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靠岸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这天风和日丽,码头上行人如织。
从船上下来,任婷婷是轿子车子都不想坐,让仆人拉了行李先走,她则是计划脚踏实地的好好走走。
在慢如蜗牛的渡轮上待了半天一夜,她想要多走动走动。
老家城关镇那怕是四省通衢也比不上省城富贵。
叮铃叮铃,一列有轨电车摇着铃从人群中徐徐穿已往。
看起来似乎很危险,但周遭的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轿子、马车、黄包车、有轨电车……
熙熙攘攘的人流,延绵得没有劲头的种种店肆,使得街道看起来很是狭窄。
任婷婷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但是街上灰尘太大,即便有人洒水浇尘,照旧纷纷扬扬。
所以下一刻,她把冰糖葫芦塞到了随着逛街的巧巧。
“小姐,我吃不下了。”
巧巧嘴巴鼓鼓囊囊的,似乎一只储粮过冬的小松鼠。
“吃不下就扔了呗。”
“扔了?太浪费了,不行不行。”
“那你就拿回去。”
“好吧。”
一路上,任婷婷贪看所谓的民国风貌,走走停停,不时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走出比力繁忙的圈子,街道终于变得宽松起来。
“小姐,还要逛多久?”
巧巧一手吃食,一手扶腰,约莫是逛累了。
“巧巧,逛街不是你的天赋技术吗,怎么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喊累了?”脚步依然轻盈的任婷婷讶然转头。
“什么天赋技术?”巧巧一头雾水。
“算了,和你说不明白,这样吧,看看前面是做什么的就回去。”
任婷婷说着,好奇的往前面围了好几圈的人群里挤了挤。
只见前面的一片空地上,两只公鸡你追我啄,斗得难舍难分。
“这是斗鸡?”
这个年代的人娱乐运动少,一场斗鸡都能引得万众瞩目。
任婷婷依稀记得这民国另有位喜欢养斗鸡的哲学家。
斗鸡局面猛烈,没一会儿就分出了胜负。
胜者趾高气扬,一副本?天下第一的模样。
败者头破血流,躲到一边,气馁神败,看着似乎命不久矣。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拖着长长的油腻发辫的乞丐,一把抱着胜鸡,一边抚着血红血红的鸡冠,一边不住傻笑。
“妈的,被一个傻子赢了去。”
落败鸡主是个身材高峻的青年男子,他看着衣衫褴褛,重重呸了一口,一副不屑又不宁愿宁可的神情。
“什么傻子,那可是城里台甫鼎鼎的贝勒爷。”
“就他照旧个贝勒爷?”
“前朝贝勒,满姓蔡哈尔,名智。这大清不是亡了吗,听说贵寓被抄,被遇上大街,全家最后只剩下一只斗鸡。约莫是因此受了刺激,才变得疯疯癫癫。”
“可怜侯门世家子,零落成尘贱如泥。”
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同样留着发辫的中年男子摇头叹息道。
前朝贝勒?
任婷婷听在耳里不由多看了那乞丐几眼。
遥想当年,她可是骨灰级写手。
十八般分类,类类都写过。
因为不知道自己擅长写哪一类,纷歧一实验一下,怎能掘客自己的天赋?
虽然,十八般分类写过之后她发现自己没有一类是自己擅长的。
很悲剧就是了。
不外写清史民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那时河蟹的抹杀神通尚未大成,有一段时间,男频女频都爱写穿清。
她可是在清史上面下过不少功夫的。
自然知道前清的贝勒,也就清朝前期是个爷,到了末期,贝勒已经烂大街,也就在茶肆酒馆里还能跟人吹嘘一下我祖上如何如何威风。
至于大清亡了之后,这前朝贝勒就更不值一提了。
可惜穿的时间差池,否则早几年也许还能亲眼看着清帝退位呢。
不外她这一番穿越倒是见证历史了。
贝勒活化石嘛。
“女人,又晤面了。”
身旁传来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
任婷婷转头看到是渡轮上见过的金丝边眼镜男,眼中不由流露出厌恶的神色。
在城关镇时,她是任半城家的千金巨细姐,除了那些胆大包天的土匪贼寇,其他的大多数人见着了都自带一副略带讨好的笑容,哪里遇到过这种一而再跑过来搭讪的家伙。
金丝边眼镜男摊摊手道:“女人,欠美意思,我也没想到逛个街都能遇见你,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眼镜男说话时眼中那满带欣赏的目光让任婷婷不寒而栗,满身冒出鸡皮疙瘩。
偏偏眼镜男还在那里自我感受良好的夸夸其谈:“女人,我知道这缘分之说在你看来太过儿戏,但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也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对吧?人的生命里总有几个闪光的时刻明艳我们一生的路途,就譬如此时现在,我们在这里如诗一般的相遇,无关风花雪月,只岁月静好,清纯美丽。”
呕,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太恶心了。
但是为什么他这番话听起来这么耳熟?
任婷婷一愣之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对了,【风君窃物手】。
任婷婷心念一动。
【你使用风君窃物手借到了能力——决斗之舞】
【决斗之舞:你总能够找到对手的致命弱点,所有接近你的对手都市袒露出自己的防守弱点。】
当任婷婷看到能力描述时,她定个定神。
先前不是提到过她在当写手那些年,什么类型的小说都写过吗?
是的,也包罗电子竞技,跟风英雄联盟的LOL小说。
对于【决斗之舞】这个无双剑姬奥菲那的被动技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记得一清二楚,决斗之舞的技术描述有一部门是这样的:菲奥娜能够找到对手的致命弱点,所有接近她的敌方英雄都市袒露出自己的防守弱点。
虽然【决斗之舞】的能力描述从“菲奥娜”酿成了“你”,但意思没变。
而眼前的这个眼镜男竟然身负无双剑姬的被动能力,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她险些可以确定,劈面这个眼镜男是穿越者,而且是疑似去过瓦罗兰大陆的穿越者。
由此延伸开去,如果脑洞更大一点,这家伙可能照旧个无限流一类的穿越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