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解谜画中秘
我道：“约翰逊这小我私家虽然私欲很重，但也有他自己的原则。他说他是英国总领事，国家利益照旧要维护的。所以，他坚持无法接受停罢条款的前四条，说如果拿掉他就可以签字。”
仇凌摇了摇头，冷哼道：“他维护英国的利益，就要牺牲中国的利益是吗？他所坚持的、所谓的那些无法接受的原则，自己就是对我们中国人不合理的原则！”
我道：“这些我虽然明白，但问题是他明不明白？我已经用了我的要领摸到了他的底线了，所以，如果我们照旧坚持要加上这四条他是一定不会签字的。”
仇凌转而问李军：“李军同志，你怎么看？”
李军沉思片刻，严肃地说道：“许多问题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许多不平等的条款是从前清慢慢叠加至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们解决问题不行能一蹴而就，革命也要来日方长。眼前解决歇工、让上海恢复正常秩序才是要害，剩下的九条我们都拿下来了，也就保证了大部门底层阶级的利益，对我们来讲，也照旧一场重要的胜利。”
仇凌颔首道：“好……，你转告约翰逊，前四条我们允许拿掉，让他签字吧。至于另一个条件，既然我们帮不上忙，就靠你自己了。”
我抚掌道：“太好了。”
仇凌道：“另有，日本人为了阻挠停罢，一定会再用尽种种要领的，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宁静。”
“仇年老放心，我年老洪浩、师兄胡鼎力大举已经开始贴身掩护我了，现在就在门口候着呢！”
仇凌一听有这两人掩护我，便知我性命无忧，笑道：“你小子……真该好好谢谢你这几个朋友。”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即是再留在总公会也没什么意义。便借故请辞，离开总工会，在胡鼎力大举、洪浩的掩护下回到大杂院。
进了院子之后，金少送走两位兄长，神秘兮兮的锁上大门，这才把约翰逊给的那幅人物水墨画像挂在院中，并请出自己的两大“军师”——徐牧、张明义出来观画。
两人盯着画看了半晌，都颇为不解，一时并不言语。我颇为焦急地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工具来没有？”
徐牧摇了摇头，叹道：“这首诗看起来就是一首普通的反清复明诗啊，当年生产的画品里有这样诗的许多。”
张明义道：“你没去问问陆昱晟？”
我道：“我虽然问过了，他基础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幅画。”
徐牧道：“我预计也就是个传说，以谣传讹，传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嗤道：“空话。我信，但他约翰逊能信吗？这老小子非说这里面藏着什么工具。”
徐牧只管摇头：“你另请高明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啦。”说着扭头就要回房。
是知道徐牧是犯了懒病，不愿着力。连忙拦在徐牧面前，一脸坏笑的问道：“你想不出来，信不信我现去就去把你那些宝物们都拿出来砸了？”
徐牧一听我要拿自己的宝物撒气，只气得直跳脚，嚷道：“我想不出来就想不出来啊，你拿我的宝物撒什么气啊？”我嘻嘻一笑，并不说话，不外这样一来徐牧却也不敢回房了。
张明义突然道：“那约翰逊的意思是只要帮他破解出这诗背后的秘密就可以签字吗？”
“对啊！”
“只是破解出秘密就行，后续的事和你无关？”
“是啊！”
张明义点了颔首，拿起烟袋抽了一口，似乎琢磨着什么。我视察着张明义的举动，低声问道：“师父，我神通宽大的师父，你又知道了。对差池？”
张明义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隧道：“这诗应该是在说一样工具，这工具呢，你也曾经见过……”
我一愣：“啊？什么工具？我见过？”
“对！见过……”
“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里见过……”
“这里？”我还真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再说这大杂院穷得叮当三响，哪里有什么值钱的宝物能值得被一百年前的画卷提到啊？百思无果之下，只得苦着脸道：“我的师父呦，你说话能不能别买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工具啊？”
张明义指着画卷上的四句诗，一字一词地解释道：“第一句，‘月落清晨现明坤’，这里是不是有个‘清’字？”
我一愣，说道：“有啊，可这‘清’字不是哪里都有？这照旧大清的国号呢……”
徐牧眉毛一动，显然听出了眉目，打断我道：“你听张师父说完。”我只得颔首恭聆。
张明义指着画道：“这第二句诗，乃是‘珠隐玉碎风雷震’……这个字你认识吗？”说着，拿起竹竿，在地上写了大大的“宝”字。
我挠了挠头：“认识，看着眼熟……”
张明义呵呵一笑：“眼熟吧，眼熟就对了！这个字，是个古字，是指玉石上的纹路……”
我沉吟道：“玉碎了，自然就有裂纹了！”
徐牧却早就猜到了张明义的意思，一时又惊又喜，问道：“张师傅，你说的不会是《铁卷》吧？”
我这才惊讶了：“《铁卷》？那个青帮的账本？”
张明义不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第三句，‘行将残甲铸万古’。甲，什么做的？”
我不假思索隧道：“铁！”不由得悄悄佩服起拐爷脑筋的活络。
张明义又道：“这最后一句，‘笑看风云享天伦’。所谓云卷云舒，这里面缺了什么字？”
我一拍大腿，惊喜道：“卷！清、宝、铁、卷！果真是《铁卷》！我从雷碧春那里要回来的传家宝《铁卷》！”
张明义笑道：“好了，明天就去找约翰逊，告诉他这幅画里的诗说的就是雷地宝的传家宝《铁卷》。然后让他签字，其他的你就不要再管了！”
我这下却又犯了难，苦着脸道：“可他如果向我要这铁卷怎么办？”
张明义道：“你不说只解密就可以了吗？”
我摇头道：“约翰逊这小我私家贪得无厌的。我怕告诉他，他又生事端。”
张明义也摇了摇头：“那铁卷你早还给雷地宝了，难不成还想再偷出来？”
我一拍脑袋：“是啊。早知道当年就做本赝品留着了……”
徐牧呵呵一笑：“还什么当年啊？”说着，大步走回自己房间。不多时，竟拿着一本《铁卷》走了出来。
我见到铁卷就跟见到亲爹一样亲，就地恨不得把徐牧放供桌上当神像供起来，忙一把抢过铁卷，问道：“老徐？你？这是怎么回事？”
徐牧笑道：“你忘了其时的情况啦？我说造一封假信太没挑战，我倒更愿意造一个假的《铁卷》自己收藏。其时你还怀疑我造不出来呢！”
我名顿开道：“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徐牧道：“所以那日，我就先仿制了一本铁卷留着给我日后存念，后才又造了一封假信……”
我大喜过望，赞道：“老徐，真有你的。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时光。哈哈，明天我就可以拿着它去骗老约翰逊签字啦。”
解决了这个秘密之后，自热是皆大欢喜。我特意到街上花高价买酒买菜，请张明义和徐牧美美喝了一顿酒，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回房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着画和《铁卷》来到领事馆求见约翰逊。约翰逊闻听我到来，猜到是事情有了进展，立刻请我进到办公室。
我拿出画卷，指着那七言绝句，把昨天张明义说过的解释原封不动地再说一遍。最后才指出，这四句诗所指的正是青帮至宝《铁卷》。
约翰逊一愣：“《铁卷》？”悄悄皱起眉头。他也听说过《铁卷》的名字，然而据说这工具历来只能交由青帮之主保管，他一个外人要想看到这铁卷认真是难如登天。正将信将疑间，只见我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油布包，放在办公桌上。打开后，露出一本由金属打造的书卷。忍不住问道：“这是清……”
我道：“没错，就是它。这就是您找了几十年的那件工具，青帮至宝——《铁卷》。”约翰逊双眼一亮，颤颤地捧起铁卷。虽然这件工具只是赝品，但初予仙的手艺做工惟妙惟肖，险些弄的跟原物相差无几，以霍顿的眼力自然分不清真假。
我道：“为什么是它我已经告诉你了，工具也给你拿过来了。老兄，你是否可以签字了呢？”
约翰逊看得兴味正浓，问道：“可你说说，这画里藏着诗，诗里藏着书，书里又会藏着什么呢？”
我一皱眉头，悄悄骂道：“这他妈谁知道啊？死英国佬你到底贱不贱？出尔反尔的你烦不烦啊？”虽然心中已经把约翰逊八代祖宗问候得狗血淋头，脸上却依然面带微笑，胡诌道：“这首诗，本是当年青帮潘清祖师写下的，整首诗写的是反清复明之事，实则说的是这《铁卷》。而这铁卷里，还藏着青帮一个巨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我也只是听说……遥想青帮当年，靠给官府漕运发家。但是，暗地里干着反清复明的大买卖。这就是明着赚民众钱，暗着跟民众反。万一这辫子兵要是一路查下来，这青帮全家可就是杀头的大罪啊。但是这青帮三祖，哪一个是吃素的？他们早就想好退路了。所以，他们在临死之前，将这么多年来收集的、用于反清复明的一批宝藏，一股脑藏在了一小我私家畜不侵、鸟不拉屎的风水宝地……”
约翰逊最是贪财，一听到有宝藏两个字简直兴奋的要跳了起来：“宝藏？你是说，这本书里藏着一个宝藏？”
我道：“这些也只是江湖听说，可若这里面没有什么宝藏，青帮为何几多年来，都如此看重这本破书？”
“那宝藏呢？宝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