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许垂下了头:“一起怪我,我还没摸清底,就贸然行动,还朝你耍小孩子脾气……”
卿许怯怯的抬头,委屈巴巴的望着易安。
易安看着卿许神情,顺手拎起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微微颔首:“认错态度良好!继续~”
卿许愣住了,她这一招向来是屡试不爽,无论她做了如何的错事,只要这样委屈巴巴的表表认错态度,别人就都市丝毫掉臂一切的原谅她,甚至是既往不咎的一笔勾销……,可她却在易安这里碰了个软钉子!
易安伸脱手来,赏了卿许一记爆栗。
卿许捂着自己的脑壳,十分恼怒的瞪着易安:“你不想要命了?”
易安连忙往后缩了缩:“说好的当牛做马呢?”
卿许那眼看就要落到易安身上的手,在卿许理智的控制之下,无奈的垂了下来。
卿许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算你狠!好好享受~”说罢便走了出去。
“哎!”易安叫住了已经走到门槛处的卿许,“不把碗筷收拾了?”
卿许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良久之后,卿许转过身来,脸上挂上了一抹十分官方的笑容:“好的,易令郎!”
卿许十分麻利的收起了桌上的碗筷,还顺手给易安倒了一杯茶,十分敬重的递到了易安面前,易安习惯性的往后一缩。
“易令郎请品茗~”明明是十分敬重的一句话,从卿许嘴里说出来却全然酿成了“大朗~该喝药了!”的感受。
易安怯怯的接过了茶杯,看着碧色的茶汤,挑了挑眉:“不会有毒吧?”
“怎么能呢!易令郎,你就是借奴家100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啊!”卿许一口一个奴家,听的易放心神激荡。
易安起身,走到了卿许身边,一把抓住了卿许的手腕,将卿许带到了自己怀里。
卿许一脸懵的盯着易安的眼睛,任由易安摆布。
易安扶着卿许的腰,将茶杯凑到了卿许嘴边:“张嘴!”
卿许听着易安的话,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嚣着‘别张嘴!别张嘴!’,但卿许却阴差阳错的乖乖张开了嘴。
茶杯微斜,碧汤顺势流进了卿许嘴里,卿许还没做好准备,吸到了气管子里,瞬间挣开了易安,抚着喉咙,弯着腰,险些将气管子咳成麻花。
易安慌了神,连忙轻拍着卿许的背,给她顺气,易何在此体现,他真的只不外是想让卿许进些水,真的!
卿许稍微缓和,一把将易安卿许的手给打了下来:“你…你…这是要谋杀自己师父呀!犯上作乱,不肖徒!”
易安微微皱眉,一把将卿许横抱起来,对着卿许微微一笑:“那师父信不信让我将不肖这个罪名给落的更实一些!”
卿许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开始在易安的怀里挣扎却因为恒久卧床,太久没锻炼,肌肉有些萎缩的缘故,竟然败下阵来。
易安看着卿许胡乱扑腾的模样,笑作声来:“师父现在成了这副模样,现在若我不做些什么,那便就是有折男子之威了!”
易安抱着卿许向床榻走去,卿许慌了,情急智生的伸脱手来,隔着衣服的料子,掐住了易安的红豆。
易安呼痛作声,扣着卿许的手微微有些放松,卿许连忙从易安的怀里跳了下来,红着脸,抬起手来,指着易安的鼻子骂了一句“不肖徒!”,骂完后,连忙跑了出去,连收拾好的碗筷都没来得及拿。
易安看着卿许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尽是说不完的滔滔柔情。
卿许跑出了易安卧间,想到这么多天为自己费心操肺的老怙恃,十分有良心的走到了主卧,准备给她们报个平安,顺带看看林母的身体。
可卿许刚走到半道,就和慌张皇张的林氏匹俦迎头撞上。
林氏匹俦看着活蹦乱跳的卿许,二人齐齐扑了过来,两小我私家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卿许身上摸……
“儿啊!你可醒了,倘若你再不醒,为母都想随你一同去了~”
卿许无可奈何,只好不停的慰藉着二人:“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倒是您的身体怪让我担忧的,快随我回屋,好让我好好给你检查检查!”
卿许扶着林母缓慢的走回了主卧。
与此同时,王宫大殿内。
身穿白色官袍的太子,懒懒的斜靠在椅子上,满面愁容。
“报!”一名小厮快快当当的跑到了太子面前,行了个礼。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皮都不带抬:“说。”
“将军府探子来报,林女人醒了!”
太子听到林女人这三个字眼猛的将眼睁开,眼里满是欣喜,磕磕巴巴的说:“你再讲一边!”
“林女人醒了!”
太子站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欣喜若狂的说:“快宣!”
“是!”小厮也是跑腿的一把妙手,瞬间便没了影儿。
太子兴奋的原地踱步,嘴里嘟嘟囔囔着些什么,却照旧没听清。
身边的随从都不由得掩嘴偷笑,太子突然发声:“查诚!”
身边一魁梧无比的男子迎了上来,朝着太子行了个礼:“太子有何付托?”
“快!去找几个手巧的宫女儿,来替本殿下梳妆,另有啊,把宫里新裁的衣物给我拿过来……”太子对着查诚就是一顿付托。
查诚看着这情窦初开的太子,一脸的无奈,却也只得照办。
在太子杂乱无章的付托之下,大殿内瞬间只剩下了太子一人。
太子太过欣喜,以至于有些坐立不安,满殿的兜圈子。
“朱柟!”突然空荡荡的大殿里响起了一个阴阴的男声。
太子愣住了,疑惑的围绕四周:“汝是何人,还不快快现身!”
那男声没有做答,只是低低的笑着,大殿内瞬间低了好几度。
太子有些慌了:“汝休要装神弄鬼,吾乃天命之子,是真龙!”
那男声的笑声愈甚,带上了些许讥笑的意味:“唔……那太子殿下这是在咒自己的父亲吗?”
太子殿下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
可那人却不以理会,淡淡的自说自话:“你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其实你就是个小丑,一个连自己爱的女人都要拱手相让的懦夫!”
太子忙乱的眼神染上了些许悲情:“那是为了山河社稷……”
那人生生的打断了太子的话:“哈哈哈,山河社稷?你堂堂太子,为何要为了社稷去礼让一个臣子?你可有想过,为什么?”
“父皇说,摄政王手握重权,是国之基本,大梁……”
“你父亲那是懦弱!你想想,他不外是一届臣子,而你可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皇,重权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才来的实在不是吗?”
太子默默低下了头,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石板。
“不说话了?果真是个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懦夫!”
太子垂在身侧的拳头突然握紧了,猛的抬起头来,眼神伶俐:“我不是懦夫!”
那男声低低的笑了一声:“那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一抹黑烟飘到了太子身边,逐渐化成了一小我私家形。
太子惊讶的退却了几步,一不留心就跌倒在了地上。
那抹黑影,走上前去,瞬间于太子融为一体。
太子毫无征兆的晕了已往。
查诚带着声势赫赫的队伍,走进了大殿,看到倒在地上的太子,连忙跑了过来,用力的晃动着太子的肩膀:“太子!”
又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队伍,嚷到:“脑子不够用?宣太医啊!”
话音未落,躺在查诚怀里的太子猛然睁开了眼睛,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玄色。
太子嘴角微勾,淡淡的说:“不用了!”
将军府内
卿许刚刚给林母诊过脉,坐在茶桌旁,喝着茶水:“气血两空,哎……禁忌震怒大哀,药照旧要喝的,您要好好调养才是。”
林母斜靠在椅子上,淡淡的朝着卿许笑:“是你要注意才是,不要厮闹,这样我才可以放心啊!”
林父走到了卿许身边,绝不客气的朝着卿许脑门就是一巴掌:“去帮官府破案,你是真的不知深浅,厮闹!”
卿许委屈巴巴的揉着自己的脑门:“爹爹,欺负人~”
林父伸脱手来,将卿许的手打了下去,替卿许揉着脑门:“真是……”
卿许撇着嘴:“那我也是在为民除害不是!”
林母:“为民除害是你做的?你就应该好好的生龙活虎,别厮闹,来日能嫁给厉害点的良人,好护着你!”
“我已经找到了啊!”卿许低下了头,“摄政王,挺好的……”
一名小厮走了进来,朝着林氏匹俦就是两个大礼:“给林将军,林夫人请安!”
林父连忙在卿许脑门上的手,撤了下来,端起了架子:“起身!”
“谢林将军!”
林母:“不知公公来府,所谓何事?”
“不瞒将军,我家太子听闻林女人大病初愈,特来请女人到宫里走一趟。”
林父清了清嗓子:“路上颠簸,犬女大病初愈,实在……”
“好!”卿许打断了林父的话,一口应下。
林父有些疑惑的看着卿许,卿许却体现‘莫慌!’。
“那还请女人快些梳妆,好随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