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这个小妖孽没有听到辛然的祈祷,如期而至。
叶君起了个大早,天没亮赶去广场训练了一个时辰。赶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辛然起床,简朴洗漱事后,他们三人一起出门,前往镇南竞技场。
竞技场门口其实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并不少,大部门都是随着大人来的。另有几个孩子拿着竞技场的小报四处兜销的,里面大部门都是写些荤段子,供那些单独出门的男人或女人买来解闷。
石东一并不常来竞技场,守门的虽然不认识他,但是穿着妆扮和这气势,不像个穷酸。
其中一个小伙子机敏上前,拿了三块号牌递给石东一,从兜里掏了把糖果递给在他左右的叶君和辛然。
“大人里面请,看您可是生面孔,容我给您详细介绍介绍?”
石东一微微颔首,扔了些小钱给他。
小伙子看也不看,往另一个兜里一扔,口若悬河的开始介绍起竞技场的规则。可能是为了照顾两个孩子,他说的既详细又基础,叶君这会儿倒是觉得钱没白花。
“接下来这场可有眼福了,是咱们镇上赛金娘和曼丽女人两大尤物的恩怨情仇,看了绝对不亏。”
说完,小伙子猥琐一笑,摸着又递过来的一小把灵币,给石东一一个男人之间的眼神。
辛然仰头看着,发现石老师的脸明显的黑了下去。
叶君正为竞技场这么大的面积叹息,没在意这些小互动。就叶君看已往,这地方占地十亩都不止。园地铺着跟镇学广场一样的灰色石砖,边缘有些凹坑,应该是用来镶嵌灵石的。
想象了一下这十亩地的地砖地下刻着的是一个庞大的守护灵罩阵法,叶君突然有点激动。
苏情对阵法很感兴趣,他以前在小世界就琢磨过阵法,对防守阵法最感兴趣。可惜小世界里进的都是些仙人级此外修士,基础没有阵法基础,他研究的很是费劲。也是为了苏情,叶君才选修了阵法这门深邃的课程,她本人只对炼器和符箓感兴趣。
叶君这些年修炼的心法,也是苏情从死去的仙人手里捡来的,删删改改给叶君就这么从修真入门到现在练气六层。
叶君这孩子也好养,就拿着这本叫《永元乾坤圣极大运神诀》的改版一路练过来,除了大周天小周天这些修行路线过长之外,导致修行过慢,灵气需求过高之外,没有此外问题。
叶君还在想这么大的地砖下面,防护罩的阵法图,就被辛然猛地推了一下。
辛然看着她茫然不解的望过来,眼神都快飞到天上了。
辛然磨着后槽牙提醒她:“老师让我们一人拿一个参战号牌,上午跟别人比试比试……”
说着,他将手里两块红色牌分了一个给她,递已往的手攥得紧紧的。
叶君轻松就从他手里拽出来,“知道了。”
辛然看看石东一,再看看叶君,绝望的接受了自己真的要上台竞技的事实。
一边守门的小伙子还在不要钱地夸他们:“两位高徒真是青春年少,年少有为,精神奕奕,修为特殊,那不知道修为几何计划找个什么层此外对手?我们这边好部署对战!”
石东一也没一上来就为难他们俩:“都是六层,女孩能力均衡,男孩擅久远战。”
小伙子一甩腰间挂着的一堆号牌,叮呤咣啷所在头,“得嘞,您几位先里面找个位子坐,部署好我将对手明细给您送来!”
宽阔的竞技场呈方形,围绕着摆放了四层阶梯式座位,已经有不少人坐在台上。大部门都是男人带着孩子,孩子咋咋呼呼地拿着零食袋子跑来追去,男人们则嘀嘀咕咕接下来的比试。
叶君他们孤零零坐在第三排,远处坐着几其中年男人,聊的热火朝天。
叶君五感灵敏,清晰的听到他们远远传过来的声音。
“赛老金一手水袖那可真是指哪儿打哪儿,曼丽我知道,擅长水系术数,哪能伤到赛老金,今天怕是会亏损……唉。”
“嘿嘿,老贼你就装吧,昨晚上跑我家来让我今天找什么理由,无论如何也要将你从家带出来的人是谁?”
“老贼这人是得了自制还卖乖,门口我可瞧见了,赛金娘和曼丽,赔率一点一和一点八,金娘那么低的赔率他脱手就是十灵钱……”
“真要怜香惜玉,不如往曼丽身上砸钱,十灵钱赢了可是八块,够你这老贼逛几多次赛天仙,啊?是不是?”
“哈哈哈哈……”
叶君对赚钱的事情很是敏.感,闻言就偏头看向石东一。
“老师,赔率是什么?为什么人家说十块钱可以赢八块呢?”
辛然缩着脖子,佩服的看着这个能做首席的女人,不得了,敢问石老师赌钱相关的工具,不愧是大姐大!
石东一缄默沉静了一会,“赌钱,不行碰。”
没头没脑得了这么一句回话,叶君迷茫得很。
辛然看石老师心情稳定,照旧没忍住八卦的欲.望,“拿这里做比方说,竞技场坐庄,开盘下注,曼丽的赔率是一点八。你下十块钱赌曼丽赢,若是她真的赢了,那么庄家将你下注的钱还你,还赔给你八块,这就是一点八。”
“那曼丽要是输了呢?”
“那虽然都输给庄家,都是竞技场得钱喽。”
叶君顶了顶腮,算了算,看来做什么都不如坐庄得钱嘛。
正想着呢,远处突然又哄闹起来。
原来是那叫老贼的,被身边男的妙手空空取走一张灵钱,扔给了场中跑腿的伙计,“拿去,买曼丽赢,下注人马跃进啊!”
“得嘞~”
不等马跃进反驳,伙计小跑着去门口资助下注去了。
叶君他们没等太久,她嘴里一颗糖还没吃完,宣布开赛的裁判就上场了。
“角逐双方——王赛金、李曼丽,决斗方式——点到即止,决斗内容——败方让出南门大街三十九号铺和十七号铺中间段路面的揽客权,胜方有权决定揽客形式,败方不得以宵小手段再行干预。”
叶君看到这里,就想到老师书房里的杂记上有纪录。
竞技场实际上是分管了政府的一部门职能。
浩劫之后,秩序重组,为了人类的未来,昆仑最先定下平民政府,国家治国的看法。
厥后就演酿成了世间法旨之宗——昆仑律。
上宗下辖各界,划分领土,设立国家。国家的职责在于繁衍生息,保证平民修士的法治、情况、宁静、公正、正义和民主。究竟众所周知,修士修为越高,生育率就越低,虽然平民修士无法在修真大道上更进一步,但人类的繁衍全都落在他们身上。
国家之外,另有门派。各界大巨细小的修真门派同样隶属于上宗,但超脱于国家之外,与国家平级,同守上宗律令。门派求得是得证大道,大道成仙,行事一往无前,信奉弱肉强食,为了资源争斗无休。
重晴隶属于含光,守的自然是含光律。
曲阳镇是府下面一级的行政区域,修士若有不平之事,按律应当前往镇守衙门上诉。
然而修士就是修士,他们掌五行灵气,习争斗之法,为一己私利往往争斗不休。
修士之间的私斗屡禁不停,哪怕明令禁止在平民聚居地中争斗,违者严惩,依然有人知法犯罪,甚至官员们带头踩踏这条铁律。
直到厥后竞技场兴起,在竞技场发泄了精力的修士们,出门之后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各地民风突然为之一转。
由此,徐徐的就形成一条约定俗成的契约式执法:修士可通过竞技场公正争斗解决争端,竞技场务必保证公正裁判,在此基础上,争斗双方的胜负具有执法效应,胜负标的具有执法意义。
叶君眼前的这一切,恰好是这段内容的真实反映。
评判员话音刚落,两个很悦目的女人漫步走到了竞技场中央。场内马上呼声四起,狂喊着赛金娘或者曼丽的名字,似乎哪边声音大,哪小我私家就能赢了似的。
叶君左手边那位徐娘半老,却风姿犹存,乌云长发堆叠在头顶,一袭领口极低的紫色对襟长袍,腰间同色的腰封将纤腰束得紧紧……是个很会妆扮,曲线很悦目的女人。
右边的女人则气质更胜一筹,年轻,皮肤也更透亮白皙,个子横跨劈面半个头,穿着淡蓝色的长裙,行若杨柳扶风,静如天鹅扬颈,并不显得脆弱反而是坚韧……
叶君托腮看着她们,觉得这样的女人才真是平分秋色,不让春景。突然就有点想念那个只知道往脸上涂红抹粉的四姐……
赛金娘和曼丽可不会等看客们的小心思,等开战信号一出,悄悄准备好的术数马上狂风一般平地卷出。
跟那些人说的一样,曼丽主修的是水系法诀,水主控制变化,不擅攻击。开战以来,除了第一击她用了水弹和水柱攻击这种威力弱小的攻击术数,后面险些是全程防御。
劈面的赛金娘攻击就比力悦目,她用的是水袖,水袖在她的操控之下指哪打哪,舞起来格外漂亮。
还不止是悦目,灵力顺着长达十数米的袖子延伸出去,在末端透出尖锐的芒……毫无疑问,一旦这些灵芒碰上对手,肯定血流如注。
然而曼丽那边总是以一个水幕,或者一道水柱将赛金娘的角度刁钻的袖子阻住或击偏......
场上二人跟跳舞似的,你来我往,一时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