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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天子

第八十九章:粮价(求推荐票!)

我真不是木匠天子 崛起的石头 2275 2020-03-30 15:00:49

  “守山海关…”

  “设宁、锦防线…”

  “袁崇焕…”

  “高第…”

  一连串下达了几道密谕后,朱由校掀开御案上聚集的奏本,嘴里不停重复着几个字,然后即是恒久的缄默沉静。

  这个时候,西暖阁内顾秉谦、王在晋两人心思是最活络的。

  顾秉谦不想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他来说,不作声是最好的选择。

  自己进士身世,却靠攀附魏党上位,眼下是魏党与东林之争,天子又明显不想支持任何一方。

  支持魏党,引天子不满,若不支持魏党,则引魏忠贤不满,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想见到的。

  可王在晋差异,他身世东林,全靠天子提拔刚刚气有今日西暖阁值班的职位。

  缄默沉静半晌,他率先站了出来,道:

  “陛下,臣以为,辽、沈几百里故土不行弃,九庙安危,亦不行系于山海一墙之隔。”

  朱由校目光扫过西暖阁内的两名值臣,淡淡道:“那依你意思,现在朝中的争论,朕该如何决断?”

  既已站了出来,势必就要坚持到底。

  王在晋道:“回皇上,辽沈战事,生长到今日这样的田地,已不行随意放弃,仍应委任熊廷弼,赐令旗、令牌,以重事权。”

  “赐令旗、令牌?”听到这话,顾秉谦惊了一下,起身道:

  “那可是督抚大臣重权之物,就是辽东巡抚洪承畴,上任时也没有旗牌傍身。”

  “熊廷弼有了令旗、令牌,在辽东可就说一不二了。”

  “臣的意思,就是让他说什么,就能做什么。”说话间,王在晋偷觎上容,觉察天子面色稍有改观,于是越发斗胆,道:

  “不仅如此,皇上要调大同边镇戎马前往辽阳,以佐熊廷弼事,发帑银,让他在重建沈阳坚城,收复抚顺时,全无后顾之忧。”

  朱由校点颔首,忽地冷笑起来。

  “衮衮诸公,朕凡有传谕,便说‘容辅臣确审’,或言朕留神庶政,真令朕不胜其烦。”

  “每当现在,失事、辱国之时,他们却又想起来,让朕乾纲独断!以决事端…”

  “这帮人,可真是真的好翰林、勤学士!”

  “传旨,辽东经略熊廷弼,晋太子少师,总督辽、沈、宁、锦军务,赐令旗、令牌,以重事权。”

  “发内帑银三十万两,军粮十万石犒军。”

  “至于孙承宗所请,设宁、锦防线,发内帑以扩放逐备之事,给朕打回去!”

  “再妄言放弃辽、沈,退守山海关、蛊惑人心者,斩!”

  王在晋、顾秉谦连忙赞同:“陛下圣明!!”

  言罢,朱由校转过头来,复又道:“内帑银自西暖阁直发辽阳,兵部不得过问。”

  “京察一事,近期也该有个结果了,也交到西暖阁来,王在晋主理,吏部不得过问。”

  ......

  近来针对山海、宁锦之争论,看似因天子亮相而平静下去,可外朝各部院大臣之间,仍形同水火,相互攻讦。

  入夜时分,朱由校在懋勤殿大展夜宴。

  魏忠贤有要事禀奏,他也知道,这些事若天子在清醒状态下准了,京内定要蜚语四起,那些士子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他突发奇想,着一貌美宫娥穿上一袭石榴裙,鹅黄对襟衫,外加水色披风,将一头青丝高高挽起,遍插点点珠翠,装点成妩媚女子。

  这宫娥一经出席,即引来“微醺”天子侧目。

  魏忠贤见宫娥顺利坐到天子身边,面露微笑,他亦能从眼角余光中清晰地读出旁人面上的鄙夷、讥笑。

  可他是谁,为告竣目的,他基础不会在乎这些面子问题。

  心下将这些人默默记着,魏忠贤上前劝酒,酒过三巡后,即又笑道:

  “皇上,都监府矿监回京了,说是各地开矿顺利,可有些大户权贵之家,院内有矿脉却不愿让都监府开矿…”

  听见这话,朱由校面上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将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道:

  “谁、谁竟敢占着国家的矿脉?”

  “给朕…给朕受税!要到朕的内帑!”说着,朱由校迷迷糊糊地枕在了那宫娥的腿上。

  魏忠贤不无意外,天子设都监府的意思他早就猜了个或许。

  若说兵监是为了给各地如毛文龙那样的将官行方便,那么,矿监就是给皇家针对富户收税,一个设立种种名目的时机。

  好比,这所谓的某大户院里有矿脉,矿脉有没有不知道,横竖这户肯定很有家财就是了。

  这样的情况下,要针对性收税,可以说他家院子底下有矿脉,强令该户子弟搬迁出去。

  若想不搬,就得看银子“孝敬”上来的力度。

  横竖最后都是都监府的矿监们拿一成,魏忠贤等拿三成,余的六玉成都归入天子内帑。

  魏忠贤也在一脸阴鸷地盯着,不让底下人贪太多,但也要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几多拿点儿。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自然,关税、矿税,这些天启朝有变换的税种,国库是不能走的,一走国库,这些税银基本要被外朝文官们朋分个洁净。

  这些外朝的文官们,喷人的时候嘴上绝不留情,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捞起银子来,却也是眼疾手快。

  魏忠贤望了望朱由校,心里也知道,现在的天子,别看似乎醉得一塌糊涂,其实心里比自己都精明着呢!

  这本就是巧设名目为皇家捞钱,又岂有禁绝之理?

  “皇上、您醉了。”魏忠贤微微一笑,说道。

  “乱说!”朱由校从宫娥的腿间蓦地坐起,瞪大眼睛道:“朕没醉,朕、朕清醒得很!”

  望着天子这副样子,魏忠贤心里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在他看来,都监府和督办司的高明之处,就是将原有的闲散收税整合到了一起。

  要知道,万历朝时神宗天子虽然也收矿税,却一向收的随心所欲,都是让身边太监去当矿监。

  太监们想怎么收,就怎么收,基础没有一个明确的约束。

  可眼下这位呢?

  先设了督办司,专门到运河各处征收关税,又设了都监府,处置惩罚京畿一带恢复矿税事宜。

  增了税,朝廷却一点不乱,就是因为这两个衙门。

  而且这两个衙门,眼下一个是锦衣卫在卖力,另一个却是直属于天子,就连他魏忠贤,都不能加入。

  就算有锦衣卫和天子盯着,下边人依然会贪,但他们知道是为谁服务,大头自会留给宫里。

  只要贪的不外分,天子没动手的意思,锦衣卫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这么过来了。

  须臾,魏忠贤又笑眯眯隧道:

  “皇上,各处都说关税增收,江南等处也有了变换,奴婢的东厂发现,这苏州、常熟等地的粮价…上来了。”

  闻言,朱由校惺忪地眼眸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冷笑:“怎么,这是有人在哄抬粮价,意图抗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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