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对啊,宋老爷亲口说的啊,我们还没想好让谁去,也不是定了,你先用饭,用饭。”
原来他真的是在帮自己啊,那刚刚自己这么咄咄逼人岂不是显得很不讲原理?
哎,今天好不容易睡了一个牢固觉,没想到晚饭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不行,这气氛让自己越来越欠美意思了,一定要扭转一下局面。
顾恙又冒充专心的吃了几口饭,然后才放下筷子说。
“嗯,谢谢你们为我们的事这么上心,如果真的要我去,我就加速和宋小姐摊牌说,配合你们三小我私家,之后若是你们两个要资助的事,我和常愈也会尽全力资助的。”
此番话说的周全合理,卫凌濯满意的微微颔首。
见到气氛终于微微转好,顾恙开始说起自己今天的情况。
“今日我从宋府出来,回到观溪看你们都不在,我就去了一趟黑河所。”
“你去那里干什么?多危险啊,大师兄可是嘱咐过我看好你的,要是你染上了时疫,我转头怎么和大师兄和师父交接?”
“你别急,没有那么危险的,我去的时候,发现有一位医术高明的老先生,每隔几日就会去黑河所为病患诊治。就同这老先生攀谈了几句。”
于是顾恙就把从老先生处听得的,关于此病的症状,都一一说来。
“老先生悉心诊治,日日照料,那些人才有死里逃生的希望。可是宋晋瑶却可以不药而愈,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今日在宋府,我听说宋老爷,因为当年宋晋瑶之母同他人私奔之事,而对女儿看管的愈发严苛,从来就不让她轻易出去,宋府没有其他患时疫的人,她是在哪里被染上的?又是谁划花了她的脸?”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她自己偷偷见了人啊。”
怀虚也这样推测。
“那,那为什么宋老爷自己没想到这一层,却还要派我们去查呢?”
常愈追念起今日,宋老爷的一言一行。
“今日我们同宋老爷略略相处,发现他真是一心扑在生意上,莫说他自认为对女儿家教森严,也许女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就是他想到,也许宋晋瑶见了人,他也没有空闲去查后续的事。”
“盐庄之事在即,若被黎家做成了这皇商,宋家的生意,一定会大受攻击。”
卫凌濯一针见血。
“那我明日就开门开门见山的问问宋晋瑶,况且黑河所另有许多人挣扎在濒死边缘,老先生就想知道,她是如何痊愈的。”
“是啊是啊,如果宋小姐拿出治病的药方,外头也就不会对她怨怼纷纷了,这样也算是替她挽回了名誉不是?这样宋小姐的事就算是了了,我们就可以全心投入到盐庄的事情中去。”
常愈跃跃欲试的筹谋着,似乎是已经完成了宋晋瑶的事一般。
顾恙听了却照旧差异意。
“这不是做甩手掌柜嘛,宋小姐这么信任我,总不能事情办完了,我们就不理她了吧,我们都快成为朋友了,这么样太不老实了,而且划花她脸的人,还没有找出来呢。”
“咱们的雇主是宋老爷,又不是宋晋瑶,要是她的脸治好了,名誉也恢复了,不会影响到她以后嫁人,宋老爷也就满意了,何苦非得找这么小我私家呢,大师兄不在,照旧不要多生事端,赶忙解决这一切,安宁静全回去欠好么?”
常愈说的句句在理,顾恙也不能再反驳,可是她心里已经把宋晋瑶看成是朋友,而非雇主,这样做实在是不太老实。
她无奈的叹叹气,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好一阵才夹起一小块送进嘴里。
“哎,你别觉得对不起宋晋瑶,说不定,人家基础就不想让你查出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偷偷见了谁,要是被他爹知道了,你这不是害她吗,到时候她说不定还会恨你呢。”
“是这样吗?”
顾恙看着常愈,将信将疑。
“你们觉得呢?”
怀虚听见顾恙问自己,却没有什么主意。
“这.....照旧你们自己定吧。”
说完又继续吃自己的饭。
看着顾恙犹犹豫豫,将信将疑的样子,卫凌濯忍不住想,她才和宋晋瑶认识几天,就这么为别人考虑,图什么呢。
不外他也觉得,宋晋瑶可能偷偷见过的那小我私家。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如果不找出来,总是不放心。
“宋晋瑶不愿意让我们知道,未必就对她是好事,倘使就是那小我私家让她染上时疫,再严重一点说,倘使就是那人划花了她的脸,那还让她维护这小我私家,是为她好吗?”
对啊,顾恙心想,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外头的人让宋晋瑶染上了时疫。
如果不把这小我私家找出来,就算是宋晋瑶的名声,和脸上的疤都恢复了,那以后那小我私家再来害她,怎么办?
这时怀虚又提出疑问:
“对了,你们受雇于宋府,会不会先入为主,才认为宋晋瑶是无辜的,万一,万一真的是她把病传给各人的呢?”
“不会,我和她相处两天,她身边,除了个丫鬟金哥,就没有其他仆人和她接触,所以说坊间听说是宋府佣人带了宋晋瑶的病,再传给外头这事,实在是不靠谱,而且宋府没有其他任何一小我私家得这个病,宋晋瑶被管的很严,今日我去黑河所,那里的病患大多都是男子,宋老爷是绝对不允许女儿接触这么多男子的。”
“那现在的要害就是宋晋瑶了。”
“我明天就去问她,那么,黎家的事情,你们计划怎样呢?真要带上我,也得等我不去宋府的日子吧?”
“我和顾恙明日下午去黎家,怀虚你和常愈去找张琳儿。”
卫凌濯这样部署着,可是被顾恙拒绝了。
“这样不行,我经常收支宋府,一不小心给人看到,那不就露馅了。而且,为何要离开我和常愈啊,你和怀虚不是搭档吗?”
“那就我和你去找张琳儿,怀虚和常愈去黎家。”
“为什么我非得和你去?”
“既是你自己说你收支宋府,不方便去黎家,那么若常愈跟你,你是要我和怀虚这两个,对你们清樽阁知之甚少的人,去和黎家商量和清樽阁相助的事宜吗?”
这么一说,也恰似很对。
“可是,为什么不能而是你和常愈去黎家,我和怀虚去找张琳儿?”
她的方面看来,这样似乎是没有问题。
只是他担忧黎家已经和荣渠勾通上了,若是在那里碰上了镜月台的人,岂不是会认出自己。所以他还不敢贸然前去黎家。
怀虚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计划。
“这个.....顾女人,我觉得,我照旧同常兄前去比力好,这几日我与他相谈甚欢,所以你照旧和我家令郎去吧。”
话谈到这里,明天的计划也算是明了了。
桌上的菜也扫去了一泰半,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是墨沉沉的一片,看来已经很晚了。
就在各人准备起身回房,恰好老板娘也来敦促他们。
“几位客官用好了没有啊?”
老板娘正隔着墙,透着窗户往里头喊,话音未落,就看见小间的门打开了。
“哎呦,列位客官出来的正好是时候,咱们食肆要扫除了,列位客官该是要上楼休息了吧?”
老板娘万年热情惯了的脸,乍然就碰将上了正开门出来的,千年冰脸卫凌濯。
想起这就是上次那个,开不得玩笑的无趣之人,老板娘笑容一滞,又看到了后头的顾恙,便转头重新酝酿出一个笑。
“列位客官此次住店是住多久呢?若是住的久,过了半月,另有银钱上的折扣呢,还免费提供早饭。”
顾恙还没回覆,常愈就迎上老板娘的热情:
“不止半月,怕是要住一月有余呢!这样是不是一日三膳都一起送啊,老板娘?”
“哎呀,我这是小本生意,您们几个一看就是富朱紫家,不差这几个饭钱,但我会付托着几个伙计,给你们最好的服务!”
老板娘还客客气气的要送,顾恙觉得欠美意思,就客气推辞了。
看着三个男子都急着上楼,也不知回应一下,顾恙心想真是三个呆子。于是她就停下来,和老板娘外交几句。
“好姐姐,我今日黄昏小睡,发现这客栈的房内真是很舒服。”
“女人你真有眼光,我这房里的木头,是早年专门从燕郡运来的,冬暖夏凉,清风习习,唯一一点就是有些透声儿,可是啊,住过的客人,没有一个不说好的!”
“哦?燕郡?可巧我大师兄正去了燕郡。”
“我说怎么看着,比你们第一日来时,少小我私家呢,你们大师兄去燕郡有何要事去?”
“就是送犹家长女嫁到燕郡晏家去。”
老板娘面色微变,旋即又恢复如常。
“哦,如此啊.....甚好甚好,不知.....嫁的是晏家宗子,照旧次子?”
“我不太清楚,不外想来犹家的是长女,嫁的也该是宗子吧。”
顾恙看老板娘突然呆呆的,就问:
“怎么,老板娘您有故人在燕郡?“
“哦,没有,随口一问而已。很晚了,女人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老板娘本已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回过头来:
“啊,对了,你们既然在这里住的日子久,盥漱我们这有水房,可烦是,没有沐浴的地方,女人你就来我私人房中,至于你那几个朋友,可去我伙计的房中,我会付托奉达部署的。”
“如此便劳烦姐姐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