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以后得待在青丘照旧去南海呢？”兰兮开始思考。
“兰儿真是问到点上了，你姐姐见人皆是半面妆，无人见其真容。祌鲨非但不介意，而且为了追求你姐姐，体现放弃南海王位的争夺权，他的两个弟弟东煞，西刹不争气，不得南海龙王褚权喜欢。龙王褚权几百年未见祌鲨对女子动情，现下欢喜，同意祌鲨入赘青丘。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他等他的孙子回来继位。”
兰兮默默竖起大拇指，这么开明的父亲可真不多见。
一个男人，放弃王权，不畏蜚语，为了一个女子，是韵事，亦是笑柄。总有一些人，拥有敢于放弃的资本。
只是这叶漆，跟了师父三年，本事涨了不少，八卦了解得也不下少数。
“约莫是爱吧。”叶漆感伤。
兰兮将狗尾巴草做的指环戴在叶漆的无名指，“拴住了，师兄的人。”
“用这个？”叶漆皱眉看着手止亓狗尾巴草的狗尾巴。
“不觉得这个同兰儿的尾巴很像吗？”兰兮说着尾巴就露出来了，在叶漆的脸上扫了扫，痒痒的。
“你这个狗尾巴拴的可就不只人了。”
是心。
“是吗？”兰兮乐呵呵地，“我可是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我可以拴九个～”
叶漆捏住兰兮的鼻子，“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兰兮可喜欢叶漆醋的样子，“我说我要把你五花九绑。”
“那我要拿什么才气绑住你？”叶漆的指尖划过兰兮的鼻尖。
“这里，”兰兮戳了戳叶漆的心脏。
兰兮愣了一下，刚刚的感受，不是温热、不像一个凡人正常跳动的心脏。感受是一个充满强大灵力之物。
兰兮还想认真感受一下，叶漆立马握住了她的手。
师兄是在怕吗？
师兄能受师父如此重视，肯定差异于一般的凡人。兰兮慰藉自己。
“师兄你还没回覆我的问题呢。”兰兮消除疑色。
叶漆扬扬嘴角，有一丝丝的紧张，“什么问题？”
“我送什么礼物好呢？”
叶漆会意一笑，“我代师父，师父所体现的心意，即是墨真派；你的父亲母亲也应该有随礼，无论兰儿是以何种身份出席，都不必忧心。”
“真好。”不用打理人情事故，无论是何种身份背后都有支柱，真好。
兰兮蜷缩在叶漆的怀里，困意徐徐上来了。
“糟糕！”兰兮做了个噩梦，突然惊醒。睁眼看见叶漆关切的眼眸，像是吃了一颗放心丸。
“做噩梦了吗？”叶漆摸摸兰兮的头。
兰兮有点委屈，她的心结，他的师兄，叶哥哥，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把兰儿看成外人。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也许他不外是将计就计。
千欹雨的美人计，他的美男计，谁在算计谁？
也许，和千欹雨一样，自己是否真心并不重要，横竖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自己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落得好是锦上添花，下错也无关紧要。
“师兄，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兰兮眼有盈盈泪水打转，却又流不出来。
“可以。”叶漆以为她发现了什么，默默地握起拳头。
“榆姐姐是不是和我们的靛主儿染云有着重要的关系？”
叶漆以为她要问内丹的事，松了口气，“是有不行言喻的关系。”
兰兮记得《沧海桑田》说的是母子关系，真是欠好言喻。
“所以依师兄所见染云会出席这场大婚吗？”兰兮凑上前，盯紧叶漆的眼睛。
这双眼睛，真是害人。
“不知。”
叶漆的回覆太平和，让兰兮无迹可寻，眼神飘忽，又是盯着他的嘴巴，薄薄的唇。
“是真不知，照旧觉得没有须要说？”
“是真的不知道。”
兰兮冷笑，“好了我知道了。”
叶漆也是一头雾水。
兰兮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杂草，“我去造访一下老友，师兄就不用跟我一起了。”
叶漆顺势也站起来，思考着什么。
兰兮已经走了有段距离。
“兰儿。”
兰兮顿了一下。
叶漆见她可以听见，继续说道，“我没有瞒你什么。”
“是吗？”
兰兮走远。
叶漆自言自语，“至少在宁榆大婚这件事情上。”
兰兮哪有什么老友可以叙旧，儿时的同伴现在见来预计名字都得想半天，免不了是客套几句。父亲母亲不敢见，堂哥表哥也早早立室不能叨扰。
兰兮像个无业游民在大街上瞎逛。
虽然大婚的礼物她不用费心，但是兰兮照旧想给姐姐挑些小礼物，这么久没晤面了。
兰兮采了鲜花，注入灵力使其永生，正满意地看着手中的花束。
花簇中一人，一身白衣，靛色长发，随风飘荡，面无血色，弱不禁风，直勾勾地盯着兰兮。
妈呀。
兰兮深吸一口气，差点就喊出来了，失了气场。这个染云，进场怎么跟鬼一样，盛夏晚晴给整出了午夜梦回的感受。有人说过妖怪就不怕鬼了吗？
兰兮照旧生生挤出一个微笑，“靛主儿好啊。”
“你知道我会来？”染云疑惑道。
“我倒希望能有一次出乎我所料。”兰兮淡淡笑道。
“蓝主儿多往利益想不就行了。”染云亦是淡淡回覆。
兰兮想不到，这个跟她说话不到十个字的人，怼起人来绝不逊色。这回覆，真是一语双关。
“我想靛主儿泛起在此是因为忖量一位极其重要的人，而不是要给我指派任务。”兰兮就这么盯着染云，看他怎么说。
她不确定，他刚刚一瞬的眼神是不是闪躲，只有那么一刻。
“蓝主儿想错了。”
“是吗？”兰兮特想挫一挫染云的锐气，“那是让我破坏婚礼照旧掩护榆姐姐顺利出嫁？”
兰兮故意加重了“榆姐姐”三个字的语气，果真，染云的眼神又闪烁了。
这人啊，照旧不要让别人轻易拿到把柄的好。
“蓝主儿猜错了。”
“又错了？”
兰兮想想，千欹雨不至于要对榆姐姐下辣手，另有此外目的吗？
“不外是让蓝主儿取代城主送个礼而已。”
染云招招手，一份大红色的锦盒现于兰兮的眼前。
锦盒用丝绸打了个蝴蝶结，另有一朵红色花朵。
“这花是…变异的山茶花？”
“山丹。”
兰兮再一次感伤自己才疏学浅，纵然说了名字她也不认识，预计是山茶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