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料之中
玉鼎真人连忙说道：“不必了，小狐狸顽劣，就不劳烦师尊了，门生会管教好的。”
元始天尊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好了，你也别在这怄气了，走吧，我们去用饭。”
玉鼎真人点颔首，“是，师尊请。”
二人随后从清宁阁中出来。
丰盛的饭菜摆上桌面，元始天尊和玉鼎真人先后落座。
“好了，别看了，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是，师尊。”
杨戬端着一盘凉拌秋葵放到桌上，“师祖，师父，请慢用，杨戬告退。”
元始天尊微笑道：“杨戬，留下一起吃啊。”
看着玉鼎真人阴沉的脸色，杨戬觉得照旧溜之大吉为妙，“师祖，杨戬就不在此打扰了。”
静默了许久的玉鼎真人开口道：“杨戬，你师祖让你留下，就坐下一起吃吧。”
杨戬松了一口气，“是，谢谢师父，谢谢师祖。”
元始天尊面带笑容看着杨戬，“菜做得不错。”
玉鼎真人甩给杨戬一个冷眼，“这样简朴的工具也值得师尊赞美。”
“心意最重要，杨戬特地给你做的，你这个做师父的总得吃一口啊。”
“不吃，没胃口。”
这顿饭杨戬吃得战战兢兢，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一个字。
半个时辰之后，白鹤童子走进来禀报，“师祖，师伯，新来的门生已经到了，门生已按师伯的要求挑了三个，师伯可否要去见一见。”
“也好，就去看看吧，师尊，门生告退。”玉鼎真人带着白鹤童子出去。
杨戬立即起身，“师父。”
“杨戬。”元始天尊拦住要追出去的杨戬，“别急着走啊。”
杨戬只得停住脚步，“师祖，师祖有何付托？”
元始天尊微笑道：“别那么紧张，老道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来，我们聊聊天。”
杨戬点颔首，“是，师祖。”
“留在玉虚宫一切还好吧？”
“谢师祖体贴，杨戬一切都好。”
“那就好，你不在这常住，老道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方便和我开口的就直接告诉你师父。”
“是，多谢师祖。”
“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北海了，那边奇珍异兽挺多的，没挑到和你心意的吗？”
“杨戬只是随处走走。”
元始天尊轻捋髯毛，“杨戬，你能不计前嫌原谅哪吒，这倒是意料之中。只是，伪造你师父的字迹下令，冒这么大的风险还哪吒的自由之身，哪吒又不会知道，更不会领你的情，这样大费周章你图什么呢，值得吗？”
“师祖，杨戬与哪吒之间只是有些误会，如今事过境迁，对与错又何须放在心上呢？师父虽为杨戬鸣不平，可杨戬不能因此肆意妄为，再者，太乙师叔实在无辜，不应为此牵连。”
杨戬微微抬眸，“师祖，杨戬虽不懂事，却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应做，杨戬不敢逾矩。”
“你自己明白分寸就好，别弄得太偏激，到时候各人都欠悦目。”，
“师祖放心，杨戬万万不敢越雷池一步。”
“如此最好。”
元始天尊似笑非笑，“说来老道也该谢谢你，若非你在，太乙怕是要拼命了。只是，玉子那里，你可想好如何交接了？”
“若换成别人，做了这件事，早已性命不保。师父如今再生气，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杨戬没有什么好的说辞为自己开脱，只能坦言相对，以实相告。”
“无论现在你说什么做什么，都难以取消他的怒气。想让他平息怒火，怕是难啊。”
“旁人没措施，师祖是不会无计可施的。”杨戬撩衣跪下，“杨戬愚钝，还请师祖指点。”
元始天尊捋着髯毛，“这个嘛，措施若说有，倒也不是没有，只不外不是什么好主意。”
“师祖尽管说就是。”
“你得受点皮肉之苦。”
“横竖师祖想打杨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你倒真是有口直言啊！”
“杨戬在师祖面前不敢有虚言。”
“我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徒弟因为你动了怒气，勃然震怒，大发雷霆，难道老道不应打你吗？”
“应该。”
“那就随老道进内室吧。”
“是，师祖。”杨戬起身追随。
元始天尊卷起衣袖，“行了，别看了，就跪这吧。”
“是，请师祖责罚。”杨戬撩衣跪下，紧握双拳。
戒尺重重地落在身上，杨戬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作声音，两只手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一连被打了七十多下，杨戬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
“怎么，受不住了？你若忍不住疼可以喊出来。”
“不必，杨戬受的住。”
“好，那我就看看你能撑多久。”
元始天尊又打了二十几下。
杨戬身体前倾了一下，然后立即跪直身子。
元始天尊放下戒尺，“起来吧，回去见你师父。”
杨戬舒展眉心，“师祖，杨戬可否问您一句话？”
“说吧。”
“师祖能原谅杨戬吗？”
元始天尊扶起杨戬，“傻孩子，老道有什么可怪你的事？好了，快回去找你师父吧。”
“是，谢谢师祖，杨戬告退。”
杨戬忍着痛走到清宁阁门口，抬手轻轻叩响房门。“师父，徒儿回来了。”
许久无人回应，杨戬便推开房门进去。
房中空无一人。
“哎呦，疼死了。”杨戬步履蹒跚地爬上了床。
痛得昏昏沉沉，杨戬侧卧在床上昏睡已往。
待玉鼎真人回来时，房中一片漆黑，点亮灯火，看着没人回来的样子，玉鼎真人念叨了一句，“这小狐狸野到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杨戬听到声音便清醒过来，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师父。”
“你在房间怎么不吭声啊？”
玉鼎真人坐到床边，“怎么脸色如此欠好，哪里不舒服？”
杨戬握着玉鼎真人的手，“师父，徒儿没事。”
“这衣服上怎么另有血呢，谁打的？”看着自家徒儿这番样子，玉鼎真人的怒火又多了一重。
“师，师父。”杨戬未便回覆遂趴在床上装晕。
玉鼎真人轻轻解开杨戬的衣服，“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唉，怎么下手这么狠呢？这一路走回清宁阁疼也要疼死了。”
杨戬的身体微微哆嗦。
玉鼎真人清理着杨戬身上的血，“弄疼你了吧？再忍忍，师父这就给你擦药。”
杨戬压在身下的手紧紧抓着枕头。
玉鼎真人给杨戬擦了药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杨戬，你再不吭声我走了。”
“不，师父别走。”
杨戬伸手抓住玉鼎真人的衣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