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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与夏至

第九十八章 感动之至

秋分与夏至 无诗自通 3013 2020-06-11 22:02:04

  两人一时兴起就想回母校看看,拦了辆车便直达目的地而去。车子很快便抵达了校门口。

  此时正值放假,整个校园冷冷清清的,一片寥寂。

  放眼望去,只有教学楼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稀可辨。

  “再次回来什么感受?”她问。

  “庆幸,还好其时我没放弃。”他喃喃自语。

  “放弃什么?”

  他莞尔一笑,静静地看着她,说道:“没什么,我们已往问问保安能不能进去看看。”

  说着牵起她的手,朝他们相识的地方款款走去。

  门口的保安室里闪烁着的灯火,像是深夜大海旁的灯塔,指引着人们回家的路。

  钱亚岁轻敲玻璃窗,天蓝色的帘布被人从里面慢慢拉开,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字形象。

  简朴说明来意之后,他们被获准进入校园闲逛的时机。两小我私家十指相扣,笑着向大叔致谢。

  “我怎么觉得这小伙子有点眼熟。”秋分听见大叔低声嘀咕,没甚在意。

  “话说你高三过得如何?”

  钱压岁细细思忖片刻,“不咸不淡,毫无波涛,除了………除了你回来宣讲那次。”

  “还说呢?你其时可是拽得不行,对我可冷漠了。”

  他若想所思地没搭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宣讲会上问你有没有男朋友的那个男生你厥后有见过吗?”

  秋分瞪大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无所不知的,而且还知道他叫夏清华,三班的,最后去了清华大学。”

  “这你都知道?”她甚是佩服地感伤。

  某人着实不禁夸,自得的小尾巴瞬间藏不住。“那虽然,我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秋分挑着眉玩味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夏至的话不是全无原理。

  “看来夏至说的没错,钱八卦先生。”

  “什么?”

  “夏至给你新起的外号。”

  她幸灾乐祸地眯着眼睛笑,对他一脸憋屈的模样甚是满意。

  “这个林夏至,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给她起外号,你帮我照料照料。”

  秋分摩挲着下巴细细思索,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林瞎子如何?”

  钱压岁满意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不无欣赏地赞美:“不愧是我的军师。”

  秋分默默低下头,突然觉得这样十分很是极其对不起夏至。

  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骂她重色轻妹。所以照旧不要让她知道了。

  “你别告诉她这是我帮你想的。”她不放心地嘱咐,决定将消息抹杀在摇篮里。

  某人十分上道所在头称是。

  两人逛了一阵实在有些受不住北方冬日的严寒,决定打道回府。

  “谢谢大叔,祝您新年快乐,那我们先走了。”

  大叔和善地冲他们一笑,淳朴而憨厚地送上祝福。

  待他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叔却突然一拍脑门将他们叫住。

  “哦!我说你咋这么眼熟,你是不是去年高考结束那天晚上在校门口等人的小伙?

  你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三四小时呢!我其时还劝你离开,你愣是死活不听,我猜你等的就是这女人吧?”

  秋分迷惑地看向钱亚岁。

  然而他只是笑笑,不认可不否认,敬重地向大叔告辞,牵着秋分渐行渐远。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你等我等了那么久………”良久,寂静的空气被人打破。

  “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

  他站定怔怔地看着她,抬手将她洒落在脸颊处的发丝别回耳后。

  神情温柔,似缱绻的溪水,将她层层围绕。氤氲的水汽蒸腾而上,将她的视线模糊不清。

  夏至和袁仲春留下任劳任怨地收拾着残局。

  前面都是钱亚岁和秋分准备的,如今他们也毫无拒绝的理由。

  再说吃人家的嘴软,他们今天的嘴着实是软得厉害。

  “你会洗碗吗?”

  夏至看着某人鸠拙地挤着洗洁精,越发别扭地带起手套,拿起抹布。

  局面异常诙谐,像是在看小丑不熟练的演出。

  “我酒还没醒,所以手脚有点不协调。”

  他无奈地叹气,顺便解释自己的行为背后的原因。

  “真的?我看你脸已经不红了啊。”夏至憋着笑,冒充没有识破他的遮盖太平。

  “真的!比真心还真。”他狠狠颔首,蠢萌蠢萌的。

  夏至又被他这幅人畜无害的天真状给征服了。

  好吧,你长得可爱,说什么都对。她悄悄地想,接过他手里的抹布,认真地刷起了碗。

  “没想到你另有这一手,我还以为………”

  夏至偏过头去看他,“以为什么?”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继而转移了话题,站在一旁替她打下手,端端盘子,放放碟子什么的他照旧可以胜任的。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已经手残到这种田地。

  只听“咔擦”一声,瓷片四处飞溅,一片狼藉。

  十几个盘子命丧黄泉、死不瞑目。

  夏至背对着他,被这声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碗也给丢了出去。

  “你………唉………”

  她看着同样无辜盯着她看的袁某人。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刹那间便形成了某种默契——毁尸灭迹。

  “你就当没看见刚刚这一幕,什么都没发生,没发生。”

  他自我催眠的同时还不忘对唯一的目击者洗脑。

  夏至被他这幅做贼心虚的心情逗乐,忍不住轻笑作声。声音悠扬悦耳,铃铛般清脆剔透。

  “你还笑,能不能同情一下我?”

  他幽怨地瞥她一眼,转而蹲下身,捡拾盘子的残身。

  “啊………”手指猛地一痛,他闷哼一声,紧锁眉头,暗叹祸不光行,昔人诚不欺我。

  “没事吧?我看看,谁叫你用手去捡的?”

  她急遽丢掉手套冲已往将他正淌着血的手指握在手心细细审察。

  一张小脸皱得紧巴巴的,像是疼在自己身上似的。

  袁仲春被她一阵数落,呆呆地望着她,任她将他牵着上药。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笨,好歹也是北大的高材生。

  难道你们这些学习好的都是头脑发达,四肢简朴,端个盘子也能给卖了。

  还傻乎乎地拿手去捡,你有没有知识。你以为你是四大金刚,全身铜墙铁壁,百毒不侵。

  现在好了吧?这么大的口子要多久才气好啊………”

  她自顾自碎碎念,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默默听着,呆呆将她望着,很是乖觉。

  “怎么不说话?疼不疼?”

  她替他上完药,拿纱布小心地绑好,抬起头,就撞进了他春水般柔和的眼眸。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还挺可爱。”可爱得他都想亲她,不外现在还不是时候。

  “手都这样了另有心情开玩笑。”

  她鼓着腮帮子,像一只暴跳的小白兔,正张牙舞爪地表达着自己的恼怒。

  “又没缺斤少两,都全乎着呢!”

  他晃了晃受伤的手,笑得没心没肺,满脸不在乎。

  夏至瞪他一眼,将药箱收拾好,没再搭理他。

  袁某人自觉无趣,跟在她身后团团转,宛如一个跟屁虫。

  夏至走到哪他跟到哪,没皮没脸得让人实在气不起来。

  “你去客厅坐着行吗?在我面前晃得我眼晕。”

  夏至从一堆碗筷中抬起头,坚决下达着逐客令。

  “原来是我们两个的任务,现在我身虽残但志很坚,不能帮你打下手,但可以给你打油鼓气,打发无聊。”

  “我不无聊,你才无聊。”

  袁某人讪讪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凉。

  “你这样嫌弃我我会伤心的。”

  他委屈巴巴地抠着水台,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泛着盈盈水光。

  “好了好了,那你唱首歌来听吧,就唱《在水一方》,上次没让你唱完,这次让你尽兴。”

  她无奈妥协,不得不认可喝醉后的他很是难缠。

  难道是平时太压抑天性,所以酒后意志力一单薄天性就袒露出来了。

  “那我唱了,你洗耳恭听。”

  “唱吧唱吧。”不仅难缠还话痨,夏至暗自腹诽。

  “绿草萋萋,白雾茫茫……..有位美人,在水一方…….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门路又远又长……..”

  婉转悠扬的嗓音演绎着男子求而不得的执着,他倚着白色大理石板,唱得深情而投入。

  夏至原来没什么,听着听着脸便悄无声息地烧了起来。

  整个屋子就他们两个,空气弥漫着他降低婉转的歌声,灯光闪烁,将一切都称得梦幻泡影般虚幻。

  “你说他们在干嘛?”钱压岁一边开门一边兴致勃勃地问秋分。

  “你真的越发八卦了。”

  她绝不留情地讥笑一句,推开门,扬长而去。

  钱亚岁泰然自若地接受了她的“赞美”,不以为然地关上门。

  “我这是体贴我哥,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是君子?那要小人情何以堪。”

  她头也不回地还击,可谓是越强则强,和钱压岁待久了,她的口才也被训练出来了,即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林同学,最近气焰很嚣张啊。”

  他抱着手邪邪一笑,看得秋分头皮一麻。直觉告诉她这是危险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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