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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鸾吟

第七十三章 见到绍亲王

孤鸾吟 张评微 2315 2020-03-28 14:07:00

  而靡黎拎着桶去了,没多久就找到了那水井,他将水桶先放在这里,又四处去寻摸。

  想着这些狸奴在这里,那绍亲王的房间,也就在这边了。

  周边寻找了一下,便见到一个敞开着的门,从外面往里面看已往,十分洁净,和他一路进来见到的那些房间完全纷歧样。

  他看了一会儿,凑到门前去,探视一番,就看见了锦怀的身影。

  锦怀正跪坐在一张铺着竹席的卧榻旁,手里拿着软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卧榻上,明显看获得有小我私家躺在上面,虽然没能看见是谁,但他想,定然是绍亲王无疑了。

  走到了门前,锦怀听见声响,转过身来便看见了靡黎,她其时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人?偷偷摸摸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站起身,走了出来,顺手从架子上取出剑来,握着,与靡黎直视。

  靡黎微微弯腰,双手置于身前,拱手施礼,道,“草民求见王爷,请锦怀姑姑通融。”

  锦怀眯了眯眼,他虽然自称草民,但是却知道她是宫里的锦怀姑姑,怕就是什么不速之客。

  “区区一介草民,竟敢擅闯王府,如此无礼,还通融什么?!”

  说着锦怀便作势要抽出剑来,对他厉声道,“再不离开王府,我就不客气了!”

  “怀儿……”

  这时候,姚甚打着哈欠,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撩开,在床边坐了起来,顺带揉了揉眼睛,“既然人家来了,你拿刀指着人家,岂是待客之道?”

  锦怀翻转了一下手里的剑,收回鞘中,放到了架子之上,才对姚甚道,“恐怕是来者不善。”

  姚甚倒是无所谓,道,“也算不得,究竟是从大门走进来的。敲门,走大门进来的,多数是客,攀墙钻洞的才是鼠辈。”

  锦怀上下审察了他一眼,此人确实农人装扮,身上还带着些微鱼腥味,但眉目之间,清俊秀朗,体态规则,应是刻意易装而来,诓了老管家进来的。

  锦怀对他道,“你且此处站着。”

  靡黎拱手致意,道了一句是,便肃立门外,期待着,稍无不恭之色。

  房中,锦怀照顾姚甚梳洗,换了常服。

  姚甚走了出来,看向了这个“小渔夫”。

  靡黎抬手,敬重道,“王爷。”

  姚甚指了指庭中放着的一张矮桌,道,“请坐吧。”

  “多谢王爷。”

  说完,靡黎随着姚甚在矮桌两边的竹席上坐下。

  姚甚看向了锦怀,道,“怀儿,你去煮粥吧,我和客人说会话。”

  锦怀警惕地看了一眼靡黎,瞧着他的脸,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姚甚敦促她道,“快去,我饿了。”

  “好吧。”

  锦怀只好离开了。

  随后,姚甚开门见山问靡黎道,“不知你来找本王,可有什么事情?”

  靡黎道,“今日冒昧叨扰王府,一是想请王爷为刘汇求情,留他一命。二是,有人托我给王爷送一封信。”

  说完,靡黎就要从自己怀中将信掏出来,姚甚拦住他,道,“不忙,先说刘汇的事情。”

  靡黎眼中透出喜色,“这么说,王爷是愿意救刘汇一命?”

  姚甚面无心情,道,“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王爷……”

  姚甚打断他的话,“当年你准岳父辞官离京,沈家小姐被迫在桑家寄人篱下,你未曾出言相求。前些时候,令祖父为陛下叱咄,削夺爵位,也未见你出言相求。如今,怎么为一个无甚德望的刘汇,冒险相求?”

  靡黎回道,“素来知道王爷不问政事,更不外问宫廷之事。当年沈柔被迫寄人篱下,乃陛下与皇后的决定,旁人无权干预干与,自然不敢相求。而祖父爵位被削,乃陛下积怨已久使然,若是贸然相请,唯恐王爷没能劝服陛下,反而害了祖父。如今这个刘汇,素来为陛下所爱,况且其人行事作风,从来‘非上意不能决’。又怎么会做出,假传圣旨的事情?”

  靡黎对朝政的洞见令姚甚颇为惊讶,虽然外貌上没有什么反映,但是心里照旧有些佩服的。

  他点了颔首,看着像是赞同,心情却不像,“也许你说得有理,但是,与本王何关?本王素来不问政事,刘汇是不是假传圣旨,我是不知,刘汇因为什么罪而下狱,我是不管。”

  靡黎回道,“王爷,这问题的要害就在,刘汇假传的这道圣旨是传给王爷您的,而且,这道圣旨半路被截,刘汇就地锒铛入狱。”

  “哦?可有此事?”

  “是。刘汇假传圣旨给王爷,必有所图,这圣旨还没传,怎么能算得上是假传?而这圣旨在刘汇手中,尚未宣读,谁又能知道是假的呢?”

  姚甚漫不经心道,“也许陛下就知道不是真的呢?”

  “陛下自然知道,但是,为什么这么快察觉?而且,来得及阻拦。”

  姚甚对这件事原来就心中有数,他又似一步步在诱导自己往天子是有忏悔之意这方面想,心里正琢磨着,该不应允许救刘汇这小我私家。

  “这意思说得明白了,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他提醒靡黎。

  靡黎拱手致意,“草民知道,言多必失。”

  这时,锦怀已经端着一碗鱼粥过来了。

  姚甚觉得肚子咕噜咕噜,便冲着锦怀喊道,“快点,饿死我了。”

  “知道了!”

  锦怀将碗在他面前放下,勺子就浸在碗里,香气随着热气上涌。

  姚甚指了指自己的碗,问靡黎,“来一碗?”

  靡黎虽然确实饿得咕咕叫,但想着照旧待会上街吃碗大肠面线,现在正事要紧,于是礼貌地拒绝了姚甚。

  “草民不饿,王爷请用。”

  姚甚可惜地叹了一口气,“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喝了一口热腾腾的鱼粥,姚甚一脸满足,随后像是闲谈一样,问锦怀道,“你听过刘汇这小我私家么?”

  锦怀回道,“知道,当朝丞相。”

  姚甚摆了摆手,道,“现在不外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锦怀微愣,没有什么此外反映。

  姚甚一边喝着粥,一边问她,“你觉得,温良恭俭让,这个刘汇占几多?”

  锦怀知道是在问自己,便答道,“每样都占一点,但是都没到君子该有的水平。”

  “当年这个沈珏时,人家可是有温良恭俭让的褒扬的。同为丞相,没有也罢,但世人怎么看他?”

  “迂腐,没有主见,无功无过,德望不及,贤能未见……”

  姚甚颔首看向了靡黎,道,“一个活到古来稀的老头子,无过值得敬佩,无功,说起来就难听了点,”随后,他又掰了掰手指头,“当丞相也好几年了吧,德望不及,贤能未现,这么多年没有拼出个德望,体现出贤能,那不也是个腹中空?”

  “所以本王就想不明白了,朝中几多忠良被构陷,你怎么单单替这么个草包求情?本王还想问问左右,本王为何要为这么个草包求情?以什么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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