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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鸾吟

第103章 靡黎病重

孤鸾吟 张评微 3788 2020-04-17 08:23:00

  所有人都赶忙在尸体堆里找靡黎的身影,那些蒙着的面罩一个个被扯了下来。

  听说靡黎正发着高烧,沈柔的心就像被揪着一样,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尸体堆里找着靡黎的踪迹,生怕他像爷爷一样,永远离开了她。

  想到这里,沈柔突然头疼欲裂。

  她前世对靡黎是那么不屑,知道了结果,今生一定要好好守护他……

  却没想命运如此捉弄,重来一生,明明许多命定的事情都记得,却无从扭转。

  她改变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运行的轨迹发生变化,但是为何每个结果都和前世如此相似……

  “我想不通……”

  找得累了,沈柔蹲下来抱着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我重生,却把所有的悲剧都重演一遍……”她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手臂。

  因为太累,深陷在自己的痛苦里,她没有觉察身边有具“尸体”被她吵醒了,他动了几下,归于平静,但是沈柔的呜咽声一直传到他的耳朵里,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心神。

  秋雅也在死人堆里资助找着靡黎,她身体浑圆,运动量上去就喘的不行,她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看向了沈柔的偏向,有些愕然。

  主子这是在哭么?

  正当她休息片刻,准备已往慰藉沈柔的时候,发现沈柔旁边的尸体动了!

  秋雅十分震惊,那个刺客没死绝!

  “主子快跑!那个刺客没死!”秋雅高声地冲沈柔喊道。

  迟归和新月听到了声音,掉臂一切地冲了过来。

  沈柔听见了秋雅的喊声,抬起了头来,突然她的世界就变黑了。

  迟归和新月,秋雅三人愣愣地看着那个“刺客”把沈柔抱满怀,小声慰藉道,“我会逆天而行,哪怕所有的悲剧都再度重演,我也会在你身边。”

  沈柔一下子就哭出了声,双手紧紧地抱着满身滚烫的靡黎。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悲剧,失去了从小疼爱自己的爷爷,本以为这个世界就此昏暗,她要独自咽下苦水,他就像一道光一样,突然射进了她心里,一扫阴霾。

  哭着哭着,沈柔绝望地告诉靡黎,“对不起,黎,对不起,我没有掩护好爷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靡黎险些数不清她说了几句对不起,但他知道,他们一样的痛苦。

  他躺在这里,昏昏沉沉的,但也知道她为了给爷爷报仇,宁肯错杀不愿放过,让国公府彻底血流成河。

  “柔儿,我在。”靡黎险些是提着气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他便彻底失去了力气,瘫倒在了沈柔的身上。

  ……

  迟归资助把靡黎抬到了沈柔的房间里去,叫来了唐辰给他诊脉,唐辰看过了以后,道,“他这是疲劳太过,再加上风寒侵袭,提倡了高烧。”

  唐辰说着站了起来,“我还看了看他身上,另有好几处伤口。我先开点药,外用的马上给他外敷,内用的即煎即服,然后我再给他用针。”

  听着他这么说,新月已经铺好了纸笔,唐辰到桌边提笔写字。

  沈柔到靡黎身边,接过了立春手里的冷帕,自己照顾靡黎。

  秋雅看了一屋子的人,欲言又止,想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走到了唐辰的身边,问道,“唐医生,你看,这用药能不能缓?”

  唐辰面带疑惑地看着秋雅,道,“他现在的情况最好马上用药。伤口不够治,这烧很难退得下来,或者会烧得越发严重,另外,他看起来已经病了很久,久拖不治很容易加重病情以致无力回天的。”

  迟归立即抓起唐辰写好的药方,道,“救人要紧,我现在去抓药,管家婆,你这延长下去会害死那家伙的!”

  秋雅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也没什么精力跟他盘算“管家婆”的称谓,反而是拉着他,道,“你且等等!我不是不着急这世子的病,我是担忧我们这一大堆人的命!”

  众人突然反映了过来。

  秋雅松开了迟归的手,走到了沈柔的身边,道,“主子,我们刚刚说好了凌晨要去引官府的人来,虽然说这府里的人已经清理洁净了,但是这府外的情况我们并不知晓。况且,即便我们多生几只眼睛,也很难制止被人瞧见。若此时去抓药,叫人握住了把柄,明日我们怎能说得清呢?若是叫人反咬一口,说我们杀了国公爷,反而贼喊捉贼,我们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秋雅这一番话里藏着的担忧不无原理,迟归拿着药方,只能停在原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唐辰也觉得秋雅言之有理,他们不能为了应眼前的急而留下恒久的祸殃。

  沈柔看着靡黎一脸病容,也犯了难,她不行能放任靡黎这样病下去而不管掉臂的,但是已经定好的计划,在凌晨就要开始,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重新琢磨了。

  即即是再定,也纷歧定有此外措施了。

  这时候,唐辰道,“我倒是有个措施。”

  秋雅连忙道,“快说!”

  “前些时候,我给国公爷开过好几贴方子,让立夏女人抓了不少的药,里面挑挑拣拣另有几味药能做应急之用。另外,国公府里似乎有几株草,可以敷治外伤。”

  立春立即应道,“是,那几株草是我们以前从外面采来种下的。世子在外偶有外伤,不敢叫国公爷知道,就种些草药,受了伤便瞒着国公爷让我们捶了给他敷治。”

  秋雅问道,“这可以撑多久?”

  唐辰回道,“再加上我的金针刺穴,稳住病情到明日,应当是无碍的。明日我只要借给府里众人治病治伤的由头,多写几个药方,将黑令郎的药方夹在其中,将药灼烁正大拿入府中来煎便好。”

  秋雅这才放心了下来,迟归也将手里的药方折一折,塞进了衣袖里。

  “立夏女人,你随我去寻药吧。”唐辰邀立夏同去。

  这些天,他一直跟立夏一起照顾国公爷,许多工具她知道放在哪里,再加上她对国公府的熟悉,很容易找到他要用的那些草药。

  “好。”

  唐辰和立夏走了以后,沈柔松了一口气,但是秋雅仍然谨慎。

  她问立春道,“春儿,明日咱们做戏,不能带着世子。你看这国公府里,可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且让世子躲着,等一切安宁了下来,咱们再来照顾他。”

  立春想了想,道,“府里有个地室,是世子自己的地方,国公爷都不知道。”

  于是,他们将靡黎带到了府中的那个隐藏的石室里。

  虽然石室是嵌在地下的,但有好几个通风口,室内的陈设也如外面一般无二。

  迟归将靡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唐辰将找到的草药用杵子捶烂,递给了沈柔,道,“这些药用来敷治外伤,敷上后用纱布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沈柔接了已往,迟归立即郑重其事道,“柔儿,我来吧。”

  新月站在一旁帮唐辰捶剩下的草药,对着迟归吐出了四个字来,“笨……手……笨……脚……”

  唐辰会意一笑,点拨了一句,“添乱。”

  新月看着迟归气炸的模样,挑衅地补了一句,“添~乱~”

  “我去……”迟归险些没天灵盖冒烟,“我就说你们俩聚在一起,就没一个好工具。”

  他们这边拌着嘴,沈柔已经解开了靡黎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给他敷治伤口。

  迟归看着,想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定是希望自己能亲手照顾,于是迟归只幸亏旁边打下手资助了。

  而立春端着药急遽忙忙进来了,把药往桌上一放,双手捏着自己的耳垂,道,“哎哟我去,这碗真不隔热,险些烫死老娘。”

  立夏过来,拿着蒲扇扇了扇以后,端着碗往靡黎那边去,想着这药得赶忙喂下才行。

  “那药渣子你处置惩罚了吗?”唐辰问道。

  “肯定啊,处置惩罚得妥妥当当的!”

  “埋哪了?”米梅在旁边插嘴问了一句。

  立春似有些不情愿道,“我给埋在了茅厕边上的土里,任谁也不会去挖那里……”

  话还没说完,各人就小小地离隔了和立春的距离。

  “你倒是机敏。”唐辰笑得格外尴尬。

  他们这里其乐融融的,秋雅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进来的时候,哎哟了好大一声才道,“你们别跟这聊天了,外面的天都要亮了,咱们得赶忙出去准备准备了,我要去县衙报官了!”

  沈柔刚给靡黎喂了药,此时正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愿意离开。

  但秋雅也没有措施,她必须为了久远计划,于是走到沈柔的身边,劝道,“主子,我们必须先解决了外面的事情,否则,世子也好不了。”

  沈柔点了颔首,又打起了精神来,为了各人的未来。

  出了石室,立夏便将石室外面恢回复状,令人看不出漏洞来。

  之后,他们又各自给自己身上带伤,沈柔昨晚已经划了自己一刀,伤口还在,只是用唐辰顺便捶好了一些红花的汁液,多增加些衣服上的血迹。

  迟归和新月本就是习武之人,不怕疼,一刀下去,血就涌了出来。

  唐辰给自己来了一小刀,怎么也不见血,抬起头来时见到新月险些整个手臂都是血。

  他惊愕道,“新月女人,你怎么下手那么重?都快伤到筋骨了。”

  看着唐辰着急的模样,迟归嗤之以鼻,这个西域女人可是心狠手辣至极,又身形健硕,不如你这中原男子细皮嫩肉,怎会有事?

  “我看你伤得比力重。”迟归点评道。

  唐辰翻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伤,道,“我这些都是皮外伤,无碍的。”

  迟归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血沾在手上,往他胸口一抹,道,“伤在心呐!”

  这唐辰愣了一下,新月也随着把血往他身上抹,那一无所知的心情,显示她并没有听懂迟归的话。

  而秋雅,半天才给自己割了一小道伤口,半天不见一点血,她可是要去报官的人啊!

  幸亏有迟归和新月资助抹了一些。

  之后,唐辰从自己那些江湖“下三滥”里找到了一些迷魂散,混在水里给各人喝。

  给耿夫人的时候,唐辰发现她似乎是惊吓太过了,割了伤口以后,抬起手来端水,脸色苍白,手直抖。

  唐辰只好宽慰道,“耿夫人,等过了这事,我给你开些安神的药和熏香,你便不会如此了。”

  耿氏点了颔首,喝下了唐辰给的迷魂药。

  另外,另有一些跟沈柔一条心的奴婢们,也都负了伤,喝了药,躺在了死人堆里。

  沈柔喝完了以后,找了一些伤口浅些的死人堆里躺着,免得叫人看出了破绽来。

  唐辰把药给立夏那几个稍微柔弱一些的女人,道,“这药的剂量比力小,一般是你们睡觉的水平,稍有什么消息就会醒过来的。”

  说完,他看向了迟归和新月,道,“你们俩就装得像点,要是咱们都睡死已往,那些刺客杀个回马枪,咱们就都死了。”

  迟归和新月点了颔首,各自去挑适合自己的“棺材位”了。

  而秋雅则趴在地上,一点点往门口挪。

  迟归坐在地上看她,叹道,“都叫你要瘦瘦肥了,就你这样,等爬到门口,我们血都流干了。”

  秋雅站起来白了他一眼,捂着伤口往外院去,快到了门口时,才半拖着身子,面带痛苦地出了国公府,一边缘街喊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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