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靡途曲膝连同被子抱在一起闷闷的说:“庞师兄,我没事,不用劳烦了!”
庞斌回看一眼缩成一小团的叶靡途,越发怜惜,师父说了,叶靡途将是他们中继峰的人,要他们别大大咧咧吓跑她。
之前他都是谨遵师命,刻意的温和,心里却是觉得小女人什么的太麻烦了的。
可接触下来小女人又倔强又机智,那么重的刑换小我私家话都说不了,她却利索的为自己洗刷冤屈,一点没有抱着师父大腿骄横哭闹的意思。
血饲十年的她如果只是让她同情,那周遭堂上的她就足以让他给予尊重。
庞师兄也顾不上什么中继峰的尊严了,什么人的阻挡了,撒丫子就要跑出去。
叶靡途连忙叫了几声都没喊停他,一着急并指一弹,一道亮眼的金色灵力激射在门上,将门扇在庞师兄的眼前狠狠撞上,又弹开一半。
庞师兄差点收势不住撞在弹开的门沿上,愕然转头正看见叶靡途收敛灵气,那灵气颠簸赫然即是筑基一阶!
“师妹,你……你……”庞师兄语不成调,辞不达意。
“谢谢你们的照顾,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了,我的实力反而精进了不少!”叶靡途丢开适才那种让她温暖得想沉溺的情绪,语调轻松的说道。
“你……筑基了?你才修炼多久就筑基了?”庞师兄照旧没能回过神来,他在周遭堂上从宁一口中很清楚的听到一个月前,叶靡途照旧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如今才多久,就筑基了?
须知佟桐那样十年临界筑基的已然是门派骄子,那叶靡途这样的算什么?门派妖孽吗?
庞师兄看着叶靡途等了半天,等到叶靡途一个轻微的颔首,突然又扭头向外跑去,这次叶靡途没拦他。
可过了一会,他又跑回来了,探了一半脑袋进来:“叶师妹,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身体有没有什么隐患?你还疼不疼?”
叶靡途绷不住笑了起来,年轻的脸上终于有了这个年纪稚嫩而辉煌光耀的笑意:“师兄,延髓鞭的伤照旧有些痛的,但并无大碍,其他的都很好。”
叶靡途的回覆很老实,没有矫饰太平,没有夸大其词。
庞师兄放心的点颔首,一扭身又跑走了。
看来这庞斌恐怕就是因为这这质朴的性子才会被派来接自己吧?
叶靡途嘴角噙着笑意,相同识海。那里盈金小人正蹦跶的欢。
“主人,主人,你认识我吗?”盈金小人的轮廓居然细致了些,不再是混沌的一团。
“小金,你什么意思?”叶靡途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
盈金珠一听叶靡途说话,整小我私家就垮了下来,闷闷的嘀咕道:“明明都完整了,为什么照旧不记得我?”
虽是嘀咕,叶靡途却听得明明白白。
她早就觉得自己获得盈金珠这事透着怪异,林中断崖下的奇花盈金说是诱饵,它在诱谁?
落到断崖上,为什么自己的意识会不受控制的被它吸引到肥遗巢穴?
盈金珠为什么主动与自己契约神魂,将自己的生死毫无保留的交到自己手上?
为什么说自己不记得它了?这是否意味着他们之前就曾认识?
难道不是叶靡途找到了盈金珠,而是盈金珠找到了她!
“你是在怪知还,不记得你了吗?”叶靡途结合之前听到的声音,试探道。
果真盈金小人一听到知还两个字整个跳起来,兴奋的喊道:“你想起来了吗?想起我是破铜了吗?”
破铜?
原来他们还真认识,而且于她现而言很厉害的盈金以前只被视作破铜吗?
“对不起,我并不记得。”叶靡途冷了声音,她讨厌被欺瞒。
盈金正在跳跃的身体整个僵住,噗通一声掉进识海,酿成颗圆滔滔的珠子,不动了。
“看来你是不想解释了,我不知道你以前认识的我是什么性子,但我很讨厌一无所知的感受,所以给你些时间交待来龙去脉,你若不愿说,我便只能将你毁去!”
叶靡途冷眼看了一会盈金珠,丢下两句话便退出了识海。
中继峰正殿,谭倥高坐主位,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几个门生和两个长老没大没小的凑在一处争执。
争执的焦点居然是叶靡途。
左长老邱沁老大不兴奋的嚷着:“咱们的门生各个不成器,还要弄来个女门生,还因为这个女门生冒犯了灵药宫,中继峰是要疯嘛!”
右长老丁隐泉乐呵呵:“女门生好啊,其他峰、宫都有可爱的女门生,就咱们峰都是些糙男人,搞得门生们成日往外跑去看别处的女门生,遭人讥笑。诶,对了,这女门生长得悦目吗?”
三师兄:“管她好欠悦目,不要女门生,否则以后都不能光膀子乱窜了!”
四师兄:“灵药宫冒犯就冒犯了呗,她还真敢克扣咱们丹药不成!不外师父居然要为她低头去求灵药宫,不能忍!”
六师兄:“师父说这女门生剑道天赋颇高,不如先跟我打一架!”
大师兄:“……”
谭倥头疼,他空有野心,奈何对门生颇多纵容,不通俗务,手底下这么些长老门生成日吵嚷,何时才气问鼎宫主之位啊?
“别吵了,救人要紧!右长老,你去内库挑两件好工具送去灵药宫,请不到宁一请个长老过来也行。”谭倥忍无可忍,直接拍板做了决定。
底下一堆人瞬间没了言语,看心情对谭倥的命令,也并不抵触。
谭倥腹诽:就不应搞什么广开言路、知无不言,这群人就该专横压制!
右长老领命往外走,一出门差点就跟风风火火跑来的庞斌撞了个满怀。
右长老大袖一挥,将庞斌扇的滴溜溜转了半圈。
庞斌很是不规范的行了个礼,迫切火燎的继续往殿里冲,一边跑一边喊:“师父,叶师妹她……”
右长老心头一咯噔:女门生不会是没了吧?
连忙折返。
殿上诸人都看向了庞斌,可庞斌进殿以后就重复一句话:“师父,叶师妹她……”
三师兄:“老五,你倒是往下说啊,要是那女门生死了,我就不用穿这乱七八糟的袍衫了!”
谭倥一个眼刀甩已往,三师兄缩了缩脖子,冒充玩袖子,心里叹息:还好穿了袍衫,有个袖子玩。
话虽如此耳朵却竖着,静待庞斌下文。
终于,庞斌像是组织好了语言,有了下文:“师父,叶师妹她有点疼,她还筑基了。”
嗯?
庞斌在说什么?
她有点疼?受伤了能不疼吗?另有点,肯定是疼得要死吧!
还筑基了?嗯,这句话没什么语病啊,但完全理解不了啊!
庞斌简练的表述完他认为重要的信息,等着众人和他一样惊诧,但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看傻子的神情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