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本护法忏悔了。”
楚枫瞧着司无洛嚣张的嘴脸,怒不行遏,这是他头一次见到一本正经毁约而又坦然的人!
“你也可以选择毁约喽~”司无洛抱起乖乖,就计划离开。
楚枫内心挣扎,这是千载难逢的相助时机,他知道,一但司无洛踏出这个门,以后想要相助就更难了。
即便以后再相助,也不能确保司无洛会不会再整什么幺蛾子。
司无洛可以与他告竣交易,同样也可以与其余两国告竣交易,虽然,南颜小国能不能肩负得起这笔账,另说。
“你以为你能出的了这个门吗?”楚枫眼神尖锐,直直地盯着司无洛。
闻言,司无洛的脚步微顿,徐徐转身,笑得肆意:“本护法若回不去,那笔矿产,你可就永远得不到了。不,是你们北贯国永远都得不到了。”
“那就不得不委屈司护法了!”楚枫话落,掌心裹挟起一股极其强烈的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司无洛袭去。
司无洛侧身一躲,抬手抓住楚枫的拳头,依旧是嚣张的笑:“爷爷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
楚枫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与他自身的内力平分秋色。
坐到暗查阁左护法的位置,果真不简朴。楚枫暗忖,若是继续与他打架,先不说是否真的能打赢,就司无洛这狡猾的性子,自己铁定是讨不到任何利益。
“成交。”楚枫突然开口,与此同时,掌心的力道也徐徐消失。
司无洛倒是有些意外:“认真的?”
楚枫颔首:“我希望你这回说话算话,不要偷工减料。”
他认了,原本联络到司无洛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财力,此时若让司无洛回去,只会让损失越发严重。
“欠好说,”司无洛挑眉,“谁让你丫让人看着不爽。”
楚枫在司无洛递来的笺纸上盖上上将军的印章,愣愣地抬头。
什么意思?
所以只是司无洛看他不爽才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
“你丫别这样看着我,爷爷我也是奉君之命,要怪也怪你自己不讨喜,冒犯了人。”司无洛十分认真地数了数桌上的银票,尔后揣进怀里,顺便抽走那个盖上印章的笺纸,丝绝不理会楚枫疑惑的神色,见告了交货的事宜,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
贯庭霄屏气凝神,将全部注意力放到耳朵上。
直至他以为自己将要入睡了的时候,突然听到隔邻包厢一阵微动。
原来是天字二号房。
贯庭霄内心一喜,刚打开门,便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色身影走出嚣张的法式,他想也没想地大叫一声:“司前辈!”
那人脚步一顿,徐徐转身,那一身白与怀里的一团黑,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贯庭霄心如擂鼓,在看到那人转身的那一刻,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句:“你……是司护法吗?”
语气有点小心翼翼。
那人点了颔首,痞坏一笑:“再会。”
说完便离开。
望着那抹白色身影,贯庭霄愣了一瞬,突然高声一吼,原地转了两圈。
他!贯庭霄!圆满了!
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他居然真的见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查阁左护法了!而且司无洛还冲他笑了!!!
贯庭霄有点飘飘欲仙,兴奋地拍了拍希青的肩膀,语气尽是掩盖不住的厦悦:“本令郎,无憾了!”
希青内心有点无奈,这就无憾了?那若是知道……
希青没再往下想,他怕贯庭霄到时候会直接已往。
晕已往。
等贯庭霄平复好情绪之后,他才突然想到楚枫。
“怎么样?进行的是不是很顺利?”贯庭霄兴致冲冲,那样一副心慈面善的模样,认真不辜负自己的期待,“听说中他的事迹太多了,还说他培养了一支箭队,只不外没想到司护法居然如此年轻!”
除了武器和贯承溪,楚枫还真没见识过贯庭霄会有这么积极的一面,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鱼木更是一言难尽地看向贯庭霄。
“他还冲我笑了!”贯庭霄独自陶醉在见到梦寐以求之人的喜悦里,完全没注意到低压的气氛。
“楚兄,你那是什么心情?”贯庭霄笑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一仰而尽。
楚枫心情郁郁,一言不发地径直离开。
鱼木看着贯庭霄的模样,叹着气摇了摇头,也随着离开。
**
丞相府。
贯闻牧立在李冲的床前,一脸凝重。
“谷丰求到我跟前,让我替他父亲求情。”贯闻牧徐徐开口。
说完这句话,贯闻牧便有些忐忑。
之前因为相扑大赛一事,他艰辛招的诸多壮汉因为派不上用场颇有微词,照旧自己多给了些银两,才平息此事。
而近日醉倾楼箭案,又因京城府尹办案倒霉,将谷知府推了出去。
谷丰日日就蹲在端亲王府门前,若非他派人盯着,早就被端亲王知道了。
他不想帮,却不得不帮。
李冲看起来伤的很重,似是怕伤口化瘀,不得不将领口敞开,脖颈处的那两片青红痕迹,触目惊心。
“废物!”李冲的嗓音有些沙哑,声音更是有气无力,“一个小知府也搞不定?我用你干吗?!”
李冲高屋建瓴的语气戳到了贯闻牧,他是丞相府自得的大令郎,不仅受丞相的偏爱,更是三皇子的得力干将,反观自己,简直没有更高的价值。
也不知对方是倦了照旧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过于猛烈,语气缓和了一些说:“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决定了谷家的命运。
贯闻牧又看了眼床榻上明明虚弱不已、眼睛里却露出嗜血的光线的李冲,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是。”
贯闻牧缓慢地行走在丞相府中,余光扫过繁花簇锦的景致,十分悲凉。
丞相府回廊长且幽深,李明儒正例行每日棵至纛冲琐事,看到了一个不怎么熟悉的身影。
“那是谁?”李明儒微微蹙眉。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定睛一看,恍然:“那是端亲王府的二令郎,贯闻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