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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木今舍

点将

九木今舍 九木今·舍 2216 2020-03-09 12:46:55

  除了陆河满地打滚的惨叫声,整个营帐内鸦雀无声。

  我转动目光,目之所及,人人低头噤声。

  风岚虽未言语,目光中终究流露出一丝讶异。即即是他,也没料到我会强势若斯,竟于帅帐之内突然举事,一脱手就废了营中军衔仅次于我的左将军。更况且这左将军陆河,自己也非寻凡人家身世。江北陆氏,乃当今皇后、风岚亲母的娘家。这陆河虽非陆氏嫡宗,含血喷人儿算起来,风岚也要称谓他一句表舅舅。也算是实打实的贵戚了。

  成安也瞪大了眼睛,不行置信的看着地上那血淋淋的一只断脚。半晌才又垂下头去,可我看得清楚,从这一刻起,这少年愈加平静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缄默沉静而灼烈的燃烧起来。

  一片令人窒息的缄默沉静中,我清清淡淡笑道:“成安,你且起来。一击不中,日后苦练也就是了。至于擅动刀兵……”我环视一圈:“这么多比你资历深,学识高的将官都在本帅与太子面前这般舞刀弄剑……想来我北宸军规中没有此类规则,倒也不打紧。”

  “是。”成安爽性利落应到,旋即起身,拾起长剑,收剑入鞘,又来我身后默默站定。

  不知是谁第一个丢下武器,双膝跪地,不外片刻之间,营帐内已跪倒一片。连未曾拔刀的右军诸将也在右将军焦孟领导下,纷纷跪下,屏息静气。大帐中除了哀嚎打滚的陆河,一时只剩我和风岚,云成安三人站立。帐门口扼守的的四名守卫,未曾看到帐内这一幕,却听得出陆河的哀嚎声,战栗片刻,竟也隔着帐子跪了下去。

  我也不去理会陆河,径自在主帅位上坐下来。右手食指轻轻叩着条案,木质条案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嘟嘟”声,像午夜鬼魅的叩门声。每一下都敲在下跪诸将心弦之上。我肃手请风岚照旧客席坐下,这才开口道:“程副将。”

  程副将早已面如土色,瑟瑟发抖,闻声更是全身一震,差点没有瘫倒在地:“末将在。”

  “适才陆河似乎将我这亲随错认成了他人,”我沉吟道:“成安,你站过来给程副将好好认一认,看你到底是他们新兵行伍里的那人,照旧我云府亲随云成安。”

  “是。”

  成安闻言丝毫没有犹豫,几步就走到了程副将面前站定:“请程副将辨认。”

  “云成安”三字已出,程副将等人哪里另有不明白的原理。立即这程副将连头都未抬,叩首道:“末将从未在新兵行伍里见过……贵府长随。新兵里是有个小队长叫成安的……前几天已经病亡,末将尚未来得及销去兵籍并禀明陆将军。想是陆将军听得‘成安’二字,情急之下不及辨认,便鲁莽脱手……险些……险些伤了元帅亲随。”

  “陆将军?这里哪有什么陆将军?!程将军既然辖制左军与新兵,本帅到任之前,自然无需向他人禀明此事。”我轻描淡写道。

  诸将闻言又是一震,尤其是程副将,他惊恐之下忽闻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映。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一张脸憋得通红。

  “至于陆河……”我这才发现营帐内如此平静是因为那陆河已经又惊又痛,竟已晕了已往。“陆河藐视军令,以下犯上,上不尊皇上御旨,下不奉本帅命令,言语无状,脱手伤人。本应军令正法……”下跪诸将皆倒抽一口凉气,我继续道:“念其身有残疾,”我瞟了眼地上的断脚:“死罪可免。本帅判令他军杖三十,逐出军营也就而已。”

  诸将:……

  照旧右将军焦孟反映快:“元帅处置恰当,不追究陆河以下犯上之罪,仅处以杖责之刑,可见元帅宽弘大量,末将等人心服口服。”

  其他诸将纷纷赞同称是。我点颔首,自有军士进来将陆河并那断脚一起抬出去,至于是先给他治伤照旧先去打军棍,那要看他自己平日里在军中为人如何了。

  处置惩罚完陆河的事,我又将目光投向左军诸将中站在最末的两个,只见这两人,一个面白无须,文质彬彬,比起将军倒更像个书生模样,另一个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眉目间自有一股悍勇神气。略一沉吟,我张口到:“张弛将军。”

  那书生模样的将军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知道他的名字,一惊之下慌忙出列道:“末将在。”

  “张弛将军身世行伍世家,先祖乃随开国帝后一起开邦开国的功勋之臣。”我侃侃而谈,如数家珍:“如今,左军副将一职尚有空缺,本帅以为,除将军外不做他人想。请将军万勿推辞。”

  那张驰见我之前提起他先祖开国之功,早已神情激荡,又听我其后之言,更是激动很是:“末将谨领元帅军令,必鞠躬尽瘁,不负元帅所托!”

  我点颔首,接着唤道:“元载将军。”

  那身材矮小却自带悍勇之色的将军闻声出列:“末将在。”神情中却带了三分惊异,想来也是没料到我会知道他的名字。

  “元载将军十三岁入伍,起于士卒,战功彪悍,为我北宸立下累累战功。本帅虽久在深闺,却早闻将军威武之名,今日一见,果真英勇无双。”

  那元载闻言,立时双膝着地:“元载贱名,有污元帅清听。但有所命,末将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下左军其他诸将神色皆有些尴尬了。我心中暗笑:既然要接这烫手山芋,我又怎会打无准备之仗。早在圣旨下来之前,我已对军中诸将的性格、配景做了详尽了解。陆河为人居功自傲,又以皇亲国戚自居,刚愎自用,只喜听讨好赞同之言。张弛身世世家,傲骨铮铮,元载战功累累却身世庶民,因此他二人在左军中一直不得重用,受尽排挤。早对那陆河心怀不满,却苦于报国无门。

  这正是我要用的人。

  于是我清清嗓子继续说:“如今左军除制下之外,另担负十万新军训练之责,加上程将军又是新官上任,千头万绪,难免左支右绌。左军肩负委实重了些。”说着我注目程将军,他面色一僵,却只能喏喏称是,不敢多言。

  我一笑,继续道:“本帅体恤程将军不易,将十万新兵撤出左军行列,另成一支中军。”不理诸将惊诧神色,我自顾自道:“我知道新兵练习诸般事宜一向多由元将军卖力,因此,特请元将军领中军将军一职,继续卖力练习治理新兵。国难之际,也唯有请元将军多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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