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韵和沈梁带着几个沈家的门生,正装佩剑去往邻水。
邻水如其名,在水之畔;溪城与之相邻,于水之滨。
肖韵一行从沈家选择水路出行,到也不需要人刻意划桨,一路上险些都靠灵力催动。没有了尊长的管制,无论是沈梁照旧随行的几名门生,都不愿好好的坐船。
左边两个御剑飞的,右边几个水里游的,另有在岸上追着船飞驰跳跃的,他们嬉笑打闹着,哪里还看得出半点世家子弟的模样。肖韵简直是带了一群猴子出门!她倒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船里,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也不是因为她是师姐要冒充庄重,而是她懒得动。
不外也这么久的路程干坐着也简直有些无聊,她一挥手,一把琴现身,正是她的“扶音”。
琴声悠然想起,和上次弹给宋子昂听的差异,这次注入了灵力。娴熟的指法下奏出的曲调格有静心开智的功效,如果有人听着这一曲修习或者养伤,定会事半功倍。可是这群猴子却在听着它打闹,认真暴殄天物。
“啊!鱼,你们看,我抓住鱼啦!”一个在水里游的门生举起一条鱼,兴奋地展示着他的战利品。
“有鱼,有鱼……”
“都快过来抓鱼,晚上让师兄给咱们烤鱼吃!”这里的师兄指的是沈梁。
除了肖韵,所有人一哄而上,天上飞的、岸上跑的纷纷跳入水中。扑通扑通的水花四溅,甚至都溅到了肖韵面前。她怕自己的“扶音”受到那群野猴子的伤害,急遽挥袖收了起来。
猴子们急着摸鱼,肖韵站起身来稳住两条船,顺便看看他们的战况。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个什么工具飘在水面上。难道是沈家门生有人溺水了?人数对啊,再说他们常年在水中嬉戏,水性不错,不应该有人会溺水。莫不是哪家的船只路过掉了什么工具自己没有发现?
差池,是小我私家,他面部朝上,手指微动,应该是另有些意识。来不及付托猴子们,肖韵飞身而起,在水面点了几下便到那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带回了自己的船上。
肖韵先是给他注入些灵力,然后猛所在他几个穴位,那人突然起身趴在船边吐出几口水。
“多谢,多谢救命之恩。在下叶桑,敢问女人尊姓。”那人很虚弱,边说边坐着行了个不太周全的礼。
“沈家,肖韵。”说完半蹲半跪的肖韵抬手低头行了个礼。
“原来是沈家的修士,难怪女人的身法和琴音这么好。多亏你的琴声我才醒了过来。”
肖韵的师弟们见师姐救一人,都游到她的船边围着,一来凑个热闹,二来看看有什么需要资助的。
“你为何会落水?”沈梁问道。
肖韵看他一眼,又对叶桑说:“这是我阿弟,沈梁。”然后又指了指周围的那几只猴子,说:“这些是我们的师弟。”
叶桑颔首示意,开口说:“我与一恶灵缠斗,不小心被其所伤,失足落入水中。”
“恶灵?这四周有恶灵?”一名门生问道。
“许是有一段距离了,那恶灵逃窜的极快,我又在水中漂了许久,定是逃远了。”叶桑叹息。
“最好能遇上,收了它才好。”又一门生说道。
“好了,鱼也抓的差不多了,都上船吧。再走半个时辰,若照旧没有村镇,便上岸扎营。”肖韵付托。
“是,师姐。”众人回覆。
果真,老天是想让他们露宿深林。一行人上岸,肖韵和沈梁协力设好法阵,留一人照顾叶桑,一人收拾行李。又三人去捡柴,三人留在河滨洗鱼吊水,肖韵和沈梁划分去差异的偏向查探周围是否宁静。
天色徐徐暗下来,突然前面泛起火光,还在不停的发抖。肖韵偃息轻声蹑脚地靠近,发现那团火是在一个少年令郎的掌中燃烧着。
那令郎一遍甩手一遍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还时不时的用嘴吹那团火,似乎并不管用,他又用术数去压制它,似乎着的更旺了,他再换一种术数照旧不管用。急的他上蹿下跳的,主要是真的疼啊。
肖韵叹了口气,慢慢走出来,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口中默念着什么,然后两指突然指向那团火,说:“灭!”
就这样,那团在那令郎手掌不知燃烧了多久的火就这样灭了。
“厉害啊!三昧都能这么轻易灭了!”
肖韵审察他一番,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楚家人,级别还不低。“好玩吗?”
年轻令郎似是没想到肖韵会这么问他,任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也难掩面上的尴尬之意,“嗯,若是好操控些,就更好玩了。”看着肖韵身上的衣服的花纹,转移话题道:“女人是沈家人?”
“沈家,肖韵。”每次提抵家门,世家子弟都市恭顺重敬的,报上名时附上一礼。
“楚家,楚鄯见过肖女人。”楚鄯正色还礼。他是楚家的三令郎,是楚家家主楚楠最头疼的儿子。他们一家都是仙风道骨的,唯有这个儿子,让他无言以对。
“楚令郎可是要加入方万两家的喜事,为何没有直接去溪城,却往邻水偏向走?”
“我把别人留在溪城了,自己过来看看这女人出嫁都有何习俗。”楚鄯说。
“告辞,邻水见。”肖韵也看出了他的脾性,知道他是想看人家方家女人长相的,方巨细姐可是有邻水第一美人的称谓。她不想延误时间,转头要走。
“哎哎,肖女人别走,你肯定不是一小我私家吧,我可否与你们同行?你看这天马上就黑了,这黑灯瞎火的,我一小我私家多不宁静。”其实楚鄯就是想混口吃的,他们修习之人怎会怕走夜路。另有就是想随着沈家人混进方家,否则他一小我私家就这么去显得太突兀了。
“楚令郎继续捧着那团火走就明亮了。”肖韵转身离开,留楚鄯一人愣在原地。“我们晚上只有烤鱼,若不嫌饭食粗陋,楚令郎可前来一尝。”
这是允许他同行了,楚鄯兴奋的跟上,嘴中叨咕着:“不嫌,不嫌,哈哈。”
那边沈阔和师弟们在烤鱼,看见肖韵回来,兴奋的招呼:“阿姐。你回来的正好,鱼熟了,你尝尝香不香。”
“师姐,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来,我们就要饿死了!”一名沈家门生说。
沈家的这些小辈们虽说年纪不大,做起事来也大多由着性子,但是有一点:敬师傅、尊师娘、宠师姐,是他们亘古稳定的规则。至于沈梁吗,作为少家主自然要听他的话,作为同门师兄弟,虽然是混作一团痛快的玩耍!
所以吃的、玩的、用的,只要有好工具,他们都市献宝似的给肖韵。她接过沈梁手中的烤鱼,一口咬下去,外焦里嫩很是好吃。“嗯,好吃!阿梁的手艺最好。”
师兄弟们腻歪了这么久才发现肖韵身后还随着小我私家。“阿姐,他是谁?”
“哦,这是楚家三令郎楚鄯,与我们同行去邻水。都过来见过楚令郎。”肖韵才有空隙介绍跟了她一路的楚鄯,世家之间晤面,礼数是最不能少的。
师兄弟九人纷纷行礼:“见过楚三令郎。”
“这是我阿弟沈梁,沈叔叔的独子。这些都是我的师弟们。”因为是给世家子弟们之间介绍,肖韵特意介绍沈梁是沈阔的独子,点明了他的身份。
“楚鄯见过诸位沈家师兄弟。”楚鄯也规行矩步的行礼道。“一路上还要承蒙诸位多多照拂。”
“给,阿梁烤的鱼,味道极为鲜美。”肖韵拿过一条鱼递给楚鄯。
“多谢。”楚鄯咬一口,赞美道:“果真好吃!”
“那是自然,师兄烤的鱼堪称沈家一绝!”一名门生边吃鱼边赞美道。
“各人都快点吃,吃完早些休息,部署好值守。云鹤,叶桑怎么样了?”肖韵问沈家一名门生道。
“师姐,他照旧很虚弱,明日到城内要找个医生好悦目看才是。”这名叫云鹤的门生长得眉清目秀,回覆的也很是利索。
“你快吃吧,我去看看。”说着转身去看叶桑。
楚鄯跟过来,“你们有人受伤了?”
“和你一样,路上捡的。”肖韵半开玩笑的说,“他落水了,我们行船时发现的,受了些伤又溺水,很是虚弱。”
说着便走到了叶桑身边,果真,苍白的面色昭示着他的状态。肖韵想渡些灵力给他,让他好受些。
楚鄯看穿了她的想法,抓住她的手阻止他,另一只手搭到叶桑的脉上。“不必渡灵力,我有措施。跟我到林子里采些药来。”说完拽着她就往树林里走去。
“云鹤,看好叶桑,我去去就回。”
“阿姐,你去干什么?”回覆她的不是沈云鹤,是沈梁。
“采药,你带好师弟们。”肖韵的声音越来越远。
“你会医术?”肖韵反过头来问楚鄯。
“哈哈,雕虫小技,以谢你赠鱼之恩。”楚鄯又开始不正经了。
“那你应该谢阿梁和师弟们,鱼既不是我抓的,也不是我烤的。”
“确是你拿给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