸的一番质问。
“你这种行为简直不要太太过,没有一点儿绅士风度,我都不想让人知道你是我儿子!”
他看了一眼时间,都已往快要两个多小时了,这还叫快?他妈该不会还指望他一晚上都不回来吧。
他突然之间似乎就明白了他妈的险恶用心,“妈,你是不是想要拉拢我和沅沅?”
叶女士白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啊!”
谢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突然就有些生气了,“妈,这事儿你别瞎费心,我们就是朋友而已,而且她和我们纷歧样……”
剩下的话谢炎没有没有说完,鹿小沅的世界很简朴,不像他们充斥着种种庞大的纷争,他不想抱着其他的目的和鹿小沅相处,那个女孩,值得拥有世界上最纯粹的情感。
“是纷歧样,人家小女人好得那是没话说,不像你……”
这时谢明成正好回来了,叶女士只丢下一句以后有你忏悔的,就去找他爸腻歪着去了。
鹿小沅的手机屏幕亮了几下,是鹿秋珍打开的电话。
鹿小沅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她也没有挂断,只是任凭它拼命的震动着,她知道,即即是她挂断了,鹿秋珍照旧会再打过来的。
她一向都是这样,从来都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鹿小沅剥开一颗糖,感受着浓郁的巧克力味道在舌尖上弥漫开。
糖很甜,甜中还带着一丝丝苦涩。
第二天,鹿小沅依照允许准时去了谢炎家帮他补习作业。
绝不意外,这个时间谢炎还没起床,鹿小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面前水杯里的水泛起的层层涟漪。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挤出了几滴泪花,她突然就有点儿忏悔自己其时允许这件事儿了,她也好困好困,好想睡觉……
叶女士一大早就和谢明成一起出去了,陈阿姨去叫谢炎起床了。
此时的客厅里无比地平静。
鹿小沅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脑子里也越来越空白。
就在她马上就要睡已往的时候,谢炎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