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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不能晤面

第十一章

我们还能不能晤面 一缕温馨 4654 2020-03-04 23:36:10

  “不给。”我不是吝啬那几百块钱,我是看我弟越来越废材了,觉得自己出的几百块钱不值。他现在已经成年了,想要钱花自己去挣!四肢健全,身体康健想钱花不去挣,总想着伸手向人要,哪有这么好的事?一直这样惯着他,这次要几百,下次肯定要几千。

  “你又不是没有钱,梁浩不是发了五万给你吗?”我妈脸色马上变得欠好,她的眼神因为虚弱变得很空洞没有色泽,不开心地看着我时,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受,我在看到她这一刻,心里莫名有些发悚,这样的眼睛,就像影戏的女鬼看人的眼睛。

  她把梓宇抱在怀里,说:“妈,你不能总这样惯着他,他二十二了,想买什么吃什么,就自己挣钱,一直在外面事情的人,又不养家生活,连几百块钱用饭钱都要伸手向人要,你们不觉得丢脸,我都觉得丢脸。”

  我看着我弟淡然地说:“你一个大男人,美意思经常向我们要钱花?你不觉得怕羞吗?有男人像你这个年纪都当爸了,你还在这里游手好闲。你再不生性,三十岁都一事无成。”

  “你是当姐的,给小的一点花钱不很正常吗?几百块你又不是拿不出来。”我妈不满地嘀咕我。

  “要是这么说,在大姐面前,我也是做小的,我是妹妹她是姐姐,那我也不事情了,要钱花就找大姐要,老妹也是小的,她也可以不做事了,都向手伸大姐要,有这样的原理吗?什么大的要给钱小的花,这是你的看法不是我的看法,我们都是你的孩子,都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我们出来先的要养出来迟的?要是这样我倒是要怪你了,干嘛让我这么早出来,迟点让我出来啊。”每次听到我妈说这种话我就特别烦,我每次这样说她她都不开窍,突然觉得有这样的怙恃真的美意累。

  她的看法跟梁浩怙恃的看法一模一样,他们三观真的很合!重男轻女可以到完全不把女孩当人家的田地了,梁浩很喜欢投资,就算没钱也要拿身边值钱的工具到银行贷款,贷几多投几多,很能折腾的,那几年亏钱时,他们很担忧我和梁浩还不上,然后对梓鹏说,那债款要是还不清,未来就是你还喽。

  厥后梁浩走上正轨了,厂子开始盈利,接的单越来越大,收到的货款越来越多,债还了,屋子建了。有一次他们在聊天,聊着儿子跟工业的事。其时梁浩荡姐妹妹都在,梁浩荡姐说我,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生个儿子,没儿子梁浩出去谈生意都觉得丢脸,没儿子赚再多的钱都没有人继续等等。

  我懒得接这种话,这种话我听到麻木了,我曾经跟梁浩出去谈过生意,没见哪个客户见到你就问你有几个儿子,没儿子我不跟你签条约的话。他们只会问我工厂规模有多大,小单的货需要多长时间交货,大单又需要几多时间交货,然后到工厂去旅行,谈的都是货的进度和技术的问题,谁会在乎你生了几多个儿子。有一次开着有些旧的日产到机场接一个女客户,那个女客户一上车就说梁浩:“别人接我不是开疾驰就是开宝马,你就车来接我?”

  那时我见梁浩脸瞬间就红了,回去后他非要买一辆二手大奔。所以,我只知道,出去谈生意,你穿得寒酸,开得寒酸会有人说你,因为对方见你这么寒酸,怕你的工厂欠债累累,是个空壳子,没实力,不敢把票据下到你工厂来。要是空壳子,工厂突然倒闭,或工人歇工,交不出货客户也会急的。

  可是在梁浩怙恃和姐姐妹妹心中就不是这么想,梁浩越赚得多他们越催我生儿子催得紧,他们越催得紧,我压力越大,最后我蒙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了,只好选择离婚逃避。或许我没有这个命,一直当梁太太,也没有这个命,跟梁浩白头到老。

  梁浩母亲听了她女儿的话,就来了句:“实在生不到儿子,他这栋屋子未来就给他三个侄子住。”

  梓鹏听了反驳:“屋子是爸爸妈妈建的,为什么不是我住?”

  她奶奶来一句:“谁让你是女孩。”

  他们在聊他们的,我和梁浩都没有作声。但我心里暗嘲:我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以后我也不知道我能拥有几多财富,但不管几多,我真的到了要入黄土那步了,我剩下的工业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轮不到任何人作主吧?其时觉得他们真的……词穷了,不会形容。

  看看吧,看看吧,我妈跟我前婆婆一个尿性!

  听了我的话,她就开始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哭哭啜啜的,痛心疾首的样子骂我:“你越来越不孝顺了,你是想气我,你爽性气死我好了,哎哟……”她还抬手捂着心口,嚷嚷着:“志龙,你去找把铰剪给我,没铰剪给我一把刀也行。”

  虽然我妈溺爱着我弟,把他从小溺爱到大,但我弟对她一点都不孝,要是有孝,会知道自己亲妈车祸这么久,不闻不问吗?他把我电话拉黑时,我用护士的电话打给他,他接了,我说妈严重缺钾,心律失常在抢救了,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就准备后事吧,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现在又想见你,你好好想清楚,你要不要回来。

  可几天已往了,他不仅没有回来,连电话信息都没有一个,我就想不明白了,给他妈打个电话问:妈,你现在怎么样?伤得怎么样,好得怎么样等,就这么难吗?他是不是没心的,他就想不起来,他妈有多疼爱他吗?他失忆的吗?现在听到我妈叫他拿刀什么的,我弟没好气地问:“要刀做什么?”

  我弟满脸都是嫌弃之色,他很讨厌看到我妈这样,我妈声音细如蚂蚁:“我割脉死掉算了。”

  我弟白了她一眼,“要死就死远点,不要害我,我递刀给你你要是死了我不是成了帮凶?”

  我妈一听,哇哇哭了,嘴里不停地说:“你这个不孝子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呜呜,你们现在都嫌弃我老了,嫌弃我没用了,个个都学会顶嘴了,当初我跑计划生育有多辛苦你们不知道吗?我一胎一胎地生,生了十胎才生到你啊志龙,你现在这样对我……家鑫,你弟弟这么不容易来到你身边,你不疼爱他了,你们都不疼爱弟弟了……”

  那谁又来疼爱我?从小到大,我都没被疼爱过,我差异样过得好好的。我真不想看到我妈这样,她这样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说她了。想到她那些年逃计划生育真的很苦,我虽然没生到第十胎,但我也为了生儿子支付了许多,光是去做试管的钱都有三十万了,隔三差五跑医院的时间和精力,另有打激素导致身材变形发胖,一次失败受一次攻击,现在听到她的话,我就忍不住心软,她的辛酸,我太能体会了,但我又忍不住想要说她,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我真是一个相当矛盾的人,无数次被我面气得心脏发疼时,我都想狠下心去,不再理她,不再打电话给她,她爱死爱活随她,可转过身后,想到她满头鹤发,想到她曾经受过的苦,我又心软了,始终做不到恨她。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妈。我看着她,语气平平隧道:“妈,梁浩的堂弟你曾经也见过,他跟我同岁,就是怙恃太宠他了,至今还一事无成。天天睡到下午四五点才起床,起床后,他爸爸还把他当几岁的孩子哄着,宝儿你饿不饿,用饭照旧吃面我给你煮。前些年因为偷人家汽车,被抓去坐牢了。”

  说到坐牢,我不由想起许炎超,他是不是也是因为偷盗而进牢狱的?想到他,心情形容不出的沉、烦。我继续对我妈说:“他们就只有一个儿子,儿子进牢狱了,他们又老了,要是蹲个八年十年再出来,都四十多了,怙恃还能否在世都不知道,就算能在世,也没能力继续养儿子。你想弟弟像他这样,照旧想弟弟像三哥那样,开公司当大老板?你要是想他有前程,你就必须停止继续养他。他已经成年了,有手有脚的,需要什么自己去争取,不要让他总向手要。你能养他二十二,能养他三十二能养他到四十二吗?三哥把他押回来在病房的对话你也听到了,他一个月都没去上够二十天的班,还想上就上不想上就早退,三哥问他干嘛不上班,他说我不想上就不想。三哥说不上班哪来的钱用,他说我玩游戏能赚好几万。”

  我看向我弟:“你打游戏赚的几万呢?”

  我弟急躁地吼我:“我哪里说打游戏赚了几万,我是说我号可以卖到几万块。”

  “那就卖号赚钱啊。”

  “我把我号卖了,我哪另有号玩啊?”

  “再申请一个呗,或不玩了呗,好好上班拿人为,还愁没三百块吃炸鸡吗?”

  “你不给就不给,说那么多空话干嘛,花那么多时间说空话要是给我钱,我都去点了炸鸡了。”

  “我不给!”然后对我妈说:“今晚你儿子在这里照顾你,我和我女儿出去住两晚旅馆。在病房没一天晚上睡好的,白昼还要照顾你,我现在脑胀发晕,怕猝死。”

  也不管我妈在我出去有没有继续作妖,也不知道我弟会不会好好照顾我妈,横竖我给她穿上了成年人尿不湿,汤和粥保温着放在床头柜,她要是饿了,自己侧过身或让我弟把床摇起来,伸手一拿就可以吃了。她那么爱她儿子,她儿子在照顾她,心情会比我在照顾她要好。否则她一直都保持美意情,不来个抗食,缺钾什么的,医生说过一个星期都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定时回医院做复检就行了。她因为欠好好吃工具,伤口处的皮没长好,要继续视察,如果皮死了要从我妈此外身上割一块皮移上去,要是这样,不知道还要住多久的院。

  医院外面许多旅馆,我也不挑,随便要了一间,进了房,我就给我姐打电话,我现在不发泄一下,心里很惆怅。我姐一个劲的让我不要理我妈,也不要离我弟,他要钱偏不给。我姐恼怒隧道:“女儿照顾她,她抗食,非要儿子回来,我想不明白了,女儿照顾就不是照顾了吗?她命好另有女儿照顾,有人还未必有女儿照顾呢。未来她儿媳也未必会像你这样照顾她,她不知足还嫌这嫌那的。她要是再跟你闹,你不要再管她,她爱怎样就怎样,要死就死,死了我们轻松多了!”

  我大姐也是一时生气才说这么狠的话,她深呼吸一下,语气放缓和了,说:“我跟你姐夫谈一下,让他请几天假回来照顾孩子,我就请几天假回去让我来照顾她吧。”默了半秒,我姐说:“家鑫,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听到大姐的一声辛苦,我突然潸然泪下,眼泪基础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颗一颗的。为了不让大姐知道我哭,我赶忙挂了电话。倒是把梓宇吓到了,她一边抹我眼泪一边用不太清晰的音问我:“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妈妈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她迟会说话,至今也说得不清晰,音咬得禁绝,但她说什么我都知道,眼泪掉得太猛,我不停地擦拭,强行让自己笑,“不是哭,是有只蚊子飞进眼里了,把我眼睛弄疼了。”我把她放在床上,“妈妈去洗脸,把蚊子洗出来。”

  我进洗手间洗脸,梓宇蹦蹦跑过来,别看她小,她是很贴心的娃。我肚子痛跟她说,她会不开心地摇头,稚嫩地说:“不,妈妈禁绝你肚子痛,你不要痛了。”就会过来捂着我肚子。跟她玩游戏时,无意中看见我肚皮上的刀疤,她就会问这是怎么弄的?我说被砍了一刀,她问干嘛被砍了一刀?我说我不听话,她说问疼不疼,我说砍的时候很疼,现在不疼了,她就会帮我吹吹。现在她似乎不相信是蚊子飞进我的眼睛,站在门口不开心地看着我:“妈妈你好了吗?”

  我洗好脸了,努力对她笑:“好了。”

  她盯着我眼睛:“你眼睛红了。”

  “蚊子弄红的。”

  “蚊子洗出来了吗?”

  “洗出来了。”

  “让我看看。”

  我蹲下,她真的揪起我眼皮,尽管行动很轻柔,照旧弄得我眼睛发涩发酸。应该是揪起眼皮的样子太搞笑,她噗嗤笑了,听到她的笑声,我也笑了,抱起她:“别弄了,疼啊,你手指戳到我眼珠子了。”

  她开始了她的淘气:“再来再来,再让我看看你眼睛有没有蚊子。”

  “宝物不要弄了,我们去买蛋糕吃好欠好?”我才不管我现在有几多斤肉,惆怅的时候,我就想吃蛋糕,蛋糕,我百吃不厌。所以我两个女儿也喜欢吃蛋糕,没离婚前心情欠好就带着她们到蛋糕店吃蛋糕,还禁绝她们回去跟爷爷奶奶说,否则他们能够说我三个月。跟梁浩离婚后,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再有那种做贼偷偷摸摸的感受了。

  听到我买蛋糕,梓宇开心地叫好啊好啊,我要吃巧克力味的,上面还要放草莓。

  买了只现成的蛋糕,二十五块钱,巧克力味的,有草莓和火龙果水果片。回到旅馆,就跟梓宇吃了起来。

  她吃的慢,我吃完我的那一份,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我想我现在的眼神很温柔,很慈祥。问她好吃吗?她开心所在头说好吃。

  吃完蛋糕,我抱着她躺在床上休息,这时收到刘红的微信:“进同学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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