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郑蕴之所赐,第二天的行程果真是没有能够凭据理想中的进行,两人离开床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看着童心满脸的哀怨,郑蕴之失笑,已往捏着她的脸,“生气了?”
“我敢生你的气?”
“我们今天去小镇走走,明天上岛好欠好?”郑蕴之低声哄着,“我带你去酒吧走走?”
来的那天,路过的酒吧都很热闹,童心就有些心动了,但是郑蕴之不允许,她也没提。今天同意带她去,其实郑蕴之也是有私心的,究竟昨天晚上猛烈的运动之后,她的肩膀和后背都被自己盖过章了,太露骨的衣服也没措施穿,再加上自己带着她,没有问题。
童心听到去酒吧,很久没去过了,眼睛都亮了,瞬间便弹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谢谢老公!我现在就去易服服化妆!”
在近一个小时的捯饬之后,漂漂亮亮的小公主出来了。
郑蕴之蹙眉,发现自己想得太简朴了。
虽然她没有穿大露背的衣服,选了一条相对守旧的挂脖裙子,裙摆盖到膝盖上面一点。妆容一改往日的灵巧,粗浓眼线展现了妩媚的一面,虽然不袒露,但是这回真的跟小狐狸一样勾人了。
小脸精致,身材曼妙,郑蕴之突然很忏悔自己为什么要提出带她去酒吧了。
“宝宝,你要不要,换条裙子?”
“欠悦目?”
他抿唇,咽了口口水,“太悦目了,我嫉妒。”
童心甩了甩长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媚地笑了笑,“悦目就行啦~就这样吧!还好带够了遮瑕膏,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特意多带了一盒备用的呢!”
还真别说,她为了遮住郑蕴之给她留的小草莓,泰半盒遮瑕膏都搭进去了,否则怎么会个把小时才化好妆呢?
郑蕴之走已往环住她的腰,低头就要亲她裸露的肩头,却被童心迅速地捂住嘴,“郑先生,我知道你想的啥,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盖章的,不许亲了!”
“宝宝,我会嫉妒的,你舍得?”
童心的眼珠子提溜了一圈之后,坚定所在颔首,“看你的人也挺多的,放心吧。”
郑蕴之气结,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许放手,听见没有?”
童心可笑所在颔首,这个老公结婚后越发可爱了,偶尔是狼,偶尔是大金毛,自由切换,可爱到不行。
黄昏的小镇人许多,不外大部门都是游客,小镇很热闹,除了用饭的店之外,大部门都是手工品、纪念品的店,虽然,主要照旧为了卖给中国游客。
小镇的其中一条靠边的小巷大部门都是珠宝店肆,透明的橱窗方便路人看见里面卖的工具,童心看的很入迷。
她向来喜欢这些,只不外当她驻足的时候,看的不是什么红宝石蓝宝石,而是月光石。
“喜欢?”郑蕴之随着弯腰去看她在看的戒指。
童心点颔首,“进去吗?”
郑蕴之自然不会阻挡,牵着她进了门。东家是一对年纪比力大的匹俦,头发都已经花白了,童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橱窗展览的那枚戒指上,郑蕴之失笑,便牵着她同老匹俦谈判。
他的英语口音很好听,降低的嗓音吐露的单词就像一杯醇厚的红酒,悦耳至极。
“我的新婚妻子很喜欢橱窗的那枚戒指,可以请您取出来给她试试吗?”
老妇人有点惊讶,用不太尺度的英文回覆,“虽然可以,已经很久没有年轻女人来我们的店了,年轻人都喜欢钻石。”
童心的英语自然也是不差的,听老妇人的话,她也勾了勾唇角,“您自己做的吧,那枚戒指?”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妇人不太清明的眼睛亮起来。
放在橱窗的那枚月光石戒指,不仅做工不算太精美,款式不新颖,就连接口都有些粗拙,但是标的价钱却很高。
那是老匹俦亲自做的,是老爷爷的手指受伤了之后做的唯一一枚戒指。在攀谈中得知,老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小镇里有名的工匠,老奶奶是隔邻小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老奶奶到老爷爷的手工店学做戒指相识,似乎是缘分注定吧,就在一来二去的学习里两人看对眼了,相爱了。
两人相恋许多年之后才结的婚,那时候老爷爷的工匠生意还不算很好,偏偏老奶奶的父亲又是个赌徒,因为换不起赌债,暗自把女儿许给了当地的一个混混,是老奶奶父亲的债主。
老爷爷把全部的积贮都给老奶奶的父亲还了赌债,但是老奶奶的父亲照旧差异意他们在一起,理由很简朴,因为他会继续赌钱,一个小工匠注定是不够钱的。
于是,老爷爷和老奶奶私奔了,在这个小镇上面隐姓埋名,辛苦打工,凑了很久的钱,在两人私奔后的第十年,才凑够了钱重新开了一个小作坊。
不久之后小作坊的名声渐长,那个混混找到了他们,把小作坊乱砸一通,杂乱中还把老爷爷的手砸伤了。
打了一场讼事,因为老爷爷的手是他用饭的资本,法官判处混混该赔偿的赔偿金抵了老奶奶父亲欠的赌债。
老奶奶的父亲以老爷爷已经没有赚钱的能力为理由,照旧差异意两人在一起,最后提出的条件是老爷爷能做出一枚戒指,他便不再干预干与两人的恋爱。
老爷爷的手受伤很严重,要做一枚戒指简直比登天还难。老奶奶被父亲困在了自己的家中,两人不能晤面。为了再见到老奶奶,老爷爷照旧很努力的复健,没有放弃过。
这么粗拙的戒指,历时了近五年才完成,尽管很粗拙,但是承载了两人的故事。
老爷爷也曾想过,老奶奶会不会已经被另许他人了,还在等自己吗?老爷爷曾经痛恨,早知道后面的路这么欠好走,一早就应该拉着老奶奶先领结婚证的。
拿着戒指去老奶奶家找她的时候,老奶奶正好被逼着相亲,虽然欧洲人并不流行这样的相亲运动,老奶奶的家里人只是为了让她不再想着老爷爷而已。
老奶奶看到老爷爷哆嗦着手拿着戒指站在门前时候,眼泪唰唰唰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父亲,您说的,只要他还能做出一枚戒指,您要兑现您的允许!”
在老爷爷来之前,老奶奶一直都顺从着家里人,直到看到老爷爷来了,他没有放弃自己。她甚至以死相逼,今天一定要跟老爷爷走。
老奶奶的父亲最后把她扫地出门了,两人回到了小作坊开始了平静而又甜蜜的生活。
虽然老爷爷已经不能做戒指了,但他会指导老奶奶做饰品,也收徒弟,小作坊照旧能够维持下来。
两人是去年才计划把这枚粗拙的镇店之宝也当做商品的,两人已经老了,但是俗套的恋爱故事不会老,两人想的是如果有一对匹俦愿意带走它,价钱尽管商量。
谁能想到,这对愿意带走它的伉俪,就是童心和郑蕴之呢?
郑蕴之看着自家小娇妻红红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买下了这枚戒指。老奶奶是想让他们付质料费就带走的,但是郑蕴之执意付了价钱牌上的价钱。
因为是他的小娇妻说的,“戒指有价,但这段故事无价,能够带走它是我们的荣幸,希望我们也能像爷爷奶奶一样,到老依然恩爱。”
老匹俦一生无儿无女,是因为两人终于能够有条件养孩子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生育的时机了,但两人觉得只要相互为伴就够了,所以孩子也没有那么重要。
离开了小作坊,童心把戴着那枚戒指的手举到郑蕴之跟前,“我觉得挺悦目的。”
“我们也去学习,亲手做一枚?”
童心摇头否决了郑蕴之的提议,但她叹息,“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运的人会一直幸运的。我们不能复刻爷爷奶奶的故事,但我们可以写我们自己的故事。”
郑蕴之愣了一下,把人抱紧,“买个戒指让你这么多愁善感了?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我的意思是,我很幸运,你到底听不听得懂话!”童心噘着嘴转身扑进郑蕴之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蹭了蹭,“我说我爱你啊,郑先生。”
郑蕴之笑得胸腔都在震动,低头亲着她的发心,“我也爱你,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