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一会儿醉花阴最美的花魁就来了,哥带你尝尝做男人的利益。”
宋行止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很熟悉,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她不应活该了吗?在绿竹猗里,她点燃了黑火药,葬身于火海之中。
这是哪儿?
她眼眸徐徐清明,看到一张肥头大耳的脸,正冲自己笑的奸诈猥琐。
这不是她早死的大堂哥宋行孝吗?他身为宋家的宗子嫡孙,却贪财好色,急功近利,在一次私盐走贩中,居然把属下的婆娘给强了,被人一刀捅死。
“来,喝酒。”宋行孝看她发呆,或许以为她喝醉了。
宋行止想起来了!
她第一次到醉花阴是在十四岁,那时她才气徐徐显露,祖父越发看重她。
堂哥怕她影响自己在宋家长孙的职位,以为她庆生为由,说带她到醉花阴见识,睡花魁,喝花酒,吃五石散。
十四时的她,勉强只算是个纨绔,另有在乎的亲人和师长,洞悉到堂兄的意图后就溜了。
只是回去的时候一身的酒气被祖父抓个正着。
十四岁的少年居然去醉花阴喝花酒,祖父狠狠责罚了她。越日老师杨絮棠也知道了,罚他抄门生规一千遍。
所以,她重生了!
“我去……”宋行止骂了一声。
“怎么了,行止,酒欠好吃?”宋行孝一脸关爱的模样。
宋行止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说:“堂哥,我尿急,先去方便一下。”
“我领你去恭房……”
“不必,我自个去。”
“我怕你不识路。”宋行孝怕他跑了。
“堂哥放心,我能找着恭房的,你们继续喝。”
前世,宋行止厥后把醉花阴给买了,日日宿在这儿,对这里再熟悉不外了。
她从花厅出来,顺着廊道去了恭房。
到恭房坐在马桶上后,她梳理了一下纪录,摸摸自个儿的脸和手,再次确认,她真的重生了,重生在十四岁那年。
上辈子的宋行止,是个大魔王。
她是越州宋二房的嫡子,说是嫡子,其实是她是女子,只是母亲生她之前,先后生了两个女儿。二房在宋府的职位岌岌可危,母亲好强,不甘二房就此没落。
等生下她时,虽然仍是女孩儿,但是母亲早周密部署一切,奶娘、稳婆及二房上来打点的清清楚楚,硬生生的将她酿成了儿子。
她从小被当成儿子养,像男人一样念书,像男人一样习武。
也不知从什么开始,她越活越混帐。她脱离宋家,混三教九流,倒卖私盐和军火,招兵买马,用了数年时间把对头杀个洁净。
她另有嗜女症,无女不欢。私混青楼,把青楼女子都收编了成红樱军。让那些女子穿军服,当大官,让天下男子都要看她们脸色行事。
她最坏的照旧欺师灭祖,把儒生文人最尊崇的文华院一把火烧洁净,软禁了她的恩师杨絮棠。
她在越州称王称霸十年,终于死了,死在自己放的大火里,尸骨无存。
谁想她重生了!
这是啥意思,难不成贼老天觉得她坏的不够彻底,所以让她重来一次,可以带着她那枉死的娘亲姐姐们一起来称王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