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王权富贵推开木门,走了进去,一如既往。
“……”
看着周围熟悉的物件,王权富贵没说什么,漫步走到床边。
床上的少女,依旧闭着双眸,宁静常没有什么区别。
原本被自己戴着的面罩,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姑姑的面上。
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在面罩上,然后向下滑去。
平滑的面罩徐徐划过少女白嫩的额头,停了下来,恰好遮住她的眼睛。
“……”
王权富贵停止了手上的行动,右手有些哆嗦。
这块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姑姑就想亲自拿下来的面罩,现在倒反而不敢了。
他能感受到,姑姑在看着他……
面罩被推了回去,少女的双眸依然闭着。
王权富贵:“……”
是,错觉吗?
“姑姑,我喜欢你。”
王权富贵握紧了拳头,满身有些轻微的哆嗦。
随后身体猛的一震,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眼中浮现出一抹落寂,随后便走开了。
和之前相比,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为什么,你要告诉他……
没有拿什么工具。
或者说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不是他的。
他一直都是和姑姑在一起用饭,一起睡觉,一起住……
只不外以后,他就要一小我私家生活了。
啪
木门又被关上了。
木屋恢复了以前的冷清,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人来打扰这里了。
……
“收拾好了?”
王权霸业问道,背在身后的右手似乎拿了什么工具。
“嗯。”
王权富贵应道,脑袋始终低着,身上的精气神似乎全部消散了一样。
啪!
一道难听逆耳的破空声响起,随后一道血印泛起在王权富贵的后背。
“哼!”
王权富贵闷哼一声,身体情不自禁的朝前微倾。
“你以前不是一直问你母亲去哪了吗?现在我告诉你,她被妖族杀死了,而你,救了妖怪!”
王权霸业寒声道,右手伸了出来,握着一条长鞭,上面隐隐带着滑淌的血珠。
“去刑法堂领鞭三十,然后在到祖地你母亲的墓前跪上三天!”
“是。”
王权富贵转过了身子,朝门外走去。
始终低着的脑袋让人无法看到他的心情。
“以后没我的允许,禁绝踏出祖地一步!”
“好。”
……
数年没人来过的王权家族祖地,多了一丝血腥味。
轰——
一道雷霆劈过,将昏沉的祖地马上照亮了一瞬。
除去耸立的墓碑外,多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
“……”
王权富贵看着面前的墓碑,心无波涛,墓碑前面插着一把铁剑。
同其它墓碑相比,王权富贵面前的这块墓碑是最为特殊的,上面只有四个字:
初日淮竹
是他的母亲。
沙沙……
下雨了。
现在正是夏季,最常暴雨。
纷歧会,整个世界只能看到白色的雨幕。
可谓是倾盆大雨。
“……”
强力的雨水砸在王权富贵的背上,整整三十一条伤口马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楚。
我救了杀害母亲的妖怪?
想着那小我私家刚刚说的话,王权富贵抬起头,淡漠的看了一眼石碑上模糊的字迹。
他以为我会忏悔,会难受?
这八年里,和我待在一起的只有姑姑,至于这个女人,带给我的只有这一身伤疤……
哗——
雨,越发的大了。
踏踏!
脚步踩过水面带出到极重声音,满满变得清晰了。
“师兄!”
风庭云左手撑着竹伞,右手拎着一个饭盒,正朝着王权富贵这里跑来。
纵然用法力尽力躲避,但是腰下的裙摆照旧被雨水浸湿了。
“师兄,你都跪半天了,我给你带了——”
刷!
带着些许铁锈的剑尖,止住了她的法式。
“师兄?”
风庭云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愣了愣。
“你赶忙离开,”王权富贵单手举剑,目光却平视着石碑:“否则,家主会不兴奋的。”
“师、师兄……”
听着不带有情感的声音,风庭云抿了抿嘴,眼眶明显泛红,“那师兄,我就把饭盒放……”
刷!
帕啦——
一连串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清脆的声音连雨声都无法完全笼罩。
饭盒被劈成了两半,里面的食物全部掉到了湿漉漉的泥地上,散发着热气。
“……”
风庭云呆呆的看了看手上的饭盒,似乎另有些不行置信。
“是你,向家主说的吧。”
收回铁剑,将它插在土里,王权富贵这才转过脑袋,冷冷的看着风庭云。
哗
竹伞,摔落在地上。
啪!
“你个忘八!”
风庭云死死咬着下唇,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又迅速被雨水冲刷洁净。
然后猛的朝着来时的偏向跑去。
“……”
感受着脸上的疼痛,王权富贵摇了摇头,眼睛死死盯着风庭云的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