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三人之遭遇,楚白衣颇有些哭笑不得:
“如此说来,三位也并非生死大仇,这位不语兄更是对于这位女人有着救命之恩,三位这事不妨就此了结吧,也好让这路通畅起来。”
“楚恩公不妨为我三人出个主意。”
“不行,那本女人支付的青春怎么办!”
老人与女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半月不到的青春?”楚白衣双眸一斜,女子登时就泄了气。
“这样吧,既然不语兄对于这位女人有过救命之恩,更是曾因她而蒙受损失,就由这位女人酌情给予不语兄一些赔偿,此外,这位女人莫要再去纠缠不语兄了,这事如此了结可否?”
“我没问题。”
“小老儿也没问题,只要她莫再纠缠我孙儿便好。”
“老人家放心,若是她再纠缠于不语兄,我会帮不语兄的。”
“你呢。”楚白衣转头望向眼角还捎着泪珠的女子,又想了想,照旧慰藉一下这个倒霉的熊女子吧。
解开束缚住女子的牛筋绳,又解开封住女子气血的穴位,楚白衣道: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总要学着去接受,像我知道的一个前辈就曾有过比你惨之十倍的遭遇,但他仍旧不放弃生活的希望,砥砺前行,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他,遭遇了什么事?”
“为了保全兄弟情义导致妻离子散,你说这遭遇惨不惨?”
“惨。”
“掉落山崖摔断了一条腿,你说惨不惨?”
“惨。”
“比你又怎样?”
“比我惨。”
“现在怎么想?”
“似乎没那么难受了,我接受你的条件了,不外,你要告诉我这个前辈厥后怎么样了,他又是怎么渡过那段艰辛的岁月的呢?”
“他厥后啊,从崖底爬了上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蛰伏了十二年,把自己打磨成一把韬光养晦的刀,又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计划在今天去见他的妻子。”
“刀?”
楚白衣顿了顿,接着说道:
“至于他是如何渡过那段岁月的,我未曾亲眼见到,但他的诗可以告诉你。”
“诗?什么诗?”
“曾为手足惯离家,吊民讨伐自谓侠。”
“这位前辈照旧个大侠啊。”女子已徐徐止住了伤心的情绪,好奇心一点点升腾起来。
却见楚白衣接着念道:
“妻离子散疑为梦,破镜难圆一场空。
洞中过活沉甜睡,鸟语虫鸣心月碎。
世间何事应为对?不胜人生一场醉。”
“不胜人生一场醉?不胜人生一场醉。”念叨着这句话,女子又看着楚白衣,心中有着些许莫名,这人的神情明白无喜无悲,却又像是带着些许揶揄的味道,明白是在与自己说话,却又像是透过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真的很奇怪。
说来也怪,听完这些话,她似乎变得没有那么伤心了,不外,倒是很想喝上一壶酒。
神思模糊之间,女子似是瞧见那个名为楚白衣的男子笑了一下。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便不要再堵着这里吧,该干嘛的干嘛去。”
若有所思所在了一下头,女子道:“好。”
男子与老者深深向白衣侠客鞠了一躬,带着满满的谢谢之色便要离开,女子拦住了他们,给了一个绣着石榴花的荷包。
楚白衣透过人群,深深地与一个跛脚的中年秀士对望了一眼,又望了望身后的“满香楼”,嘴巴张了又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随即,楚白衣转身便上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