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岭上
（2）
站在九层文峰塔上，随易风望着流溪河。
“风云岭怎么会来了这么多的人？”
司马琴回道：“看来都是奔着忘情水来的！”
“都是奔着忘情水来的？”
忘情水都不知道在哪里，可漫山遍野都有人，他们都想要找到它。
随易风转过身来，远远看着那些人，三五成群，有的从山脚慢慢往山上走去；有的从山上往下走来；也有的坐在山腰石椅上，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忘情水绝不是那么好找的。可笑，那些人找得那么认真！他们就算是找到了忘情水，也只不外是替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这并不是你偷懒的理由。”苍老的讥笑声从塔下传了上来。
“这怎么能说是偷懒呢？”
“这怎么就不是偷懒？”
“我说：我们站到塔顶，眼观风云岭，只要有人找到了忘情水，我们已往找人就是了。”
“那你就大错了！这文峰塔基础就没有风云岭那么高，就算你眼清目明，你也纷歧定能够看得清楚。更况且，找到忘情水的人，肯定不会声张！”
“只要有了这么多人，不管是谁找到的，到头来都市传的轰轰烈烈！不用我们去抢，四周的人就会先打起来！”
随易风听到这里，觉得这两小我私家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只听讥笑的声音接下来说道：“你要是打着这种算计，我不要再上文峰塔了。”
“那还能去哪里？”
“风云岭上，狼烟台上，那才是纵览全局的好地方。”
“说的也是，咱们赶忙！”
随易风听说两人的声音不再往上接近自己，他们应该是往下走了。
看来他们是要上狼烟台。
随易风心中琢磨：是不是也要爬上狼烟台？
只是狼烟台太高，太显眼。爬到狼烟台上，就即是告诉在场的人：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爬在这么高的狼烟台上，就是来捡自制的！
看来这样也不太好。
随易风心神模糊之间，感受到有人靠近，又觉得自己这感受有点不行思议。
但这种感受挥之不去，如同附骨之蛆的让人恶心。
“你感受到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吗？”随易风忍不住问司马琴。
“…”
司马琴摇头，她虽然没有回覆，却低头探视塔下。
这一刻，风云岭上虽然人数不少，在这文峰塔上却寂然无声。
应该只有自己二人在这塔上。又哪里来的人窥视着？
随易风左手扶在栏杆上凸突的扶手上。
真是雕栏玉砌！他斜眼注视亭子飞出一角上倒悬的铜铃，一种愁绪蓦然间自心底滋生出来。
这个倒挂的铜铃很是的熟悉！是从何时就见过了呢？
那池塘边，榛子树下？
榛子树下的人儿，如今在干啥？
许多时候，人不细思量，什么都已经忘记。只要细思量，就会有许多的工具涌上心头。
随易风就在这一刻，心头涌上了许多工具，他只觉得时光回到了从前，他只觉得身旁站着的不再是司马琴。
不思量，自难忘！
只是今日身旁，已是她人晃！
就算有风拂过，铜铃竟然无声响。
一荡一荡，让人深谙，流水时光！
……
随易风在这心思模糊当中，只觉得，一种自卑，从心头笼罩过来：我简直是一无所有！
除了自己的那颗心，真挚的心！除了自己执着的情感，不值一提的真情，真的不能给她带去荣华富贵，真的不能让她过上清闲的生活！
哪怕在亭子每一个角上面，都吊着铜铃，哪怕有风，从这里拂过，都听不到一丝铃声。
这就是一种无用！痴缠的无用！
对于她而言，我就是痴缠的无用！
无论如何，我照旧要把刀克交待的这两味药找到，让晓疯子得以完成心愿。
虽然我的心愿已经没有措施完成，要是能够让晓疯子完成他的心愿，也不枉他帮我一场。
我也可以再了无牵挂！
随易风觉得那亭子角上的铃铛，都酿成了同一张脸。
那张脸无喜无悲，那张脸静静的、默默看着自己。
随易风闭上眼睛，他摇摇头，只觉得那张脸突然间放大，他来不及思考，只觉得自己的手脉被两根酷寒的手指扣住。
冷汗从后背冒出来，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被那两根手指头困住了。
司马琴退却两步，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一声惊叫，硬生生的被她自己阻在了喉咙当中。
随易风与她离得很近，也没有听到她的那一声惊叫。
他注视扣着自己的尖细的手指，被人从梦中拉了出来般。
“前辈抓住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只见来人红纱垂下蒙住头脸，一双眼睛从蒙住的红纱中露出幽冷的光。
花白的头发显示不再年轻，叫前辈应该不会错。
稍倾，放开了随易风的手。
随易风只见被抓事后自己的手，开始由青变绿，再变桔黄，转而苍白，随之慢慢恢复。
一定是被弄了什么手脚，也不知道跟她毫无牵连，怎么就用这种手段来搪塞自己？
“你们是不是为忘情水而来？”声音异常嘶哑苍凉。
“是的”
这是司马琴的回覆。而随易风只是点了颔首。
“是就好！”
“为何呢？”
“你已经被我用毒制住，七天之后再也无解！”
随易风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我应该从未见过前辈，不知前辈为何对在下用毒？”
“你既然来寻忘情水，这毒下到你身上就对了！”
“呵呵！我也是来寻忘情水的人，前辈为何没有搪塞我呢？”司马琴问道。
“你们两个一伙，制一人足矣！相信你绝不会掉臂他的死活。”
随易风问道：“不知前辈，费尽心血何所图？”
“七天之内，你们找到了忘情水，分一半出来，自会给你解药！哪怕没有找到忘情水，也没关系，你们找过来，也会给你们解药！”
随易风笑道：“前辈不觉得节外生枝嘛，无论在下找到找不到，前辈都市拿出解药来，不如现在解了在下的毒，好让在下放心的去寻找忘情水！”
“你们若是找到了忘情水，然后远走高飞，谁又能拿你们有什么措施呢？可只要他身上的毒没有解，你们就无法潜逃，我也不会独吞，只分一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