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可惜了……”
车队继续上路。
刘艳骑在马上叹息一声:“没有找到什么武功秘籍,连银子都少见,只能割了头,看看黑山郡有没有悬赏可以领了。”
“这是正常,没有几个老江湖会将武功秘籍随身携带,自制对头么?”
钱三五徐徐开口,对于方仙的态度似乎和善了一点。
有本事的人,岂论在哪里都能获得尊敬。
岂论方仙之前是碰运气照旧如何,那一手箭术就足以令人佩服。
“我倒是觉得……此人或许另有同伙接应。”
方仙扫了眼周围。
“这个你却是多虑了……劫匪之中,哪有什么真正的友爱?若是此人出其不意,重创我们中的一个乃至数个,或许后续就有匪徒一拥而上,但现在,都知道了我们是硬茬子,容易扎手,就没有不开眼的愿意来拼命……”
刘艳细细为方仙解释。
果真,一路上海不扬波,到了黑山郡城。
这城池整体用一种玄色的石砖砌成,巍峨高峻,砖石之间竟然一丝漏洞都没有。
进入城池之后,其热闹富贵,还要逾越摇凤郡一筹。
“这次交割之后,各人辛苦了,可以休息三天,再荟萃出发……”
到了这时,哪怕钱三五,脸上也多了些放松的心情。
听到这句,所有镖师都露出笑意,有的已经直接约好合资去‘醉香楼’之类的地方消遣。
“啊!”
突然,前方的街面微微骚乱。
“怎么回事?”
方仙快步上前,看到有人被从屋内赶了出来,一对母女抱着哭泣。
在屋内,不时另有打砸的声音响起。
没有多久,几个打手模样的人蜂拥着下巴上长了一颗玄色毛痣的管事走了出来:“欠钱不还,就是这样的下场,秦氏,你男人虽然病死了,但债不能消!”
“天爷啊,利滚利的债,我家已经实在还不起了。”那女子哭喊道。
“哼,我再给你三天,如果三天后再还不上,就先收了你这屋子,再将你们母女卖到齐春楼!”
管事眯着眼睛,不时在母女身上扫过:“我们和安当的债,还没有人能不还的。”
……
方仙看了眼周围,不由压低声音问着刘艳:“和安当?是何来历?”
“不外是青玉门的外围势力而已,不外哪怕青玉门是二流宗派,也不是普通武者能够摆平的……”
刘艳压低声音回覆。
“这,官府就不管管么?”方仙有些受惊。
“呵呵……官府,小弟你有所不知,自从当年楚狂人一役之后,元武国官府实力大损,不得不收缩,在事实上形成各郡宗派盘据的情况,武人跋扈,岂不正常?”刘艳理所虽然地回覆道。
“不外青玉门最近行事,越发下作了……或许门中出了什么变故。”
钱三五摸了摸下巴。
一般而言,越大的门派,越考究吃相与名声,哪怕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外貌上也要披着一层乐善好施的皮。
究竟不是魔门邪派!
“或许吧……”
方仙摇摇头,随着走开了。
这种事不关己的架势,倒是让刘艳多看了一眼。
常理而言,少年最易热血,想不到这方仙倒是少有的理智之人。
“唉……要是实在看不外眼,稍后可以使人送点钱米已往,但天下这么大,受苦受难的人那么多,怎么救得过来?”
钱三五似在叹息,又似在提醒。
方仙一路默然不语,随着车队办完交接,换下一身镖师服装,穿着青色的武士服,走出客栈。
镖师们一路行镖压力大,此时早就急不行耐地三三两两外出消遣。
他则是在郡城内转了一圈,采买了些物品,来到探询到的青玉门山门所在。
越是‘名门大派’,越需要门生维持人气,所以大多数门派总部都设在城内,方便人员来往,采买物资。
究竟大部门武者照旧普通人,与人间结合得相当紧密,不是隐居山林的仙人做派。
不外,由于青玉门式微,抢不到好的土地,只能龟缩在城西一片地域,与同为二流的几个势力报团取暖。
方仙只是戴着斗笠在四周茶摊待了一下午,就见到几个‘熟人’进出,赫然是当日被他击败的那群游历门生,不由心里一奇。
“他们不是要外出历练么?”
“不外也对,被我击败,锐气已失,又有人受伤,回来修养也很正常……”
他喃喃自语几句,心里有了主意。
……
霍奇这段时间的心情很糟糕。
他们这一支之前受了师命,出去游历,结果还没有到摇凤郡,就不得不灰溜溜地回来,小师妹‘阮红玲’还受了伤,让他很是灰头土脸了一番。
连带着,连师父都不太待见他,让他很是郁闷。
“最近门中气氛也有些诡异,正在回笼银钱,不计价钱地收购珍惜草药,似乎要做什么大事……”
就在他思索之时,一个倩影跑了进来,赫然是小师妹‘阮红玲’。
她一只手包着纱布,吊在胸前,脸上却浮现出恼恨与惊喜之色:“师兄……我看到那个打伤我的人了。”
“什么?他竟然敢来黑山郡?”
霍奇一惊:“真是……胆大包天啊。”
“师兄,这次一定要给我报仇!”阮红玲飞快道。
“可是……师父与几位护法都有要事在身,仅凭我们这一脉的话……”上次就是灰头土脸,这一次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上次那小子有柳家相助,这次却是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更况且,我还请了伊师兄相助。”阮红玲眼中满是恼恨:“一定要将那小贼碎尸万段!”
“你竟然请得动那位门主真传……这……好,那我们一起去,叫上师弟师妹,带上兵刃……”
霍奇想了想,权衡一下双方的武力,觉得在城内,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终于允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