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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的人 莫转头想 3072 2020-03-27 23:09:29

  不知道从何时起言六月的身上不再带冰糖了,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小宝也没再吃过冰糖了。

  小孩子爱热闹说是看影戏却没几个能安平静静的坐着看影戏的,家里条件稍微好些的就给孩子两三分钱去买冰棒吃,条件欠好的就在家里炒几颗黄豆做零食。

  大宝把顾延西和大毛叫出来:跟我去教训一小我私家;

  顾延西颔首,大毛说:谁?何方神仙你都啃不动?

  大宝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如果只是套麻袋打一顿还真不需要你们一起,我要打出他的怕性出来:

  迟大毛有些不懂:怎样的怕性?

  “我要让他看着我的影子转身就跑。”

  “这么狠?”

  “大毛,如果要动手就要一次打怕他,否则他以为你在和他闹着玩。”

  顾延西说了第一句话:是打照旧使绊子?

  “使绊子吧,虽然是阴招能用照旧用吧。”

  大人们看影戏去了,李铁柱和白昼的几个孩子拿了袋子在桔子园里偷桔子,顾延西和迟大毛拿了一捆麻神埋伏在路的两边,只要李铁柱一出来她他俩抓紧绳子就会绊倒他。

  大宝看着情况差不多了压低声音就嚷道:谁在那里?出来;

  本就是不大的孩子这下吓得扔下袋子就跑,顾延西和迟大毛盯着跑过来的李铁柱两小我私家同时拉起了麻绳,李铁柱摔了个狗啃泥脸上,手上膝盖都是伤,想哭又怕被被人发现,不哭又是真的很疼。

  其他的同伴都跑了,趴在地下的李铁柱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就更畏惧而更起不来了。

  大宝轻笑的看着趴在地下的人说:李铁柱,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别跑啊;

  李铁柱一听这么熟悉的声音就知道的怎么回事了:大宝,你好样的敢这么耍我;

  “呵,耍了,怎么样?我告诉你下次你在惹我我保证你摔断一条腿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铁柱气不外骂出来的话格外的解气,大宝抬起脚就是一脚踢在手臂上:起来;

  李铁柱这下是真的哭了:起不来;

  大宝弯腰把人提起:我送你回家;

  月光下看着大宝的脸,李铁柱吓的发抖。

  李长柏看着独子被摔成这样子心里一阵阵的心疼:李伯,铁柱偷桔子被人发现了他跑的时候没跑好摔了;

  李长柏气的跳起来了:去,先跪着;

  李铁柱跪不下去,膝盖的伤口又些恐怖:爸爸我膝盖疼;

  李兰花听别人说弟弟摔跤了就赶忙回来,进大堂屋就看见了大宝,脸突然就红了,妈妈说她要是愿意就让大宝入赘,现在大宝在念书了,她···自然是愿意的。

  “大宝,是你送我弟弟回来的吗?你没看影戏吗?”

  李铁柱听见姐姐的声音就有底气了:姐姐,就是大宝吓的我,他故意的;

  大宝没理他们姐弟二人:李伯,人送到了我就回去了,小宝一小我私家在家我不放心。

  李兰花看着大宝离开的背影她想留他下来喝擂茶但是又怕爸爸骂。

  李兰花看着弟弟的伤口:怎么回事?

  李铁柱委屈巴巴的说:大宝用绳子绊的我;

  “他一小我私家怎么绊你?他在这里除了小宝就没有和其他人玩的好的。”

  “姐姐,就是他。”

  李长柏头痛的说:铁柱,如果是他他就不会送你回来了,把你送队上去,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啊;

  这下李铁柱都不确定是怎么摔的了。

  李兰花悄悄窃喜:大宝肯定是因为我才对铁柱好的,这样只怕他会入赘的。

  从短袖到长袖到重阳节,重阳节和中秋节差异,中秋节要吃月饼,这玩意不是每家都能吃的,重阳节三五结伴玩玩就好,没有山就只能在田埂上玩了。

  这段时间里铁柱见到大宝还就是拔腿就跑,把迟大毛笑的前仰后翻,言六月和顾二妹不了解情况,看着笑成傻子的迟大毛她俩也是开心的,许多年后言六月哭着回忆迟大毛的这次笑容,她说:我的年老也如傻子一般的笑过;

  张老头回来睡了两天整的就去了言家。

  言家门口:言老头子开门;

  高亢的声音言老第一句就听见了。

  偏厅。

  言老拿出了烟丝:一个棺材弄这么久?

  张老卷着烟丝说:也不是一个棺材,打了四副棺木,这次去的老先生上百岁,老太太也有九十多了,她的女儿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以前居无定所的也就没置办,现在有条件了就一起置办了。

  “倒一ㄇ一家有福的。”

  张老照旧说了来意:听说人口普查要开始了是吧?

  言老喝了一口白开:是吧,上次我和大宝说了他台甫的事他还没和你说吧?上户口这名字欠好听呀;

  “我想人口普查的时候让他两兄弟上一个户口就好,我的不适合和他们的上在一起;

  “为什么?”

  张老叹气:言老,那烟壶你未必没看出门道吗?

  轮到言老叹气了。

  “言老,你帮我想个措施,如果这俩孩子不奔前程的话上我的户口问题是不大,万一他们走的出去了?那我的问题就是大问题了,稍微大点的事都过不了政审的;

  “好。”

  空气就这么平静下来了。

  “张老头,你把他们的名字取好没?”

  张老吧啦的一口烟差点就吞进去了:姓都没想好,想什么名字呀?

  “不姓张?”

  “张很好听照旧很好取名字?”

  “唉,那你后继无人了?”

  张老随意的摆摆手:我没有万贯家财给他们继续,这个姓我自己都不爱;

  言夫人端了几个蒸熟的玉米:张先生挺好啊?

  张老站起身:嫂子好;

  言夫人放下玉米笑容稳定:如果姓名为难的话为何不请先生赐名了?

  张老反映过来立刻竖起大拇指:嫂子真乃智者也;

  “晚上过来吧,今天重阳节唐寅会过来吃晚饭的,你会做饭的话就多做几个菜一起到这里吃也可以,不会做不就回家吃。”

  张老听不懂了:来你家用饭还要带手艺的呀?

  “姐姐做一桌人的饭菜会累,凭什么为了你们累着她?”

  晚饭后,迟安邦也被邀请到了言家,大队长对人口普查落户的事是有话语权的。

  小宝有些事听不懂就安平静静的坐着,说起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就会抬头微笑。

  大宝有些生气:爷爷,我更名字是可以,为什么要改姓?

  张老冒充糊涂:大宝,你要姓大吗?小宝姓小?

  大宝想拍桌子:爷爷,我要姓张;

  “你不姓张就不是我的孙子了吗?”

  “爷爷。”

  “大宝,既然改了我们就都改了,好吗?”

  言六月和顾二妹看着大宝,他似乎是有些伤心的。

  言六月看着大宝说:哥哥,我的妈妈姓罗我的爸爸是姓言,难道我不姓罗我妈妈就不爱我了吗?是一样的,并不会改变什么,你就当是改了奶奶的姓,横竖你没奶奶所以你想姓什么都可以的;

  张老大腿一拍:姓言吧,这姓好;

  啪啪两声桌响配着两个激动的声音。

  言老:你想的美;和奶奶姓,亏你想的出来。

  大宝:不行以;他本能的就是不想和言六月一个姓。

  迟安邦可笑的说:这是迟家村,快不就姓迟吧;

  不说话就是全员默认了。

  唐寅说:宋代欧阳修写了一首词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大宝就叫迟历霆,小宝就叫迟历深;

  唐寅看着二妹说:二妹,哥哥给你换一个名字好欠好?

  顾二妹颔首。

  “你五行缺水,哥哥就给你换一个顾水伊。”

  张老笑着说:好名字,大宝小宝谢先生赐名;

  大宝小宝恭顺重敬的鞠躬:谢先生;

  顾二妹照旧很傲娇的说:我不行礼,是你要帮我改的;

  唐寅走向顾二妹摸摸她的头顶说:你不用;

  又是一个多年后,唐寅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不由的在想:如果此时没给他们更名字是不是他们的人生路会平坦些?不会弄到最后死的死残的残。

  如果有如果,大宝坚持的不更名不换姓不脱离户口,也许许多的事就会堵在政审的这块拦路石上,务一辈子农,喝一辈子凉白开,想一辈子想不到的人,如此也是一辈子。

  等顾水伊第一次写名字的时候才知道此“伊”非彼“一”似乎有些亏了。

  小宝听着自己的新名字笑着说:大毛哥哥是哥哥了吗?

  迟安邦笑着说:是的,大毛是哥哥了;

  “差池,大宝才是亲哥哥。”

  大宝拍了一下小宝的脑袋:臭小子;

  该走的都走了,言老把张老留下来了,两个老头在厨房洗碗。

  洗了碗在厨房一人倒了一小碗年前酿的糯米酒,言老把手里的小物件递给张老:给,你今天的人为;

  张老看一眼烟壶:不要了;

  言老把玩着物件:老伙计,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看不透的?熬着熬着这辈子就过了,你放不下又舍不得,何须为难自己了?拿着吧;

  张老看着没丢出去的宝物心里百转千回,他催眠自己几天,就当是为了大宝小宝不得已把工具送出去的,这样心里似乎也就没这么难了,这言老的眼睛···毒;

  生在那个年代的人都不愿意回忆那个年代的事,小时候不懂政审是什么,等到大些了这些问题也忘记问了,等想起这些问题的时候能给答案的人也没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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