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微动,一道红色光线从天眼中射出,直接将一队巡逻武者炸飞,马上五六道身影扑嗵嗵落入池中,炸出无数水花。
“哈哈哈哈——来抓我啊!”
长庚大笑,不管身后那些武者有没有上岸,径直化为虚影飞身进入楼阁之中。
暗影错错,他利用身形娇小的优势,悄无声息的潜入一个个窗口,先是装神弄鬼一番,在房内丫鬟小厮一片哀嚎之中,炸飞所有的家具物件。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近半数的小院儿都被他骚扰过了。
长庚一边四处翻窗走院,一边拿出一个个小瓶子肆意挥洒,这是徐福收集来的妖物尿液,能够补足长庚身上仍然不够成熟的妖气,这其中大巨细小包罗了近十多种妖物气味,能够在杂乱之中营造出一种妖物横行的气氛。
果不其然,武者们最先感知到纷杂的妖气,其中甚至另有些十分危险。
连周恒都领命带人除妖。
可惜,此时的周府人员混杂,许多灵力低下的佣人们四处逃窜,有些没见着妖怪本体的都开始以谣传讹,随处撒播恐慌,后院一些眷属更是仓皇部署人开后门运送些珍贵物品出去。
这个时候,正好叫许安然和徐福钻了空子。
他俩早就等在门外,听到府内脚步纷杂,似有人声渐近,等到对方开了门,只有三四名老妇人,许安然也没犹豫,直接一个手势,就让徐福把她们打昏了已往。
二人趁着此时偷偷进府。
远处隐隐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似乎另有火光燃烧。
徐福不禁皱眉,边走边说:
“掌门大人,那小妖是不是闹得太凶了些?我怕待会儿收不住······”
许安然此时一心都在看鸡上,也没在意:
“不会的,它顶多就是撒撒气,这血誓是双向的,对他也有牵制作用。”
二人抹黑拐入一条小径,正想找找偏向,忽而背后传来一声厉喝: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此处偷懒!前院儿失火了,还不去救火!”
许安然转身看已往,原来是一名管园子事儿的大爷。
此时天黑无灯,许安然二人又是一副下人妆扮,那老管家理所虽然就将他们认成了自己人。
许安然原本心里还咯噔了一下,忽而想起一句话:所谓富贵险中求!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转身低头朝着那老管家走了已往:
“火有什么要紧的,医生人让我们去看着小姐的嫁礼,小心被妖怪毁了去,这事儿本不应被别人知道的,可你偏偏要自己撞上来,那你就得跟我们一起去了!”
大爷一听竟是医生人那边的人,心里有点慌了,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不是···我是看你们往巨细姐的院子那边走,觉得奇怪···”
巨细姐的院子?
那不就是交锋招亲那女人?
许安然微微挑眉:
“看样子,你看到的挺多的啊!那我们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前面开路,速速随我等去清点嫁礼,少了一件,我们就去告诉医生人,都是你延长的!”
大爷明显被许安然理直气壮的模样给唬住了,整个周府里能这么横的只有高阶的武者,虽然,如果是医生人的亲信也不是不行能。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行信其无的心态,大爷最后照旧屈服了。
愣了一刻,随即转身带路,一路上,三人都没再交流,大爷似乎怕自己说错什么话,传到医生人耳朵里,可是要受罚的。
周府的嫁礼是单独放在一个小院儿里。
院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只造型奇特的金锁,流云外形,纵然是黑夜,也隐隐发着暗金色的光。
大爷欠身让出位置,示意许安然二人开锁点货。
可许安然哪里有钥匙,悄悄跟徐福交流了下眼神,又再次开口:
“你走吧,前院儿闹了妖怪,凶得很,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啊?这欠好吧!万一医生人那里······”
大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顿,大意就是怕自己走了,许安然这两个亲信跑到医生人那里告小状,他说极其委婉,但意图十分清晰。
忽而一声剧烈炸响从前院儿传来,徐福暗道欠好,趁着许安然跟老大爷讲话的时刻,手下悄悄指挥一个拳头巨细的石块,笔直砸向老大爷的后脖梗,企图砸昏他。
可谁曾想,石块还未接近,那老大爷忽地抬手,竟控制住了石块,反手一甩,石块砸到了徐福的脑袋,他可是不经砸的,扑腾一声,整小我私家笔直倒了下去。
“你······”
“我就知道你没有钥匙!你也不是医生人的人!医生人才不会用你这么傻的丫头!”
许安然见形势不妙,正要再挣扎时,忽而,眼前那老大爷的形象却发生了转变,原本老迈佝偻的身躯变得挺拔,干枯的脸徐徐丰盈,露出自带八分媚气的五官来,衣服虽老,但照旧遮不住他一身风骚少年气。
“怀桑?!”许安然更惊讶了。
自从上次老新娘事件后,便再没见过这位美少年,绀青虽提议让许安然收他为同伴,但系统却并没有这种倾向,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今日竟还能相见,只是晤面的方式有些尴尬。
“收收你的嘴脸,我这么悦目,你干嘛摆出一副见到鬼的心情,绀青大人如何了?上次他从我这儿借了六颗旦夕草,说是救命用,结果到现在一分利益都没给我,反倒碰上你这丫头了!”
怀桑说着,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一点,那块金锁竟自动消失了。
“谢谢你!”
许安然见门开了,很是激动。
可就当她要迈步走进去时,怀桑手指轻轻勾动,许安然整个身体就被带了起来,似是有什么力量在紧紧抓着她,一直将她扣在了墙上,转动不得。
怀桑微微眯眼,凑近在她身上闻了下,嘴角勾起:
“果真都用在你身上了!呵!也得亏他灵力深厚,要否则六颗旦夕草足以让他殒命,今日我是来拿点小玩意儿的,这金锁一开再也关不上,你既然受了利益,那就替我背个黑锅呗!”
说着,怀桑转身就要进小院儿。
“你给我等会儿!背黑锅可以,你倒是放我下来啊!这里面也有我要的工具!”
怀桑没说话,迈步又要走。
许安然急了:
“我跟闹前院儿的那个小妖怪立了血誓,我今天必须看到我要的工具!”
这话一出,怀桑的身影立刻顿住,他转过身,那一刹那,许安然感受到一股极其酷寒的寒意。
困住身体的那股力量登时消失,她落到地上,这才松了口气。
眼前突然被黑影笼罩,一股子强大的力量在审视着她的身体。
怀桑一把拉起她的手腕,那股如同红色细线般的血誓印记不知何时,已经蔓延成手镯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