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末,幽蓝婉转了几丝日出微光。白语帆早起,督见不远处几只杂毛野兔,霎时起了玩意。
偷拿了黄世宁的弓,快速穿梭林间,旋回跳跃,挤落几滴晨露滔滔。纷歧会儿,已是捉了六只兔儿。快速步回营区,将昨日未燃尽的柴火又燃上,再削几只木棍做了架子。
去昨夜吊水的湖边用瓢皮子盛了水,再将切开洗净的兔肉撒了椒面放在水中。顺手拔一只野菊容花瓣在水中做了小船。放在火上煮上半个时辰,削好木串串了肉再烤。马上,香味四溢。
袅袅炊烟森林中冒出,两只小雀儿寻味赶来,盯着肉块叫着闹着。
“这雀儿也识旳野味?”南荣霁雨不知何时已在火边坐着了。
“也许吧。”白语帆将肉翻了翻,递给南荣一只:“尝尝熟了么?”
南荣眼余闪过一丝兴奋,吃着便笑了。
师姐是个孩子脾气。白语帆笑了笑。她专注时似个孩子,拿着新什物时似个孩子,也只是拿了剑时是个杀伐坚决的巾帼。这是把好剑,是师父带她出来游历时赠与她的。只要修为越高,剑的灵气就越高。师父的剑亦是如此。
余春剑,南荣霁雨的御剑。
钓寒剑,师父的御剑。
剑出同源,乃是四季之兵同样的剑另有另外两个:戍鼓剑,潋滟剑。
余春剑乃不屈之剑,恰似斩去早春盛春,独留晚春花中怅然。细细品来,到与师姐大相径庭。
打这四把名器的匠人是来自战器世家的诗长老,诗暝。战器世家个个都是打武器的妙手,市面上流通的种种武器只要挂上战器世家的名号,肯定卖的火热。
天边微亮,晨光打在山路上。白语帆顿了顿:“师姐笑什么?”
“这兔肉像极了我哥哥的手艺。”
今日南荣身着一席绿裙,盘膝而坐。几束阳光如针线般穿插在发丝内,似半透的白纱。
白语帆又递了一串肉已往,南荣一口掳去串上的肉,又是急吸了几口气,叹了一声:“这肉好烧啊。”
白语帆笑作声来,南荣嗔怪的看着他说:“你笑什么,有这么可笑吗?”
白语帆收了笑容,却是一看憋得通红的脸蛋又笑了起来。
南荣霁雨也随着笑了,微微酒窝纳入撒下的阳光,携着风共暖了。就连发梢也被微风拖着,在空中徐徐招摇。
这让白语帆想起了缄域一家乐坊里传唱的歌儿来,曰“微曲”,甚是好听。那日白五下山带白语帆逛集,那乐坊的歌声不停于耳。
“爹爹,这是哪儿啊,里面有人唱歌。”
“这是青泥乐坊,小坏蛋想进去听吗。”
“嗯,爹爹。”
“想什么呢?”
南荣霁雨挪到白语帆旁边,笑着问他。
“哦,没事。”白语帆挠挠头,“怎么了?”
“你近日若是无太多事的话,就陪我练习下剑术吧。”
“若是师姐不嫌弃,白某在所不辞。”
……
白瑾静静的看着太白山峰顶,微光时亮时灭。
是巧合吗?
前日收到师傅来信,说是在太白山顶汇合,可是微光也在山顶闪烁。
白瑾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