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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小毛驴

山河与君诉衷肠

我和我的小毛驴 陆甲柒 1240 2020-03-31 11:54:29

  “秦淮游允许了?”俊雅的书生披着雪白的貂裘假寐于摇椅之上,懒洋洋地问道。

  “允许了。”白袍青年人随着躺到另一张摇椅之上,双腿交叠搭于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了起来,“我许他三十年不缺钱,他就允许了。”

  “什么!”懒洋洋的书生马上站了起来,空荡荡的摇椅在其身后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大致是早就猜到这人会有什么反映,楚白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别激动,这些年你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吗?”

  许是这句话极大地慰藉到了书生的心理,他又坐了回去,冷静下来的书生是何其敏锐的一小我私家,他很快地就反映了过来,“你是说,《竹节人》的事?”

  “正是如此。”

  “是极是极,秦淮游这三个字分量够重,请他白吃白喝白住三十年不为过,岂止不亏,简直是大赚啊!”

  披着貂裘的男子自说着自话,眼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与盘算,哪另有半分书生气。他又很快地想到一个个借着“秦淮游”这个名头赚钱的好要领,什么著名吟游诗人秦淮游提某某诗处、什么著名诗人秦淮游最爱食物………“哇,许多几何许多几何钱,简直心都要醉了……”

  “回神,回神。”

  似乎游离天外的、暗含内力的降低嗓音一下子将李玄商拉回了现实。

  “阿玄,你这几年对钱越发地痴迷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刚刚还乐呵着要赚许多钱的人瞬时就萎了下去,看上去蔫巴巴的没有半分生气,缄默沉静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这几年我赚的钱越来越多,可我总忍不住的想,如果,当年我能拥有像现在一般多的钱,不,哪怕是只有三十两,也许,我阿娘就不会死,也许,我现在会是个探花郎也说不定。”

  两人认识了十一二年有余,楚白衣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李玄商,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视财如命的男子的已往,比起这个蔫巴巴的李玄商,他照旧希望他能更有活力一些,所以他绝不犹豫地选择岔开话题,“为什么是探花郎?”

  “这还用问吗?有叶二哥在,我定是当不成状元郎的,就剩下个榜眼和探花的位置,而历来探花的位置都是给长得悦目的那一个的不是吗?”

  “合着你这是含血喷人地在夸自己悦目,阿玄的脸皮实在是不薄啊。”

  “这人的脸皮若是太薄,岂不是平白地要错过许多赚钱的时机。”也许是明白挚友的美意,也许是提到了钱,李玄商总算不是那么蔫巴巴的模样了。

  “也是,脸皮厚点挺好的。”

  霎时间满室静谧,过了好一晌,楚白衣才又开口道,“有消息过来了。”

  “嗯。”

  不多时,门外就响起了极富韵律的敲门声。

  “进来吧。”李玄商整理了一番心情,在不亲近的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笑面书生。

  “两位老爷,秦老爷那边传来了消息,请过目。”

  楚白衣展开纸张,纸上赫然写着:

  天乾十五年十二月廿五日,解衣欲睡,奈何寒霜渐冻。余复披衣行于巷间,但见空中皎明月,风中飘白雪;但闻深夜折柳曲,阁楼低泣声。有感于西荒城诸将士之难、之艰、之勇,故做此诗,聊以慰藉——秦淮游。

  赠西荒城诸将士

  侬本山间少年郎,

  履雪踏冰志昂扬。

  曾书映雪复萤囊,

  也拾蝉蜕事农桑。

  尘沙卷地角弓寒,

  玉人垂泪理戎装。

  天苍苍兮马昂昂,

  舍我忘生溯西荒。

  风萧萧兮雪茫茫,

  折戟断刀归家乡。

  待得宫柳朝东巷,

  许国鹤发归旸旸。

  碧水清风旧斜阳,

  山河与君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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