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练武奇才

　　　　“咱们这门《三通虎》，拳法自己，大有考究。‘通’者，变也。其中精髓，在于待时而动，待势而行。你看那老虎在山林捕食，其虽然是山大王，可绝不是单靠蛮力横行。它先是隐藏在林间，借助枝叶草丛隐蔽，一动不动，等猎物靠近，露出破绽，它才会猛然扑出来。”

　　庭院中，摆放着种种练武的器物，木桩、石锁、武器架等。

　　杨三手坐在那儿，慢慢说道。

　　唐野认真地听着，如今他对于武功的看法，已经有了一个比力明确的认识。但越是认识，越觉玄乎，许多工具，可能都要跟人过招后，才会真正理解。

　　正应了师父之前教的：说不如练，练不如斗。

　　杨三手很满意唐野虚心学习的态度，喝了口茶：“你有什么要问的？”

　　唐野开口：“我什么时候能学爪功？”

　　杨三手放下茶杯：“爪法与拳法差异，拳法考究凶猛之势，一击必杀；爪功则飘逸得多，有个巧劲在里头，要诀在于拿捏住敌人的命门所在……你的拳法，已经有些样子了，但还没有养出劲道，就学不得爪法，学了也没用，虚有其表，拿不住人。”

　　唐野又问：“什么是劲道？”

　　杨三手呵呵一笑：“这是个在武术界约定俗成的说法，人皆有力气，力气巨细，因人而异，好比老人小孩，他们的力气就不大，搬抬不动太重的工具；而有些人身体强壮，甚至天生神力，那就厉害多了。武功，简朴地说，就是一种如何练力，以及怎样使用力气的武艺。否则的话，空有一身蛮力，不会运用，也是徒劳。好比码头那些苦力，他们力气都不小，又有甚用？碰到会武功的人，人家一个能打十个苦力，这就是差异。”

　　他惯于教导，娓娓道来。

　　唐野听得搔头：“这些我明白，但我问的是关于劲道的事……”

　　杨三手一笑：“急什么，这就说到了。差异的武功，练力秘诀也差异。而当力道练到一定水平，可就不光光是鼎力大举那么简朴了，能聚力成团，是为劲。劲道无形有质，能随心所欲引发，与此同时，威力倍增。做个比方，一般的力气，像是水流在地面上，是松动散漫的；而当凝聚起来后，可变为一股居高泻下的瀑布，有个势在里面了。同样是水，但攻击力截然差异。”

　　唐野疑问：“只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工具，怎么就体现已经练出来了呢？”

　　杨三手一瞪眼：“谁说看不见摸不着，你练手的时候，一拳打出，力道巨细，威力如何，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劲道分三种，明劲、暗劲、罡劲，明劲不用多说，摆在明面上的。暗劲可了不得，往你身上轻轻一拍，你外皮不伤，脏腑皆损。这等招数，用来伤人，一打一个准，你被人害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唐野听得凛然：“这么厉害？”

　　杨三手呵呵笑道：“另有更夸张的，说是暗劲大成，能隔山打牛。”

　　唐野忍不住问：“师公不就是这样？”

　　杨三手一撇嘴：“都说是夸张的说法，世间哪有这样的功夫？能隔山打牛，那不是武人，是神仙了。”

　　唐野哑然失笑。

　　杨三手道：“至于罡劲，那不切实际，就不多说了。其实我也不知具体如何，那个境界玄乎其玄，听说之中，真像神仙一般。有个说法，国术大师杨展堂能空手捕雀，雀在他张开的手中，展翅欲飞，却飞不得，此乃绝技。据说是他摸到了些罡劲的门槛，所炼化出的一丝罡气，笼罩在麻雀身上，使得它飞不起来。只是外人看不到那道罡气，就以为神了。”

　　唐野听得入神。

　　杨三手一摆手：“这些工具，听听也罢，为人练武，最重要是脚踏实地，勿要好高骛远。你先好好打熬力气，依我看，或许半个月后，你应该能练出劲道来了。”

　　《三通虎》原来就是一门速成的功夫，用上药力凶猛的打虎汤催发人的气血，事半功倍。不外学得快，后遗症也多，简直是用透支生命的价钱来学武，一般人难以蒙受。

　　说了一大通，杨三手有些乏了：“你先练着，我去歇会。”

　　唐野叫住他：“师父，我觉得我已经练出劲道了。”

　　杨三手一愣神：“你觉得？”

　　唐野走已往，面对一具木人，猛地发力，一拳轰出。

　　砰的一响，木人飞出丈余远。

　　杨三手快步已往一看，见到木人的面部已经凹塌下一块，轰出了个拳头的印迹，碎裂开来。

　　这等情形，明白是力气凝聚成团才气打出来的。

　　他呆了一下，高声问道：“小野，你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唐野老实回覆：“昨天下午练拳时，每次出拳，总觉得力气大了许多，运转之际，也变得自如了。适才听师父这一说，才知道那即是劲。”

　　有一件事他没有说出来，劲成之际，当其时还获得血性+1，数量不多，但相当惊喜，敢情是切合获得血性的条件之一“自强不屈”了。所谓“自强”，字面上即是勤勉高昂，有所成就。那么以后，若是武艺进步，肯定能获得更多的血性。

　　杨三手看着他，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十天，前后不外十天，就到达了明劲的田地，正式成为武人，难道说，这就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老头子激动起来，第一时间跑去告诉吴一手，分享这份喜悦。

　　后面唐野叫道：“对了，师父，这两天我睡到半夜总被饿醒，咱们晚饭，能不能多放两斤米？”

　　杨三手听见，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很快，吴一手就随着他来到，亲自去看被打烂的木人。

　　在武馆里，被制造成木人用来练手的木料，虽然不是完全实心，但要比一般木板坚硬得多，能将其打烂，那劲道可想而知。

　　看完，吴一手吐一口气：“力道凝聚，明劲无疑，虽然另有些逸散，但已经完全入门了。”

　　顿一顿，问道：“小野，你打这一拳后，是否觉得手疼，觉得累？”

　　唐野眨了眨眼睛：“累吗？不觉得。”

　　说着，原地一蹦跳：“我就觉得手臂有一点点酸。”

　　吴一手看向杨三手，叹道：“老三，这即是拳怕少壮的原理。”

　　杨三手眉开眼笑：“我收的徒弟，又少又壮。”

　　吴一手干咳一声，高声道：“小野，你练出了明劲，可以学爪功了。从明天起，我来教你，另有腿功，一并教了。”

　　杨三手虽然没意见，在后两式武功的造诣上，师兄可比他厉害得多。而且整个虎啸馆，就只得唐野一个徒弟了，还分什么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