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芊苓芷
百韩越从帝都狐城回来一路都黑着一张脸,待到了魔窟外时,听到了剪红纱花和王不留行的对话。
“你疯了!你将黑鸦放了进去,你可知会是什么结果!”
剪红纱花面对王不留行的质问丝绝不在乎,冷笑一声,“知道啊,会将她身上的皮肉乃至内脏都啃食叼啄得干洁净净,我就是要她这样!”
“你这是违逆主上!”
“那又如何!待主上回来,她怕是早就只剩副骨架了,就算杀了我那也无所谓!”
“你…!”王不留行气竭。
“你们在说什么?!”
一道熟悉又阴鹜的声音响起,剪红纱花脸上的笑容马上僵住了。
王不留行顺着声音看已往,脸上的怒气未消,却也有些哑口无言,有些担忧地看了剪红纱花一眼,随后上前朝百韩越拱手道:“纱花一时激动…”
“黑鸦放哪儿了?你们说的要啃谁?”百韩越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阴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
王不留行不知如何开口,剪红纱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转身看着他,绝不避忌地说了一句:“是芊苓芷,魔窟黑鸦近日也没怎么用好工具喂养,想着芊苓芷身上血腥味未散,黑鸦定是喜欢。”
闻言,百韩越的眼神犹如冰箭上的寒芒,直直地射向她,也未来得及和她算账,急急遽地朝魔窟里飞去。
王不留行意欲跟去,看了剪红纱花一眼停下了脚步,临了嘱咐了一句:“你照旧赶忙逃了吧,好自为之。”
说罢便跟了去。
剪红纱花留在原地,整小我私家像是放空了一般。
“我才不走,我就要看看,他会不会为了那个贱人杀了我。”
魔窟内。
芊苓芷躺在石床上,眼睑微动,有了徐徐睁开的迹象。
里面漆黑一片,就算有一丝眼缝也瞧不真切。
这是到了阴曹鬼门关吗……
手指微微一动,马上感受身上的筋脉反逆地抽动着她的神经,深入骨髓的痛蔓向四肢百骸。
做鬼也会这么痛?
微弱的体力支撑着极浅的呼吸,隐约中还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蛾子扑腾翅膀,叫声阴凉鬼祟。
似乎在向她靠近……
“啊!!!”
蓦地!数百只魔窟黑鸦出动飞拥到她身上,伤口渗出的血腥味刺激着它们的味蕾,撕扯皮肉的声音不停于耳,旧伤扯裂,血水喷涌。
芊苓芷只感受自己身上像是压了数千斤重的猛兽,在啃食着她的血肉。
皮肉连带着断掉的筋脉被一口扯断,接着又感受到另一处被划破一道口子,还能听到猛兽舔舐伤口吸食血液的声音。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魔窟,带着几分毛骨悚然的阴凉。
猩红的血液淌了一地……
百韩越赶到门外便听到了芊苓芷凄厉的惨叫,提步准备推门而入,王不留行连忙制止了。
“主上,不行!黑鸦一旦开始杀戮,除了它们认定的主子,谁都不行能阻止得了,主上进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滚!”百韩越红着眼将他狠狠地推开。
一掌将石门劈开。
“主上!”
王不留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扑到他的脚下,死死地拽着不撒手,百韩越急红了眼,猛灌真气,朝王不留行身上砍去。
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王不留行照旧用尽全身力气拖住了他。
撕心裂肺的叫声从里面传来,凄惨阴霾,还混带着黑鸦狂欢的鸟鸣。
可想而知,里面是怎样一副可怕的场景。
“芊苓芷!”百韩越声嘶力竭一吼,耐不住王不留行拼尽周身法力,哪怕鲜血直流也要阻止他。
须臾后,里面的声音停止了。
王不留行泄气地松开了手,躺在地上猛吐了口血。
百韩越跌了几步忙不迭冲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惊得他如鲠在喉。
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黑鸦吃饱喝足,收拾着地上的残渣。
一具殷红的骷髅躺在中间,没了消息。
百韩越怒目圆睁得厉害,一口气没上来,感受喉咙腥痛,蓦地喷了一口血出来,捂着逐渐发疼的心脏,显然是寒檀情毒发作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
……
金陵,客栈。
小二来到蔓荆子一行人坐着的桌前问道:“几位,客栈外有个女人来找你们,说是你们的朋友,请问还需要加一间房吗?”
“朋友?”夏枯草嘴里嘟囔一句,随后问道,“她可有说她是谁呀?”
“说了,说她叫芊苓芷。”
“小芊!”夏枯草惊喜得腾地站起来,蔓荆子和图灵也有些惊奇。
来不及多想,几人便朝客栈外奔去。
果真。
门外站着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女。
芊苓芷转身看向他们,咧嘴一笑,“很久不见了。”
夏枯草欣喜若狂,不自觉地滴落几滴眼泪,冲已往抱住了她,“小芊,你去哪儿了呀,你知不知道我们各人都好担忧你。”
芊苓芷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我不是好好的嘛。”
随后做了一个噤声的行动,“可别张扬我是从无底冰渊出来的,人间这些人可是对我虎视眈眈啊。”
夏枯草点了颔首,“嗯,不说。”
蔓荆子上前扫了她一眼,欣慰一笑,“没事就好。”
待各人都进了客栈,寻了个僻静的角落。
蔓荆子这才问道:“前些日子六界就传开了消息,说你被人劫走了,这是被谁所救啊?”
“百韩越。”
“百韩越?”夹骨明有些惊奇,“他救你出来就这么放你走了?”
芊苓芷的眼神微不行查地躲闪了一下,“倒也不是,照旧做了一些交流。”
“我就说他不会这么美意。”夏枯草拉起她的手,“小芊,他没有为难你吧?”
“放心吧,他的要求也很简朴,想要我与他相助,我便应下了,至于做不做那还不是我说了算。”
蔓荆子叹了口气,“也罢,平安就好,这件事日后再议吧。”
图灵坐在一旁心事重重,微微皱了下鼻头,狐疑地看了一眼芊苓芷。
她身上的这个香味……
好熟悉。
夜色渐深。
图灵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推门一看居然是蔓荆子。
蔓荆子率先开口说道:“图灵,出来一趟,我有话与你说。”
两人来到屋顶。
“先生,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要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说。”
“我白昼见你漫不经心的,可是也闻到了小芊身上异常的香味?”
“原来先生也注意到了呀,想必是小芊姐姐换了香包了吧,我不外就是觉得这个味道太过熟悉,又想不起来。”
蔓荆子抓住了她最后一句话,“现在可想起来了?”
图灵摇了摇头。
“先生,这味道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是从不见小芊身上有过如此浓郁的味道,担忧她身上有伤,借味掩盖。”
“先生不如帮小芊姐姐把切脉。”
蔓荆子摇了摇头,“这丫头拒绝了,想来也没什么事,是我多虑了。”
敛下眉头思索着什么,然后让图灵回屋休息了。
临了嘱咐了一句:“如若想起来是什么味道一定要见告我。”
今日的小芊有些奇怪,但是又看不出来哪里纷歧样,唯一的疑点就是她身上的味道,而且还多次抗拒他的切脉。
这是想隐瞒什么吗?
这些怀疑也未便与他们说,究竟都是些未成事的孩子,如若隐藏欠美意思,反而惹得现在的芊苓芷怀疑,倒不如像往常那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