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被深深震撼到了。
虽然类似的话已经不是头回说，可每每看到小女人那信任满满的眼神，秦奋总会有一种空虚的感受。
空虚源自于底牌不足，或者说没有底牌。在犹他士一套连环组合拳的作用下，他最大的倚仗已经不在了。
他会流血，他会死去。
或者接下来犹他士只需要期待，百年不到而已，就能把他给活活熬死，这也许是这魔头没有乘胜追击的理由。
如果抱有侥幸心里狗住，也许他也能混过这一生，安牢固稳幸免于难，不必非得和这魔头决一死战。
“如果千年来我同他不止交锋过一次，那为何我们都还在世？”秦奋皱紧眉头道：“即便无法彻底杀死他，也应该囚禁起来限制他的行动，否则历代的这些战斗又有什么意义。”
孙鹿昭没有直接回覆，开口道：“哥，你还记得我说过，哥哥在暹国有位故人，其实，当初我说的不是姐姐……”
秦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这里面另有另有隐情？他一直认为和张稚俐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孙鹿昭在黑暗推波助澜。
难道不是？
“在上次同犹他士的战斗中，哥哥……不，徐未良找了一位辅佐。犹他士险些不行杀死，在多次实验无果后，只能妥协转而将其封印。”
“他的永生并不完美，需要借助外力完成转生，所以灵魂抽取的历程格外顺利……”
孙鹿昭陷入回忆，连续絮絮叨叨。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顺利。”
“像在吃拔丝地瓜，剥开的丝能拉得很长，到很夸张的水平才气勉强扯断。”
秦奋暗道这比喻也是绝了。
“直接说结果。”
孙鹿昭摊手，一脸无奈道：“结果是那位辅佐叛变了，把我们给封印了。”
秦奋：“……”
他问道：“封印到衣服里？”
孙鹿昭点颔首，有点想念她的小裙子了。
不会这么巧吧？
秦奋想到那位华古衣饰的古着店老板，一直神秘兮兮的，想来和张稚俐另有些关联，莫名觉得这可能性不小啊！
不外孙鹿昭马上取消了他的念头。
秦奋追问：“辅佐是什么人？”
“一位黑袍阿赞。”
所谓黑袍阿赞，代指那些放弃信仰、违背戒条被逐出空门的僧人与法师，基本属于邪魔外道一类，常在世外修行，擅长制作阴牌与刺符。
秦奋读懂了她的眼神，不解道：“你希望我去找他？”
孙鹿昭不置可否道：“刺一道金刚不坏符，可以保哥哥完好无缺。”
秦奋明白孙鹿昭的意思，金刚不坏可以作为永生体的替代品，是退而求其次的最佳选择。
于是他想了想摇头道：“且不说刺符这工具的效果如何，那人是同犹他士一道的叛徒，又怎么可能会帮我？”
人总不能失足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那也太傻了。
徐未良已经吃过亏了，还连带祸殃了这群小同伴。他作为厥后者，总该罗致一些教训。
孙鹿昭露出小虎牙，握住拳头凶巴巴的样子：“我们可以威逼利诱。”
“他如果又叛变呢？”
“那就威逼。”
“他如果不允许呢？”
“那就利诱。”
秦奋长舒一口气道：“可真是一个完美的方案呢。”
孙鹿昭跺了跺脚，生气道：“哥哥！”
她可不觉得这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找阿赞刺符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也是增加胜算的唯一措施。
秦奋叹气无奈道：“要见便见吧，横竖有你在，他要动手也打不外你吧？”
浩劫临头，多种实验总是没有错的，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孙鹿昭朝后小退一步，瑟瑟道：“不行的，我现在很虚弱，打不了架的。”
“那怎么威逼？”
“哥哥你来。”
“我要是够强都不用找他了。”
“黑袍阿赞打架不厉害的，他们只是会一些小术数，自己肉体力量并不强。”
秦奋压根不信道：“那他要是给自己刺符呢？除了金刚不坏，一定另有什么力大无穷的符吧。”
“不会的！”孙鹿昭一脸笃定的样子道：“虽然阿赞也会接见外人，会明码标价刺符，可符咒的效果是完全不行等同的。”
“他们一生中真正能刺下的本命符，不外两三道而已。那些随手刺下的符，要么基础毫无作用，要么也只在很短的时间里有微弱的效果。”
秦奋看过一些阿婆主的揭秘视频，有几位亲身说法，专程到暹国寻阿赞刺符，完工后立马试刀，用刀切割体肤。
其时的场景他记得很清楚，黑袍阿赞直接拿刀在阿婆主腿上划了一道，画面因为过于血腥被剪掉了一段，但试验结果照旧放了出来。
可以轻易切开白纸的刀，仅仅是留下了浅浅的红印，完全没有流血，这道符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其时秦奋也是啧啧称奇，马上点赞投币转发三连。
视频确实存在造假的可能，勾通好的营销手段也说不定，究竟这行当在内地有辽阔的市场。只是忍忍痛刺个纹身，就能拥有超级英雄般的伟力，这毫无疑问很诱人。
秦奋想了想问：“阿赞刺完本命符，就会死？”
孙鹿昭吐了吐舌头说：“哥哥你想什么呢，不会那么严重啦，只是后面刺的符效果会越来越差。”
“真能刀枪不入？”
“嗯！”
“真有说服黑袍阿赞的可能性？”
“嗯！”
“那就去吧。”
秦奋心中有了决断，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险值得冒，虽然无法判定能增加几多胜算。
孙鹿昭昂头问：“那个约好的老板怎么办？”
“如果时间有冲突，只能暂时徐徐了，照旧拯救世界的事情比力重要啊。”
秦奋望天吐槽道：“看来以后开店只能当副业了。”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亮堂了，街上的行人慢慢增多，早餐小食店往外冒着白茫茫的气雾，揽来不少闲暇无事的客人。
不足七点，游客还没起床。
孙鹿昭摸摸肚子，她又有些饿了。
秦奋有点纪念家乡热干面的味道了。
离家久了，似乎真的多了一些游子在外的情绪。只是，他的怙恃似乎很久没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