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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害者

第二十六章

造害者 羽扇非罗 2667 2020-03-17 23:05:46

  “十月二十七日,阴。

  我实在无法与他们共情,我的生活就是一盘散沙。

  就像蝴蝶不能支棱起来美丽的翅膀,晚霞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被云层掩住。

  苏承时常打电话来问候我,他似乎很体贴我。但我感受不到体贴,我内心只有愧疚。

  这种负罪感与愧疚之情像一把利刃插在我的胸口,但同时又拖着我的身子一步一步前行,让我在无数个夜晚里抱着膝盖哭到嘶声力竭。

  我去求过佛,我请求这神明将我带走。可我不能走,我还欠了许多人的情。

  苍白无力的理想已经不能支撑我的精神状态了,午夜梦回,我只会一遍一各处掐着自己满是青紫的胳膊,企图能让心里好受一点。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没有促使我自杀,或者换个说法,为什么频频自杀未遂。

  追念起来,我似乎实验过一次性吞一瓶药,就算它卡喉咙很痛苦,会想要呕吐,也能忍着吃完,但是结果没有丝毫反映。

  也许是剂量不够大吧。

  我仍然记得那天,我瘫在了茅厕,仰着头望着高墙上的小窗,有月光从那里投进来。

  清冷的辉煌像是给墙壁镀了一层膜布,我满身上下只感受到了冷。

  我忍受不了了,我真的想要离开。

  记得有位港台男歌手说: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会如此?

  命运啊,我也想问问你,我这十九年来留有善心,从小便知道要收敛光线,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为何会如此?

  可惜,命运不会给我答案,希望我自己可以。”

  –

  庄哗随着吴正来到了商场,吴正手笔很大,后面跟了两个服务员提着许多奢侈品的袋子放入车厢内。

  庄哗站在远处张望了一会儿,又望见从商场大门走出来的陈洛云,妆扮的优雅高尚,与那日丧夫的陈洛云状态大相庭径。

  陈洛云脸上堆满了笑容,吴正也笑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陈洛云上了吴正的车。

  庄哗也上了车,一直远远地随着他们,保证不被察觉。

  正是上班岑岭期,门庭若市的市街堵的水泄不通。庄哗不耐烦地盯着前面的车,生怕消失了。

  刚通了一点,庄哗启动车子。

  突然传来难听逆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局面支离破碎,人们惊叫召唤声此起彼伏。

  吴正车辆靠边,有一辆货车从相隔甚远的车道直愣愣冲了过来,车子被掀翻,滚下了高速。

  庄哗急遽下车检察情况,高速桥下,是万丈深的江。

  水流滔滔,原来巨大的被荡起的巨大海浪纹路逐渐与水流偏向统一。庄哗使劲砸了一下手下已经严重弯曲变形的护栏,骂了句脏话。

  交警已经过来了,另有一辆车摇摇欲坠,情况危急。

  拖车组来营救了那辆差点无端牺牲的车辆,局面暂时缓解,车上的三人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很久才缓过神来。

  货车司机逃逸,现场被封锁。

  庄哗打了电话给傅宜生,纷歧会儿就有一队人赶了过来。

  庄哗等在警戒线外,看见傅宜生急急遽的脚步,努了努嘴。

  来着直接拉起警戒线,跑已往向交警队问了问情况。

  小桃身体不是很舒服,但也坚持着赶过来了。她不行置信,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不会真的呀淹没在这深江了?

  被救下来的母女两人丢了魂,只剩身材高峻的父亲在旁边冷静地讲述经过。

  他们刚刚驶动,前面的车辆就突然被撞击,一下就掉了下去。

  “现在怎么办?嫌疑人没了。”庄哗略微有些丧气地说。

  小桃摇了摇头,腹痛地说不出话来。

  傅宜生或许探询清楚了,伤者送去了医院,现场状况惨不忍睹。

  正在事情看上去没有转机的时候,法医打电话来了。

  在死者家中,找到了许多香榧子。

  香榧子是红豆杉科植物榧的种子,烂皮晒干后即是一种大多数人喜爱的坚果。

  而那日寺里的人说,寺庙当天派发的糕点是绿豆糕。

  绿豆糕和香榧子是不能同时多食的,可能会导致死亡。但死者尸体却没有检测出中毒迹象,这实在令人费解。不外法医也解释过,可能是因为特殊体质。

  有多特殊呢?一万人里可能有一个的那种。

  目前或许能清楚死因是因为中毒,但傅宜生仍觉得蹊跷,如果是平时的食物中毒,为何现在陈洛云发生了车祸?

  肯定有关。

  收拾了残局,傅宜生让小桃去查陈洛云淘宝购置纪录,结果,那些坚果全是陈洛云买给死者的。

  疑点重重,陈洛云难不成是料到了那日寺庙里发的糕点是绿豆糕?

  小桃斗胆地提出了自己的料想:郑胜妻子陈洛云有了外遇,但郑胜差异意离婚,所以陈洛云费尽心思设计了这么一出。

  庄哗望了望办公室外打电话的傅宜生,皱着眉:“这是演话本吗?太狗血了。”

  小桃大手一挥,内心:爱听不听。

  突然小桃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靠谱的假设。

  “那日我无意间瞧见陈洛云胳膊上有团青紫,像是被掐的,力气很大才气掐出那种效果。或者说,郑胜家暴?”

  庄哗无法理解小桃清奇的脑回路,缄默沉静以当回覆。

  傅宜生打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脸色不太悦目地走进门。

  “傅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庄哗故设悬念,想起了适才他的那通电话。

  傅宜生挑眉,面色极重地坐下来。

  庄哗也不开玩笑了,肃声正色地说了。

  “掉入江内的车里只有陈洛云一人,吴正没在车上。”

  小桃不行思议地盯着他,有些发毛,气氛逐渐冷静下来。

  庄哗回了她一个眼神,无奈:“不敢相信吧?我也不信,我亲眼看到吴正上了车的,谁知到来了个金蝉脱壳。”

  “这件事跟我猜的绝对差不多,陈洛云只是个替死鬼,吴正才是主谋。”小桃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编纂的话原来。

  傅宜生:“走,找我们的线索去。”

  夜,深黑一片,寂静无声。

  此时家里没有其他人,沈画白匹俦和克劳馥住在克劳馥爷爷家。

  沈桑榆很洁净利落,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出被子,血液顺流而下,留到了她早已备好的桶里。桶里装着热水,热气扑腾上来,保证她手臂的温度,血液还没有停止。

  沈桑榆失血过多,休克了已往。

  约莫过了四小时,天边微微发白。那种天光朦胧乍现的时刻太短暂了,几片翻飞的浮云飘在天边。

  沈桑榆酷寒的身体蒙上一层缥缈的白纱,脸色苍白。

  云见推开门,走进屋子,正向后面的沈画白说着回国后的计划,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愈渐浓烈。

  沈画白反映比她快,一把冲在前面推开了沈桑榆房门,看到了云见终生难忘的一幕。

  刺鼻的消毒水味,陪同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

  沈桑榆慢慢睁开眼帘,映入眸子的是白色。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遭的情况,就先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

  “原来是你的人啊,那女人差点把我妻子吓坏了。”沈画白逆光负手站在窗边,打电话。

  苏承笑了笑:“麻烦你了,我马上过来。”

  沈画白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迷迷糊糊的女人,云见适时泛起在了门口。

  沈桑榆手腕刺痛,不能转动。

  从鬼门关被拉回来了,沈桑榆实在不知道是该兴奋照旧惆怅。

  既然回来了,那会有更好的等她吗?或者,如常的痛苦自责。

  沈桑榆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眼神绝望。

  真是一场漫长无力的跋涉啊。

  沈桑榆闭上眼睛,缓慢地留下一滴泪来。

  沈画白走出病房,留云见慰藉她。云见是个很好的女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说了一堆沈桑榆实质上已经听腻的话,她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最后只留沈桑榆一人在屋里,她想独自冷静冷静。

  窗外的太阳很暖和,但没有照进沈桑榆心里。也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个漏洞在哪里,始终没有被温暖过。

  小桃随着傅宜生来到了吴正居住的小区,小区内的住户非富即贵,因此他们进入小区必须要过保安这关。不外有个警察证照旧比力好使的,傅宜生轻松地进了小区。

  吴正现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早就料到了会有警察找上门来,但仍旧是悠哉乐哉。

  傅宜生进门的时候,注意到门口有几双玄色的皮鞋,看鞋码应当是成年男人的。于是他推测,屋内除了吴正肯定另有他的一行保镖。

  傅宜生是只身来的,小桃因为带病事情实在有些严重,就呆在保安亭跟保安拉拉家常唠唠嗑,期待傅宜生。

  傅宜生淡定地走向吴正,吴正连个眼神也没给他。

  不屑,自豪,嚣张。

  傅宜生不动声色地坐在吴正身边,吴正马上变了心情,把面前的果盘推到他前面。

  “傅警官今天怎么有空来?”吴正笑呵呵地,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傅宜生的眉心使劲跳了一下,他笑了:“您认识我?”体现得十分讶异,不愧为戏精一把老手。

  “你派人跟了我两天,否则我也不想认识你啊。”吴正说话很直接,一语点破。

  

羽扇非罗

别问,问就是我姐跟我视频拖累我的更新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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