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爱的至高无上
(本章将以第一人称叙事,带来的不适感敬请谅解)
“孩童,因为这个你捡回了一条命,还救了你的朋友。”
这男子收起升腾的黑雾,将它们变淡变浅,坐在了我劈面。
“是哦,我是说没有比这件事再令人兴奋的了。”
小閃拍了拍胸脯,小声念道。
“那封信……您可曾读过?”
我朝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信放到邮筒里会怎么寄出去,但照旧下意识这么问道。
“实不相瞒,文字许多都不认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她本人所写,原来是被你这样一个文化孩童撰写的。”
他声音的威压比刚刚消减了几分,
“不如,”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我定睛一看,正是那封信,
“孩童,给我念一下吧,我就放你们走。”
我愣了一下,接过信,这信是我自己写的,自然念起来不会有任何不通顺的地方,我清了清干涩的嗓子,
“致我亲爱的良人----山大成
几年来没有你的音信,我日日夜夜地期待着,盼望着有朝一日你能回来。还记得北边那个土坡吗?那里是小镇内最高的地方,我没事就会去那里坐着,从日出坐到日落,因为我知道,只有在最高的地刚刚螚第一时间看到归途的你。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小镇上已经有些非议了,说你战死了,也有一些欠好的话,说我是红未亡人,哈哈,我都不在意呀,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在世,也不知道在我心里的你是否还在世,似乎这几年失去了你的肉体,那种情感已经酿成了虚无缥缈而摸不到的工具。这一生最忏悔的是没能给你生个儿子,留下你的血脉,你之前说,玄山北面就是边疆,就是你要守护的地方,所以让我不要叫你山大成,而叫你山之北。好呀,不管我叫你什么,你都照旧你,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
我爱你,真的爱你呀,可是岁月不饶人,三十多岁的我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容颜,每天要靠许多的胭脂遮盖自己,才气不让别人看出我的愁容。可能你死了,死得可歌可泣,我也会将你的气息带入我的宅兆,可是我不能再等了,这是一篇广告信,也是一封诀别信……”
念到这,小閃突然拍了我一下,男子听的很认真,并没注意到小閃的行动,
“我说伙计,瞧瞧你念的是什么,真是见鬼,按我的看法,红珠太太是出轨了,对没错,就是出轨了,求求你别再念下去了,我立誓你和我都不行能压住这位先生的怒火。”
小閃小声朝我这样说道,信虽然是我写的,信里的情感和寄义我却知之甚少,我的情感中枢大多处于混沌状态,小閃这样说,不如我……
正想着,我的语句停顿了一下,年老没有看我,依旧闭着眼,道了句:
“另有吗?”
那语气很温柔,和刚刚的威严判若两人,我犹豫了一下,照旧继续念下去:
“或许你我二人的缘分到了,我们都应倍加珍惜这已往的时光,但是路在前面,人要向前看呀。你知道我不会写字,这封信照旧他托了一个小作家为我写的……总之,我曾经的良人,爱人,不管你在哪呀,都希望你能够过得好,玉成自己,也玉成我。如果我们缘分未尽,下一世我还愿做你的娘子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曾经的红珠”
念完了,我并没有打扰他,他的眼睛依旧闭着,小閃紧张地握住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手心冒的汗。
“啊……”
他睁开了眼睛,轻轻晃了晃脑袋,
“这样啊……”
我觉得他有些失落,但只是觉得,于是我试探性地问:
“您伤心了吗?”
“不……”
他站了起来,挺起的胸膛上亮晶晶的功勋章有足足两排,
“不光不伤心,我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兴奋啊……”
他下眼皮被颧骨上推,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有些发黄的牙。
“哦请问这位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不会伤心?那难道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小閃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问出这句话。
“哈哈,孩童,包罗念信的这位,信虽是你写的,可信中的情感你并没有足够念出来,那份被我读出来的情感。”
他看向我,
“你懂爱吗?”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是造了什么孽让这一对情侣一个给我讲忖量一个给我讲爱,
“不懂。”
我这样回覆着。
“爱就是在拥有时倍加珍惜,疯狂占据,而在失去时选择放手,希望她过得更好。”
他眼中似乎有泪在打转,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怨气这么高吗?”
他抬起头,
“因为她过得不快乐,她一直在等我,等一个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去的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能带给她的只有不幸的结局。”
他昂起了头,
“这些年来,一直不宁愿宁可就这样归于魂罐,”
看着我的眼睛变得湿润,
“孩童,你会懂的,当你真的爱一小我私家的时候。当你在她身边时,你盼望她因你而快乐,当你不在她身边时,你便只盼望她快乐,我们也不是封建社会了,女人也是人,人都是渴望自由的吧,没什么工具有权利束缚她一辈子……”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空虚,身体外也飘出一些缭乱烟雾,
“也到时候了,知道她过得好,我也该走了。”
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谢谢你啊孩童们,祝你们,为自己爱,为自己活,爱的热烈,活得幸福。”
他转过身去,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身体逐渐化为灰蓝色的粉末,直到消散,我伸脱手,一粒粉尘被微风刮到我手上,我感受着,照旧温热的。
“我想我必须要说一句,这位先生对恋爱的理解,哦可真是伟大。”
小閃感伤着,我愣在原地,不知为何,我在回味刚刚山大成说的话时,不自觉想起了小雪,是啊,谁都是需要自由的吧,小雪……也是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大叔……我突然灵光一闪,
“小閃,你不是小雪他们家的猎魂者吗,这个榕太阴大叔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对小雪做什么吧。”
我看着小閃,他尴尬地咧了咧嘴,
“哦叶三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他们家事情,是为了一些,自己的目的,榕太阴先生呢,是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伙计,”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请别在意,榕太阴先生只是对自己的目的太过执着了,正因如此,其中往往难以考虑到别人的感受,正如,他的女儿,我事情这几年来都没有见过几面,对就是这样。”
他眼神又飘忽起来,我知道他有些事瞒着我,但正如山大成说的,这也是每小我私家的自由罢。
“哦说起这一点叶三先生,”
小閃靠过来,嘴贴近我的耳朵,
“请问你的猎魂术是在哪里学到的!”
小閃有些激动地突然高声道,差点把我的耳朵震隆,说起这个,我也不知道刚刚我为什么突然有那样的举动,在那之前我甚至从没有印象我可以使用这种术数,包罗在这之后,我也对那种工具毫无看法。
我正要和小閃解释,突然发现他看着我那种崇敬的眼神,我嘴角勾起来,
“救出我妈,我就告诉你。”
“哦我的上帝那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他拍着手,黎明的太阳闯出山头,一缕接着一缕逐渐增强的阳光射在我们二人的脸上,我知道我们该出发继续上山了,我站起来,揉了揉膝盖,朝小閃说道:
“另有,救出小雪。”
此时,城内火少出书社
“boss,上次素材源那个小伙子应该已经去过大娘家了,但到现在都没有回音,派出去找他的人发现他们家门已经两天没有开过了,他们可能一直不在家。”
一名穿西装文质彬彬的男子朝着话筒说道,电话另一端,传来有些极重的声音,
“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男孩的父亲患了癌症,在这最后的时候他出去这么久做什么?你照旧否记得其时那个老人和男孩长什么样?”
男子点了颔首,朝话筒一字一字说着,电话那端的声音源头,他瞳孔散大,手指哆嗦着。
玄山上
“我的上帝,这可真活该。”
这是小閃在带我兜了三大圈回到原地后说的不下一百遍的话,
“瞧瞧这路,它都要拐到大海里去了,如果让我在爬山和吃咸鱼里选一个,我一定绝不犹豫地选择咸鱼。”
我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他真的也只是个孩子,不能指望他有多厉害,我远远望去,地面上铺满了落叶,多数是红色黄色的,虽然据传说山顶为了镇魂是种了桃树,可半山腰的山体上依旧生长这浓密的枫树。在这火红的地毯上,突然闪过一抹白色,我连忙定睛看去,是一支毛笔,笔管很细,笔斗和笔尖很大,显得头重脚轻,我将它捡起,
“刚刚咱们绕到这里的时候,你有注意到这个吗?”
我拿着这根毛笔,看向小閃,他有些气喘吁吁,摆了摆手,
“谢天谢地我的好伙计,现在这种时候你还和我聊没有用的事情。”
我撇了撇嘴,甩了甩毛笔,突然,毛笔动了!笔尖上的毛都炸开,像一支蒲公英,从中心处发出白蓝色的光,
“哦真是活该,叶三先生,请丢掉那根毛笔!”
小閃突然喊道,我一时没反映过来,连忙松开手,毛笔落在我前面的枫叶上,那白光依旧在,逐渐照射成型,那是一个乳白色的罐子,侧边缘有些许裂痕。
“是魂罐!”
小閃大叫道,说着拿出了自己的书,我下意识向后撤了几步。这时,从罐子里发出了一些声音,似乎是,呜呜的哭声。
“请离开一些距离!”
小閃说着就冲了过来,我一只手将他看拦住,
“请不要故障我叶三先生,如果你继续做这样无厘头的事情,可能会对你我……”
“你听。”
我打断他,他长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儿,眉头紧皱,
“为什么,魂罐里的怨气这么小,我的天,能控制魂罐出来的怨念最少要凌驾刚刚的大叔。”
小閃把书合上,但依旧攥在手里以防随时应对,蹲了下来,
“你们……”
罐子里突然传出伴着干咳声的嘶哑嗓音,我严重怀疑他的喉返神经被这狭小的罐子压迫了。
“能帮帮我这老头子吗?”
罐子继续说道。
“你是谁,我们怎么帮你。”
“哦叶三先生,在没有摸清这家伙的底细之前,可不要贸然和他说话。”
小閃依旧警觉着。
“请帮我把这个罐子砸开好吗?”
罐子里的声音又传出来道。
“什么?这可是你的魂罐。”
“别开玩笑了,你可真有趣。”
小閃虽说着轻巧,眉头却未曾舒展。
“是我老伴……”
声音又一次开始哽咽起来,
“她脑子欠好使,我怕她不知道自己的罐子在哪,”
那声音有些虚弱,
“我俩很相爱,也都是第一世,没人知道人死了会进入这种罐子里,只是想死后也能在一起,如果她死后看到要进到这种工具里,她会犯老毛病的……所以我想着,能提前去她的罐子里等着她……”
我和小閃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生,真是歉仄,这件事情是没法实现的。”
小閃有些降低地说道,
“我们每小我私家死后的灵魂都理所应当归于魂罐,既然这一生没有了缘分,我们为什么不立誓来世再见,哦这样的原理,是人尽皆知的。”
“你不懂,小孩。”
罐子传出的声音没那么激动了,反而有些感伤,
“当恋爱已经上升至亲情的时候,你将会渴求的不再是下辈子再见,而是没有下辈子,要永远在一起。”
罐子依旧闪烁着,
“这辈子一直在一起,就算没有来生也罢。”
我怔了一下,他和山大成虽都是怨魂,却一个个都比我要懂情感,看着那罐子上的裂痕,这都是他做的努力吗?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一种恋爱可以让人奋掉臂身到这种水平。我把那魂罐捡起,
“等下……”
罐子突然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你手上的气味……你见过她?”
罐子的声音有些哆嗦。
“谁?”
我看着自己的手,手上什么都没有,
“那是她的味道,错不了的。”
罐子叫着,
“被我的骨灰包裹着的,她的味道!”
我满身一个激灵,坐在了地上,赶忙拿出了那片桃树叶。
“您不会……是那位老妇人的……”
“正是。”
小閃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其实也有些不行思议,一向内向的我竟然酿成了外交花。
“哈哈哈。是她让你来找我的,是她。”
罐子的光线更盛了,
“快,孩子,把那片叶子放进来。”
他朝我请求道。
我轻轻捏住那片叶子,放到罐子里,罐子闪烁了一下,陶土色的罐子提倡光来十分耀眼,虽说是有些苍白的光。
“她也在想着我啊……”
就在这时,在这个罐子旁,突然生出一个光点,光点逐渐变大,变亮。
“哦不不亲爱的,老伴,别这样……”
那个罐子闪的突然变频繁了,只见那个光点变大到一定水平便停下了,光度逐渐削弱,露出轮廓,竟是另一个陶土色罐子!
“你这样……”
原本的罐子声音抽噎着,
“这辈子一直在一起,就算没有来生也罢。谢谢你,小伙子……”
罐子的声音逐渐削弱,直到再也发不作声音,两个罐子平静躺在我面前,一个上面有些裂纹,一个崭新不已。
我想着,那个罐子应该是千里之外的老妇人,大限已至,便用这桃树叶为指引找到了老伴的罐子,我长叹了口气,其实广义上的怨魂都应是獠牙四起的凶狠之辈,这两次遇到的却与我看的小说影戏中的有所差异,
“叶三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两次只是我们运气好,怨魂的危险我保证是你我都无法想象的,不外,运气好的感受也挺美妙的。”
小閃赶忙朝我解释着,
“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想起,我们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閃眼光一转,直指那根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