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白术,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去看待她。
现在的白术照旧个小孩子,自然不懂什么是情爱,而她来本就对情感的事情反映缓慢。
所以一直不明白那微妙的差异是什么。
她向来不喜欢艰辛去思考,所以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
顾绵绵甜甜的笑着,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
其实,前世临死之前,她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对白术的情感不再是所谓的报恩那么简朴了。
只是那时她一心求死,没有去深思。
重生后遇到的白术又照旧一个小孩,就把这件事彻底抛在一边了。
现在才明白,原来她是喜欢白术的,好喜欢好喜欢。
已经喜欢到成为一种习惯了,所以面对这种习惯,情绪不再能够掀起波涛。
直到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才将那一直包裹着她朦胧心态的玻璃外壳戳碎,露出她最真实的情感,哪怕这个进展只是一场意外。
小女人在这边激动不已,被她抛下的白术却已经面色苍白到像个重病的紧急之人。
男孩双手死死地抠着轮椅,满身都在哆嗦。
浅灰色的眼眸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机一般,茫然空洞,他还保持着之前的行动稳定。
绵绵不要他了……
她讨厌他了。
意识到这件事,白术呼吸在这一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
心脏像被人用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疼到他五脏六腑的随着痉挛。
脑海里不停重复着小女人推开他之后慌忙跑开的画面。
徐徐的,身体哆嗦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抠在轮椅上的双手因为用了死力,指节泛着异样的白。
可尽管这样,男孩照旧拼命压住了疯狂哆嗦的身体,艰辛推动着轮椅来到顾绵绵的房间门口。
兴起勇气唤她名字:“绵绵……”
嗓子硬到发疼,让他嗓音像生锈的铁锯锯在腐烂木块上发出的声音,干涩难听。
而且因为嗓子太疼,发出来的声音小到险些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
可这个时候的白术基础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他以为是顾绵绵不想理他。
“绵绵,求求你,开门……”音色已经染上了哭腔。
他着急地用手去拍门,却在碰到门板的那一瞬间停下了。
白术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她已经不想理他了,他还去烦她,她会不会更讨厌他了?
意识到这点,白术眼里的受伤终于转酿成了黯然,他默默垂下头,放开了手。
绵绵不想要他了,他照旧离她远一些吧,这样说不定绵绵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了。
男孩自我说服着,望了一眼大门外的世界,慢慢驱动着轮椅。
转身之前,说了一声“对不起”。
尔后头也不回地推着轮椅往大门的偏向已往。
顾绵绵激动够了,终于想起被她晾在门外的白术。
想到白术极端敏感的性格,突然一拍脑袋,糟了。
已经行至门外的白术不舍地转头,眼神留恋地望了一眼小女人紧闭的房门。
再见了,绵绵。
却不意这时门开了。
小女人拉开门跑出来。
那一瞬间白术忙乱地想要跑开,他不想让小女人越发讨厌他。
奈何行动不受他的限制,痴痴地望着小女人奔来的身影,直到她已行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