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陈雅风那两瘦鸡爪子的力道,蓝依压根不放在眼里。
她脚步迅速的往旁边一闪,那小木盒子就啪叽一声摔地上,裂了。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陪同着残羹剩饭,两人扑向对方,踩脚尖扯头发,嘴里还不用停,哪怕脸色狰狞面色涨红,双方的嘴皮子依旧溜得很。
手脚并用,破口痛骂,而且专门挠脸;
膳堂满地狼藉,众人目瞪口呆。
假小子蓝依会动手各人可以理解,淑女陈雅风会暴起就另人很茫然了。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两个小女人脸上都有挠痕了,再抓下去说不定要破相。
被张皇的女人们请来的两位老先生,紧赶慢赶的走到膳堂门口,只见桌椅杂乱,残羹各处。
两个小女人正在搬桌子的搬桌子,扫地的扫地。
气氛和谐清闲,毫无孩子们说的同窗残杀的迹象
蓝氏族长率先走过来,神色温和的问:“怎么回事?谁来给老夫说说?”
陈氏的族长从未将外地陈氏归在本族里,这次听说了陈雅风的事,碍于面子过不去,所以随着来看看;
现在见没事,也懒的多管闲事,就站在一边看热闹。
尊长发问,正在闷头搬桌子的蓝依欠美意思的走过来,垂着头,伸手半遮着脸说:“族长,没事,就是去洗碗的时候不小心,被椅子绊倒了,这不就在收拾了吗?”
叫来两位族长的女人们不乐意了,手一叉眼一瞪,怒道:“你乱说,明白是......”
“明白是什么?”
蓝依抬眼瞪已往,斜翘着嘴角冷笑,露出一颗尖锐的小虎牙。
“说呀,”
她压着声音,有些阴森森的:“明白是什么?跟蓝先生说清楚,免得先生走后,一堆怂货在背后嚼舌根,叫人听了手痒。”
众人:“......”
这明目张胆的威胁,族长们不会听不出来吧?
女人们看向蓝族长。
希望他能拿出族长的威严,狠狠的训斥一下蓝依。
蓝族长依旧温和着声调,慢悠悠道:“小篮子,女人家家的,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蓝依瞬间展开一个微笑,圆圆的脸蛋配上那个小酒窝,别提多灵巧。
“族长教训的是,蓝依下次不会了。”
众人:“......”
陈雅风一边低头扫地,一边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蓝依一千遍。
然而脸上照旧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心情。
蓝族长温和的问她:“雅风怎么样?听说你们发生争执吵起来了?”
陈雅风更是灵巧,她都不用装,就她那一身装扮,那张明艳的小脸,以及与生俱来的淑女气质,纵然劈面看见她打架,也是不能相信眼睛的。
况且只是耳食之闻的两位先生。
陈雅风一手抓着扫把,一手半掩面容,露出一个十分矜持的微笑来:“多谢先生看护,雅风没事,只是不小心绊倒了蓝依,又弄撒了饭菜,弄脏了膳堂,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众人:“......”
蓝先生笑呵呵的摆手:“无事,无事,扫洁净就好了,别往心里去,啊。”
蓝先生说完,招招手让各人散了,这次的事便这么已往了。
等两位老先生走后,众人立即拥住陈雅风,围着她唧唧喳喳个没完。
然而玉兰仙子经过刚刚那一场惨烈的战役,满身裙子皱巴巴的,小脸上另有红色的挠痕,头绳松散,头发乱糟糟,绣花鞋子上另有饭菜油渍。
玉兰仙子震怒,将扫把往地上一砸,众人轰然而散。
这是从仙子进化成旱神女魃了,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蓝依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她平时本就没好到哪里去。
总之作为女人的那一窍还没开,脸上花些衣服脏些,她是无所谓的。
年老习武,又练舞狮,常在地上滚,二哥学画,一身衣服总没洁净过,不都大摇大摆的走街串巷吗?
她的衣服不外是皱了些,沾了些饭菜油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扯了扯衣摆,将头巾拆了,重新将头发包好,讥笑的盯了陈雅风一眼,懒得留下跟她们做戏,谁爱收拾谁收拾,她可不作陪。
蓝依将挡在跟前的凳子一脚踢开,那架势,别提多嚣张。
她拿起饭盒就往外走,计划带回家再洗。
脸上的挠痕另有些隐隐作疼,蓝依决定下次再给她找着时机,非得将陈雅风往死里整。
陈雅风很气,将脚边的扫把一踢,扫把就醋溜着戳中了蓝依的脚后跟。
蓝依眉头一拧,转头瞪她:“你这是‘西瓜皮搓澡--没完没了’是吧?”
陈雅风:“......”
男人婆不守规则,竟然用歇后语骂人!
陈雅风噎了一下,一时没想到回手的词。
蓝依就白眼一番,大步走了。
留下满地狼藉,以及众人怪异的目光。
陈雅风更气了:“看什么看啊,愿意就来资助,不愿意就出去,省的碍事!”
众人这才窃窃私语起来,很快走了泰半,那两个与陈雅风玩的好的女人,主动留下来,资助扫除膳堂。
一个说:“雅风呀,你别生气了,蓝依那人就这样,你跟她一般见识,就太降身份啦。”
另一个说:“就是,适才族长们在的时候,她都还那么嚣张,表里纷歧,虚伪造作,真是叫人作呕。”
陈雅风抿着嘴,眼神阴险。
“明日是农耕的课吧?”她突然问。
女同学回道:“是呀,逢三七是外课,明日正好十三了。”
陈雅风便说:“正好,明日我去放牛。”
两个好同伴瞬间抬头,惊讶的看着她。
女学养了三头黄牛,一头老母牛带着俩孩子;
公牛尚未成年,没有穿鼻,脾气有些急躁,整日找此外牛斗角;
另一头才刚出生不到一年,毛都没长齐,每日一到田里就蒙圈,离开母牛凌驾五丈远就会迷路。
每次女学上外课,谁都不愿意去放牛,太受罪。
陈雅风阴森森一笑,眼睛弯弯的别提多悦目,她说:“我还从来没放过牛呢,不太熟练,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呢。”
女同学:“......”
上午喧华了这么一番,下午蓝依颇觉有些累,脸上的挠痕消下去了些,没有破皮,倒也不会留疤出血,她也就不管了。
还以为下午照常是族史课,蓝依趴在矮几上睡觉,结果耳边突然泛起了女先生的声音!
似乎一道闪电劈中了天灵盖,蓝依瞬间正襟危坐,无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