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浓雾,山海县外的官道。
刚刚下过雨,路上显得有些泥泞不堪,也比以往越发崎岖难行。
高家车队的人还没来,官道上就埋伏了不少人,从他们的妆扮上来看,不是飞贼阵营的人。
要知道除了飞贼,这江湖上叫的着名号的三教九流也有不少,这黑虎帮的人,即是其中之一。
要说黑虎帮,平日里也没少干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情,算得上是一方的恶霸。
不外黑虎帮的人抢工具,可是有些考究的,平头黎民的不劫,只劫那些个王侯将相,有钱的人家,美其名曰劫富济贫,其实大部门照旧进了自己的腰包。
有时候,就连飞贼的工具,黑虎帮的人也敢劫,只要事后把人一杀,尸体一扔,或者随便在现场留下两把捕快的腰刀,飞贼的人找不上门来。
这黑虎帮帮主知道,这青牛山上的魔头内斗的严重,哪有那闲时光来管他们这些下三流的教派,前几天还听说有一个魔头被自己人给杀了,手下教徒一个个被穿刺了胸膛,取了精血。
这即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不外,这样的事情做多了,惹祸上身是早晚的事情。
这帮人今天早些时候接到的消息,说高家的人即将出发去东流郡郡主那儿,这儿即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正凡人一般都不会把送货时间选在晚上,有道是,月黑风高夜,杀人纵火天。夜色是留给匪徒们的掩护。
高家的名声他们也是早有耳闻,典型的大户人家,抢他们的工具,能捞的油水不少。
要给郡主的工具,一般都是些绫罗绸缎,金银财宝,据说数量不少,价值千金,这帮人便起了歹意。
不外这黑虎帮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其他帮派的人早就惦念着这高家的工具呢,便先带了五六十人来此处踩点,占据有利地形。
帮主早就想好了,只要自己先下手,抢了工具就跑,绝不能陷入帮派之间的恶战。
此时,黑虎帮帮主吴刚也亲自坐镇,扼守要道。
那人长得虎背熊腰,背着一把大砍刀,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官道上,双眼已经充满了血丝。
突然身边有一个声音响起,道:
“帮主,你说我们都在这儿等了一个时辰了,那高家的人都还没来,该不会是临时起意,计划晚些再上路吧。”
也是,按原理讲,究竟现在的雾气这么浓,要走,也会等到雾气消散之后再说。
帮主正准备说些什么,又有一个声音道:
“帮主,万一其他帮派的人也临时赶到,我们可欠好脱身,要不照旧晚些再来。。。”
帮主见那两人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老子说那高家的人卯时来,他们就不会拖到辰时动身,屁话少说,看路!”
那两人马上缄口不答,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高家的人,行事一向鲁莽,再加上时日已经不多,他们今天,绝不行能不来。
帮主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几多是有些忙乱,究竟不知道其他帮派的人来了没有,万一到时候动起手来以一敌多,局面可就棘手了。
就算是在久经沙场的老将,到了要赴汤蹈火的时刻,心中也难免会升腾起一种局促不安之感。
想到这儿,帮主苦笑了一下,呲牙想道:
江湖上打家劫舍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儿,更不用说抢这种大户人家,真要动起手来,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管他呢,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不意,话音刚落,那浓雾当中猛地涌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三五成群地,向着官道的那一头飞速走来。
看到这一幕,那些人马上神经紧绷,右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腰间的长刀,尽可能地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
纵然看不清对方的身影,但是猎猎的马蹄声,和人说话的声音,让他们的心中暗喜。
一名探子敏捷赶到,双手抱拳道:
“帮主,高家的人来了。”
顺着手下手指的偏向,帮主可以隐约的看见,有五辆马车,目测一百余人的护卫,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来。
山海县捕快作为马前卒,其余高家的护卫则是漫衍在马车两侧,架势很大。
这样大的架势,似乎对他们确实有些倒霉,帮主咽了一口口水,这小我私家数比例,硬抢难度很大。
可是时机稍纵即逝,这样的肥肉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帮主再三考虑事后,照旧决定放手一搏。
“准备动手!”
秦逸作为领队,走在最前头,丝毫没有管两侧到底有什么消息。
至于王朗和高管家则是端坐在车里,不时视察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地形,这样的浓雾,怎么不是黑暗杀人的好时机?两侧茂密的森林当中,埋伏了无数黑影,秦逸看破却不说破,硬着头皮向前走着。
等到那几个车队来到黑虎帮面前的时候,帮主一声令下,两侧无数强人杀出,喊声阵阵。
高家的人被马上杀出的强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乱了阵脚,不少人连腰间的刀都还没摸刀,就被黑虎帮的人砍了脑袋,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帮人没有和这帮匪徒纠缠的计划,而是留下捕快们和这帮匪徒们死战,自己则是想快点驾着马车逃离。
谁料那黑虎帮的人早就先行砍断了马腿,马车一辆辆地停滞了下来,这帮人马上成了无足之兽。
“狗贼,我杀了你。”
王朗的声音,破了浓厚的雾气,在空气中爆裂作响。
此时王朗已经杀了四五个匪徒,王大人的臂力惊人,死在他手中的匪徒大多是被其一刀砍成了两段,局面鲜血四溅。
那帮强人已经将马车周围的护卫屠杀殆尽,秦逸见时机已到,便大叫退却,一众捕快跟在其身后,猛地从杀阵中逃脱出来,向着山海县的偏向逃去。
这时候高家的那帮人可谓是傻了眼,秦逸的人一走,高家的这帮人便成了瓮中之鳖,和这帮恶人相斗险些没有胜算。
可是秦逸的人可以走,高家的人却不能走,货物一丢,可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王朗见秦逸众人快速离去,胸膛中的怒火马上喷涌而出。
“这帮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