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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繇偏识九还

第六十九章 把她卖给我吧

无繇偏识九还 本人锦官旧人 5035 2020-08-22 22:05:23

  照旧张腾的梦······

  两个侍女的“龙门阵”,其中那知道朗杰大师和珠牡小姐的经历的一个以上师的口气说话,逗坏了另一个侍女,那侍女笑:

  “达玛姐姐,你真逗,说的这些话真的很像加南上师的口气呢。”那一个笑道:

  “拉珍,说来说去你照旧不信任我啊,我学说加南上师的话,虽然是照着原话学的啊,不能说一个字不差吧,起码八九不离十。”拉珍拽着达玛的衣袖摇着说:

  “姐姐不要生气啊,我只是好奇,不是怀疑呢,你怎么会知道加南上师对朗杰大师说的什么呢?论年龄你比朗杰大师还小许多啦。”达玛撇撇嘴说,

  “你要是我虽然也会知道的,如果你在珠牡小姐身边待的像我一样长的时间的话。珠牡小姐不管上一秒钟是在做什么,下一秒钟就会说,‘啊,当年朗杰师兄遇到什么什么事的时候,加南上师就会来到他身边,对他说了什么什么’的,哈哈,我想记不住都不行呢。”拉珍名顿开地样子:

  “哦,咱们的小姐真的是很重情感呢,只是我看朗杰大师对咱们的小姐除了客气和尊重,似乎没有此外意思呢,会不会咱们小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达玛立刻不客气地呵叱道:

  “小姐和大师的情感,你懂什么!”拉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迅速地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下说:

  “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呐,姐姐千万别怪罪。”达玛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

  “我又怎么能够怪你呢,原来就不是什么有结果的事,而且对于他俩的那段生死纠结的经历,你又什么都不知道,说出这些话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拉珍的好奇心立刻占了上风,再次摇着达玛的胳膊说:

  “好姐姐,你就给我讲讲那段经历吧,我到小姐身边的那一天是跟土司夫人发过誓的,要一心一意地对小姐,如果连这些事都不知道,怎么能够照顾好小姐呢?”达玛善意地笑笑:

  “其实你不说,我也是准备讲给你听的,这不应该是个秘密,而是土司大人和夫人,另有我们这些下人都应该耳熟能详,不应该忘记的膏泽,对于朗杰大人。”这时阳光正从一棵高峻的小叶杨的叶隙间肆意地照下来,暖洋洋地落在两个女孩的脸上、腿上,两人亲密地偎依着坐在一个放倒的树干上,就连偶然经过的风都懒洋洋的,达玛的故事却讲得惊心动魄:

  “加南上师自从知道了小郎杰的身世,不仅仅是时刻体贴他的心智的生长,心里的那个呼之欲出的计划也在随着朗杰的长大而日渐成熟起来。等到朗杰十六岁这年,他召集起寺里的五个法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各人,希望能获得寺里这五个权威的支持,谁知他们立刻连声阻挡,其中年岁最大的宗玛法丈的声音代表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思:

  ‘朗杰这个孩子,咱们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确实也很优秀,但是我们不能告诉寺众他的身世,离世的老上师也是这个意思吧,他一个普通身份的小喇嘛怎么可以一下子就登上那样的高位呢,纵然是加南大师你的让贤,也不行能让寺众们信服啊,他对咱们寺既没有任何特别大的孝敬,他也没有富足的家庭可以为我们寺院提供什么资助,这让那些已经为咱们寺院奉献了多年香火的家庭何等寒心啊。’加南上师立刻意识到了,宗玛法丈说指是谁,那个假继续人的父亲几年来的奉承礼品可都是通过宗玛法丈送入佛寺的,当年加南上师将那个假继续人赶出佛寺时,宗玛虽然看出了什么苗头,但照旧颇有微辞的,他虽然口中没有说什么,却在心里悄悄记下了一笔账的,如今终于迸发了出来。

  加南知道多说无益,他选择去找来朗杰,把他的身世原原本当地告诉了他,原来还想多劝慰几句这个痛失怙恃的孩子,不想朗杰在缄默沉静了良久后,抬起他那坚贞的脸,用那澄澈的目光望着加南说,

  ‘啊,我是何等的幸运啊,注定是上神的孩子啊,怙恃如此呵护于我,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挽救我,老上师偏偏在最危急的时刻赶到,把我救下,领我来这个佛寺落脚,各人对我友爱相护,尤其是幸运的是,我无时无刻不在大师的注视下生长,我的心里只有感恩啊,上师。’加南为眼前这个有着一颗水晶样晶莹剔透的心的孩子热泪盈眶,他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希望他能成为这个佛寺的主持,不想朗杰大惊失色地叫道:

  ‘师父,这是绝对不行的啊,我一个对佛寺没有任何孝敬的人,且自身名不见经传,怎可有此妄想,这绝对不行以。’加南叹息道:

  ‘你又如此胸识,我照旧很欣慰的,可是,你不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在这藏经楼里整理一辈子经书吧?’不想朗杰爽朗地笑了:

  ‘师父总是教诲我担忧必有所失,看看,师父因为我而有所私心,终于被蒙蔽了眼睛呢,我自是不会自此默默下去,要想为这个养育我的佛寺做事,做大事,为寺众们谋幸福,我肯定要占据高位的,只是现在不行而已。’加南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他为自己这个门生的城府所倾服,不禁问:

  ‘那你想怎么登上这个高位呢?’朗杰说,

  ‘我决定出去化缘,五年不行就十年,我去化得一笔令众人信服的款项回来,然后名正言顺地登上高位,您看如何?’加南的心痛了一下,朗杰就是他的孩子样的所在,如何不心疼,但他马上说:

  ‘这真的是目前最好的主意,只是五年,十年的时间可算短,募缘款项恐怕也不会是一个小数目,这将是一个无比艰辛的路程,你,是不是能够坚持下来的啊?’朗杰跪下给加南磕了三个头,

  ‘不是能不能坚持的问题,这是我必须走的路,是我走去佛祖身边唯一的路,请师父放心,门生一定会早早完成任务返回的。’随后没两天他就出发了。”拉珍一直在耐心地听着,到了这里,却仍没有听到小姐的名字,不禁有些急了:

  “姐姐啊,怎么还没有讲到我们的珠牡小姐啊?”达玛笑:

  “你真的是个急脾气啊,现在不是说到了嘛。朗杰离开佛寺去化缘的那一天,距我们的珠牡小姐失踪已经整整五年了,那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倒是从未向我提及,不用她讲,我们也可以想象,一个三岁的幼童没有怙恃的陪服和呵护,如何在五年之内徐徐地长大,实在是无法想象的艰难啊。”拉珍说:

  “不是不讲,是没有影象吧,横竖我十岁之前的影象都是空白的呢。”达玛叹了口气说:

  “不管是没记着,照旧不愿再想起,总之小姐真没有讲过一个字。”拉珍问:

  “我照旧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说,咱们小姐在遇到朗杰大师的时候,还不是女儿身啊?”达玛笑道:

  “这是小姐的口吻,她认为自己在被朗杰救了以后才生长为女儿身的,在那之前,她只是一个躯壳,幼小的躯壳,随时会被那些人碾碎,扔进泥潭。”拉珍一脸艳羡地央求:

  “我都等不及了,姐姐快讲吧。”达玛点颔首,开始讲述:

  “朗杰大师从佛寺出发,先去了牧区,在那高原上风餐露宿,一户人家一户人家地造访,虽然人们向神的心是无比虔诚的,但是各人都穷啊,用饭都成问题,还能捐出什么像样的工具啊,于是,第一年,朗杰基本没有什么收获。第二年他走进了大山,那里的人们照旧有着自己的土地可以耕作的,所以会有一些余粮,他稍稍有了一些收获。第三年,他去了平原,那里的人们人给家足,战争也少有发生,所以他顺利地化到了许多钱粮。等到第四年底,他就有回佛寺的资本了。

  这一天,他来到了一条大江的旁边,江上船舶往来,码头热闹特殊,朗杰满心喜悦地向上天祈祷,希望上神们能永远赐福这些平凡的人们平安,幸福。他经人允许,在一条船的甲板上晒着太阳睡上一觉,天将晚时一睁眼,船却已经驶离了岸边,漂浮在宽阔的江面上。他倒一ㄇ无目的之人,所以并不着急,只是在越见深沉的暮色里兀自眺望着远方的乡村、民居、炊烟,听着远远传来的种种声响就像一支悠扬、朴实的曲子,不禁陶醉其中,忘了时间的流逝。偏偏船上的人也没有到甲板上来打扰他的,直到天都黑透了,伸手都无法看清五指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半日没有进食了,就站起身走到船仓的门口想要敲门进去,却听到里面有几小我私家在猛烈地争论着什么,他未便打扰,就先站在门口期待,就听先一人道,

  ‘她能歌善舞,比一般的人丁要值钱的,加五百吊,否则没商量。’另一有些结巴的人回:

  ‘已经讲好了的价,怎么能忏悔,那么小的年龄能干什么,收了她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了,就这些,卖不卖,不卖,走人。’话音未落,就听到木桌子上有吊钱和银子碰撞的哗啦声,前一人仍说,

  ‘干嘛一口价,好歹是买卖,过了这个村你们就找不到这么好的货色了,这样吧,二百吊,再加二百吊如何?’一个凶狠的声音突然升起:

  ‘有完没完,想卖吗?想卖吗?信不信我直接撕票!’先一人就急了,

  ‘别以为你们仗着人多,这人可是我的,你们撕什么票······’那人的话没说完,却改成了一长声惨叫,接着就是一个稚嫩的女孩子的尖叫,此起彼伏,却又被几声响亮的巴掌压了下去,那凶狠的声音说:

  ‘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老实待着。’女孩低低呜咽了几声就没有了声息。朗杰没有太明白船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他感应了危险,只是他别无选择,现在真的是上了贼船,如何是好?偏偏在这个时候风把一支桅杆刮倒,砸在他头上,令他惊叫了一声,船舱的门被一把拉开,有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伸出一只手,薅住朗杰的脖领子就把他薅进了船舱,朗杰尽力适应了灯光后发现,狭窄的空间里竟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个躺在血泊里的尸体,靠窗位置一张横搭的被子下有工具在不停地扭动,从轻微的‘呜呜’声里朗杰能猜到那是那个能歌善舞的被卖的女子。凶狠的声音从一个大汉的嘴里迸出:

  ‘你,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我们船上?偷偷摸摸地,想偷工具?’朗杰可笑,几小我私家市井,却要说别人偷工具,但他照旧规行矩步地回话说:

  ‘我是一个化缘的喇嘛,因为白昼里获得船主的允许,在这船上睡了一觉,谁知一睁眼,天都黑了,船也开到了江面上,使我无法下船。’旁边那个结巴的稍瘦些的男人问:

  ‘你真的是个喇嘛?’朗杰无奈,只好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向他们展示,那两小我私家舒了口气,相互说,

  ‘哦,是个出家人。’

  ‘嗯,是个喇嘛。’那个凶狠的人说,

  ‘我们也不会为难一个出家人,你也少管闲事,平静地待在这,等到明天天亮了自会把你丢到最近的码头上去。’朗杰微笑地问:

  ‘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吃工具了,你们能不能给我些吃的和喝的,谢谢啦。’那凶狠的人咆哮:

  ‘让你老实待着就老实待着,还要什么吃的,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江里去喂鱼!’那个结巴的人走到一边拨拉了拨拉一个柜子里的工具,顺手扔给朗杰一个干粮,又从旁边的水缸里用一个空瓶子灌了些水递给他,说,

  ‘出家人,就不要管那么多世间的俗事了,吃了,喝了,就在门外面的角落里休息去吧,我们另有事,就不让师父你待在这舱里了。’说着就要把朗杰往门外面赶。朗杰将水和食物装入自己的袋子里,不慌不忙地说,

  ‘施主啊,一看您就是个好人,所以我想跟您说,这小我私家已经死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都要去往往生世界的,如果就这样任其暴尸江上,他就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在世间飘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你们而死的,他的心中定是充满了怨气,请你们允许我为他超度吧,究竟遇上了就是缘分,如果我能化解他心中对你们的怨气,你们也不会背太重的冤孽之债了,这样岂不是更好一些?’那个凶狠的人越发地没有了耐心,上手就要拨拉朗杰,结巴的人站去了他们中间,对那个凶狠的人说,

  ‘哎,让师傅资助超度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不会延长我们什么功夫,你这暴脾气,照旧去一边歇息一会吧。’说完他推那人去了舱边的一个椅子上,又转向朗杰说,

  ‘师傅啊,那就随您怎么处置吧。’说着也走去了一边。朗杰故意装作很饿,先把那块讨来的干粮吃了,然后又咕咚咕咚地把瓶子里的水处置惩罚掉,眼睛却不停地瞟去舱窗下棉被里尚在轻微扭动的人。接着,他在那具尸体面前蹲下身,开始念超度的经文,他念的很慢,直念得那凶狠的人蹦起来要往他这边走,他才做了结束语,其实,他的内心的斗争已经结束,有了答案。他故意站起来时踉跄了两步,身子一歪,就到了被子边上,上手那么一拽,就把被子拉去了一边,被子下蜷缩着的一具纤瘦的身体就完美地漏了出来,朗杰首先看到的是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嘴巴里因为横绑着一根布绳而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喘息样的呻吟声,虽然乌黑的头发散乱地支棱着,但那张清秀的脸却一览无余。凶狠的人的忍耐力到了极限,他两步跨了过来,再次揪住了朗杰的脖领子,说:

  ‘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瞎碰什么,乖乖地出去,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快点!’朗杰磨磨唧唧地蹭起来,说:

  ‘两位施主,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女孩真的很漂亮啊,你们干嘛把她捆起来啊,把她放开吧,你们要是嫌她烦,我可以把她带到甲板上去留宿的。’凶狠的人的拳头已经抡了起来,偏偏那结巴的人只是随便伸了下手,凶狠的人拳头上的力就被卸去,乖乖地垂了下去,就听结巴的人说:

  ‘师傅,这事跟您一点关系没有,我们也不想节外生枝,你快去外边歇着吧,现在我还能拦住我这个朋友,他要是真的生了气,我恐怕就爱莫能助了。’朗杰慢腾腾地问:

  ‘你们要把这女孩怎么样?拉去卖了吗?’那结巴的人并不生气,笑笑说:

  ‘是要拉去卖了,又怎样?’朗杰也漫不经心地说:

  ‘那就把她卖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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