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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小毛驴

恩怨情仇

我和我的小毛驴 陆甲柒 2012 2020-04-08 14:25:15

  雪下得更大了。

  灰蒙蒙的身影一击得手,却并未像传说中的刺客一般远遁千里,因为他另有另外一个目标——那就是戎狄的宠妃。

  “小人,纳命来!”

  灰色身影化掌为爪,直奔戎狄王妃而去。

  这一爪划过长空,滋生出金戈交鸣及破空之声,此人爪功之强已是当世难寻。

  这一爪去势极快,用力犹比刺杀戎狄君王所用掌刃再强三分。

  这番变故来得太快,谁也想不到戎狄的君王会死在自家母后的寿宴上,谁也想不到这刺客如此放肆,一击得手竟还敢再度逞凶,他莫不是以为戎狄的军队是纸糊成的?

  许多人心中无限惋惜,一代美人就要今后香消玉殒了。

  更叫人预料不到的是,看着柔柔弱弱的王妃竟在爪势未完全到达巅峰之前,一掌直拍地面,借着掌风狂退七尺有余。

  刚柔并济的掌力不仅裂开了王妃先前所坐座椅,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掌痕。

  在场诸多人员惊呼作声——王妃竟是个内家妙手!

  戎狄太后目眦欲裂——这活该的女人,拥有如此高的武功,竟由着她可怜的孩子活活被割下人头!活该!活该!这刺客活该,这女人也活该,另有那把刺客放进来的人更活该!这些人通通都活该!

  “大王已死,所有人听候哀家命令!”

  “臣在。”戎狄一应臣子略一犹豫,随即整齐地施了一礼。

  “阿萨蛮。”

  “臣在,太后但请付托。”身形高峻、肌肉虬结的勇士走了出来,施以最隆重的膜拜之礼——一个戎狄部落见到君王才会行的膜拜之礼。

  “去,调集我戎狄驻扎四周的所有军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见刺客、王妃,杀无赦!”

  “王妃?”阿萨蛮略一疑虑,又很快地想通了其间要害,“臣领命。”

  “挞拔雄川。”

  “臣在。”一温文尔雅、身形修长的男子走了出来,恭顺重敬地行了一个礼——却是往常见到太后应行的礼节。

  “征调此地所有人手,围住此二人,绝不行叫他们逃了,否则,哀家拿你是问。”

  “臣谨遵懿旨。”

  “纳兰封。”

  “臣在。”满身松松散散的、眼下净是青黑之色的男子走了出来,松散随意地敬了个拱手礼,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哀家要你立刻去查,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资助刺客混入哀家的寿宴!三日为限,查不出来,哀家要你提头来见。”

  “臣知道了。”听到提头来见四字,纳兰封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袁不换。”

  “小人在。”

  “继续执行我儿刚刚的命令,杀死那个妄言的女子。”

  “小人领命。”

  挞拔雄川很快就带人紧紧围住了寿宴园地。

  诸多戎狄将士却是看着场中交手的二人无可奈何——他们连这二人交手的历程都看不清——而这二人交手的余波已足够让人心生怯意——又叫他们如何加入?他们真的能围住这样的人吗?

  灰色身影招招无情,直逼女子要害,一爪狠过一爪。

  美丽的女子颇为吃力地躲避着来自灰色身影的攻击,一层薄薄的汗徐徐附上她雾绒绒的脸,在雪色与阳光之中平添了三分楚楚可怜。

  体态婀娜的女子一闪一避之间仍可见美色,如绚烂之夏花、静美之秋叶,身法美得缭乱人眼,有如落英之缤纷。

  依旧潜伏的白飞飞下眼睑微微一跳,暗道,竟是落英身法,此人绝对与娘亲有着密切的关系。

  阿墨睁着亮极的瞳眸望着那两道来回交手的身影,在他眼中,两人的行动变得越来越慢,甚至两人的身影也随着消失不见,直到只剩下一种工具——风——狂暴的风、柔和的风、无孔不入的风、无所不掀的风。

  场上二人的交战渐入胶着。

  风情万种的女子同样是狡猾多端的女子,她紧紧地咬着灰色身影唯一的弱点不放——一只瘸了的腿,女子徐徐从下风转为上风。

  眼看着压制住了曾经不行一世的魔教教主,女子长舒一口气,笑道:

  “没想到曾今台甫鼎鼎的张无天张大教主居然也有被我这个小女子压制住的一天呐,实在痛快酣畅。”

  灰色身影,也就是张无天紧紧抿着嘴唇,未曾开口说话,他的瘸腿确实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劣势。

  见激他不成,女子紧接着开口道,“姐夫,多年未见,怎么连句话也不愿意跟我说吗?”

  “你不配叫我姐夫。”张无天冷冷道。

  “十五年了,你总是这样,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姐姐!”

  “你不配与她相提并论。”依旧是那幅平淡得激不起半点波涛的口吻。

  “我不配,我不配,哈哈,好一个我不配,好一个张无天,不配提她的明白是你!”

  女子下手愈来愈狠,招招直攻张无天要害。

  张无天的身形开始变得左支右绌,可他的眼中依旧是一派冷漠之色,无胜无败,无物无我,只因,他决定了要杀的人,就一定会死。

  白飞飞心中的迷惑却愈来愈盛,臭阿爹究竟在做什么计划?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墨眼中的天地万物尽皆化作了风,然后,他看到了酣战中的女子落败的一定。

  戎狄诸多将士悄悄当起了吃瓜群众,“哇塞,听起来似乎是个大八卦诶。”

  四不戒黑暗向挞拔雄川使了个眼神,挞拔雄川点了颔首、然后隐晦地看向了高台之上的戎狄太后。

  远处的军队前行之声愈来愈大,戎狄太后眼中的疯狂之色愈来愈深。

  寿宴之外。

  阿四听闻了萨飒要被行刑的消息,疯也似的狂奔向行刑场。

  袁不换找来了一杯鸩酒,点了萨飒的穴道,捏着萨飒的下巴给她灌了下去。

  萨飒眼角流下一滴泪水——她不明白,由始至终她基础什么也未曾做过,为何那些高屋建瓴的大人物照旧要杀了她,她不平,可她到底照旧要死了,一切本有可能的未来都将在这一刻化作灰色,再也不行能实现了。

  雪花落地的速度似乎变得慢了一些。

  风携带暗黄的沙和洁白的雪,吟唱着古往今来的悲歌,歌中诉说着人们千百年来稳定的恩怨情仇与离合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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