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我看你之前总说要统计数据，是啥意思？”刘小军也意识到我们面临的困境，试探性地问我。
数据？我一直记得一个典型的训练例子，那是关于报务员抄报的，当一个报务员提高了腕部和指部的力量后，最难提高的部门是心态，此时往往会接纳噪音状态下的训练，以及利用正念训练中关注自身的方式提高专注力。有时候跨界的知识对于提高训练会发生质的飞跃，所以我想用生产治理中常用的统计方式和篮球竞技中一帧一帧复盘角逐的要领，精准权衡我们自己的逊М平，同时研究对手的情况，很明显，我们目前的对手就是加入交锋的另外14个车组。
“我想统计我们每次的差错在哪里，深入研究。”此时，我已经明白，这次坦克交锋，实际上也是一种体育竞技，要利用好规则，专攻精练。
“基本上有时是转弯幅度太大，有时是滑行时射击不稳定，另有就是寻找目标容易失误。”
“太笼统了，这样做是检查不出真正问题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准备三个摄像头，一个放在车内，一个放在炮身，一个跟拍远景。仔细分辨我们失误在哪里，是哪些行动导致我们比其他车慢，同时实验差异的操作组合看能否提高效率，可这需要许多次的训练数据。”
“我看行！”刘小军肯定了我的想法。
“远景可以直接用训练场的高清远景摄像头，至于近景需要两个防抖防震的广角摄像头。”我在心里早已盘算好应该如何实施行动，“要害在于去找作训科协调留存每次训练的视频资料，同时找宣传科借来他们的两个Gopro，拷贝资料还需要一个大硬盘。”
“这次我全听你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去作训科免不了要过欧阳浩那一关，如何巧妙地找个理由？宣传科那里我写过频频新闻，认识新闻做事刘宇，不知道好欠好说话，也需要研究一下说话。”
我一提出这两个困难，刘小军也没辙了，欧阳浩的精明远甚于我，我如何乱来的了他？宣传科方面，和刘宇也只是颔首之交，成事的概率不高。我们一深入思索，就感应很败兴，难不成这个想法要抹杀在摇篮里，我有点妥协了。
“不行，还没试过，不能放弃。”刘小军勉励我。
“说得简朴，到头来还不是我出头。”我不屑地回复他。
“去年的三等功排让你去争，你也是这个口气，到底是脸面重要照旧荣誉重要，又不让你去偷去抢，只是已往问一问，试一试，咋又当缩头乌龟？”刘小军一下子坐不住了。
“谁他妈是缩头乌龟？老刘你别太太过啊。”我也顶了上来，训练期间一直被老刘压迫、监视，早有了逆反情绪，吵起来已经不是我能控制住的了。
“你一听见欧阳浩的名字，就怕得两腿打颤，跪地求饶，还不是缩头乌龟。”刘小军不再冷冷地说话，他瞪大了双眼，用训斥兵的口吻在激怒我。
“老子从来就没怕过他！”
“你个软蛋，嘴硬有啥用！”我的自尊心被刘小军一刀一刀扎得稀碎。
“你敢骂人？”我怒吼，举起两个拳头在他脸前晃动。
“妈的，软蛋，软蛋，你陈牧园是个软蛋，十足的软蛋，听到欧阳浩的名字就腿软，软脚蟹，硬不起来，吃软饭……”刘小军骂过瘾了，我听到一连串的“软”。
“行了，我就是软蛋。”我气馁了，说出了最不爷们的一句话，认可自己是“软蛋”在军队里和逃兵没什么两样，我比不外欧阳浩，他看不得别人低头认怂，更不会让别人指着鼻子说“软蛋”，我看到刘小军眼底的失望。
“咚”一拳，刘小军竟然直接锤我，下手并不重。紧接着，他大步迈过来，拉开我的衣领，使劲把我的头往迷彩服里塞，边塞边喊：“缩头乌龟，你缩头啊！”
我猛地挣脱开他，大叫道：“我去就我去，这件事老子给你办下来。”
“哈哈哈，排长，有你这句话，适才的事，我给你赔礼致歉。”这似乎一切都是刘小军谋划好的，这个老戏骨就这么把我激起来了。
他弯弯腰，挤出点微笑，表达歉意。
“别笑啦，比哭还难看。”我朝他藐视地说，只见他朴直起腰，又迅速弯下去，用手扶着，大口喘息。
“老刘，没事吧！”我关切道。
“好着呢，好着呢。”我明白看见他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晚饭后，刘小军突然感受腰不能弯，稍一弯脊柱就针扎的痛，这才送了卫生连，卫生连立刻转送体系医院。
上了担架，临走时他还不忘提醒我，在他回来前一定把事情办妥了。
我若是直接告诉欧阳浩，我想看看视频资料，肯定直接被否了，我能猜到他会拿保密、划定这类的工具看成借口。可这里的治理总绕不外他，我该怎么办？
“欧阳，我想看看高清摄像头的画面，行吗？”“不行，滚开！”……
我在脑海中重复模拟着被拒绝的画面，越想越生气，怎么我真的怕了他欧阳浩了，天底下就没有老子怕儿子的！
这时，欧阳浩一阵风走进我的寝室。
“猴子，最近照料长感受咱们这个训练似乎到了瓶颈期，总是没有突破，让我想想措施，我来收罗一下各人的意见，搞搞头脑风暴。”欧阳浩说话语速很快。
“我觉得吧……”
“行行，有想法就行，等会照料长召集各人开会，你记得讲话哈。”
我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打断了，欧阳浩基础对我的想法没有兴趣。是啊，在他眼里，我照旧那个废柴排长，过来找我也是为了应付事情而已。
我们到了大聚会会议室，等了半天，李照料长才急遽赶到。
门一开，欧阳浩先进来提着照料长的包和水杯摆放好，问了是否开始后，转过身来说：“同志们，那个，照料长在百忙之中……”
“别空话了，咱们直接开始吧。”照料长直接打断了欧阳浩精心准备的开场词，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议题就一个，提意见，都说说你们对目前训练的看法，有啥好的想法都说出来，勉励讲话，说成啥都不怪罪啊。”李照料长声音浑朴，咬字清晰，两个眼睛望着台下，流露出热切的期盼，面对这样的眼神没有人会拒绝开口的。
果真，第一小我私家一说完，各人就开始纷纷举手。
这个说：“目前训练形势总体很好，就是实弹射击的时机太少。”
那个讲：“说心里话，备战交锋期间队员的心里状态很重要，我觉得现在各人太紧张，应该适当降低强度，转换一下课目，作为调治。”
又有人说：“加班场所不够用，模拟器才太少，建议和各个连队征用一部门。”
吴梁梁最后想来想去，憋出来一个问题：“伙食能不能改善一下！”
“属猪的吧，哼，哼……”我捏着鼻子，用假声喊出来，还学了两声猪叫，全场哄笑，吴梁梁脸上立刻青一块紫一块的。
……
你一言，我一语，说一句，李照料长就在小本上记一句，还不时颔首以示勉励。
到了最后，李照料长连问了三声：“另有没有？”台下鸦雀无声！
刚要开口，突然目光扫在了我身上，“那个排长，”指着我的偏向，“你怎么不说啊？”
我立刻起立，其实我一直在思考，刚把这一段时间思考的结果都在心里盘算了一遍，看李照料长问到，便把心里想的全说了：
“我想提一个斗胆的建议：能否利用视频回放和数据统计的方式精准找到我们在操作中的细节问题，实验多种方式解决一定可以提高结果，打破瓶颈。我设想用三个摄像机……”
当我把思路说完后，李照料长盯着我，嘴角浮现出一丝欣赏的微笑：“好，这个排长有想法，你敢卖力汇总视频，统计数据，提出建议吗？”
“敢，有什么不敢的，我大学搞数学建模就是做这个的。”
李照料长一听，两眼放光，立刻指着欧阳浩：“那个欧阳，你卖力保障他。”然后转头对着我说，“你放手干，让欧阳浩全权保障你，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抓紧开始你的想法，一刻都不许延误。”
“是。”我兴奋地答道。
这一下，我不用求欧阳浩，反而他要追着我，这摄像机的事情就不用我出马了，我悄悄兴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照料长问我。
“陈诉首长，我是坦克二连的陈牧园。”
“好，今天又发现一小我私家才。”说着，他看了看欧阳浩，欧阳浩赶忙咧着嘴用笑容回敬。
我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可突然感受差池劲：
这，照料长难道没听过我的名字？
散会后，欧阳浩找到我说需要什么支持，我一股脑说：要三个摄像头，一个条记本电脑，一块大硬盘，一个单间，10个数据员辅助我。
“行，猴子，我鼎力大举支持你。”欧阳浩笑着拍拍我肩膀。
“照料长这下才刚刚认识我啊。”我若有所指地说。
“首长每天忙于许多事情，他稍微回忆一下就会想起，你就是那个写报纸的排长了，哈哈。”欧阳浩尴尬地笑一笑。
第二天，欧阳浩找来两个单反摄像机交给我，“猴子，你要的Gopro宣传科不给借，说要你自己去，我从照料部给你找来两个单反，你看行吗？”
“这玩意没有防抖设备哪行啊。”我一脸嫌弃地看着欧阳浩。
“那个刘宇让你自己去找他借，你看着办吧。”欧阳浩也很无奈。
“哦，行！”我脸上冒充勉强允许，心里却暗自自得，这下也有人让欧阳浩吃了闭门羹。
可为什么非要我去借呢？这个刘宇的葫芦里买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