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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舟行

归来见天子 轻舟足划分

寒舟行 三冷巷尘 2526 2020-03-02 17:03:39

  此年乃是安朝天兴十二年,正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可太平往往只是表象,太平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机。

  安朝的天子不爱深居宫中,喜欢微服出游。这一天,安帝正坐在一叶轻舟上,独自品着一杯不知是茶照旧酒的水。舟下乃是一条长河,这条河很浅,一个成年人站进去也不外没到腹部。河的两岸都是山,山色朦胧,都映照在水里。

  安帝手握一根钓竿,旁边放着一个水桶,里面有几条鱼,照旧活蹦乱跳的。他身边站着三小我私家,个个身穿黑衣,呼吸延绵细长,下盘沉稳。

  安帝品完第三杯后,一个剑眉星目的人,从岸边运起轻功,跃到水面之上,只见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顷刻间,那人便到了船上。

  安帝头也不抬,喃喃道:“我说过几多次,不要惊了我的鱼。”言罢,抖了一下手里的钓竿。

  那人赶忙跪下,叩首道:“属下活该,属下罪该万死!”

  安帝慵懒的眼皮子不舍得看一下那人,只是手挥了挥,道:“起来吧。”

  “谢陛下。”那人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仍是不敢抬头。

  安帝从水桶中摸出一条鱼,把那鱼扔回了水里,道:“交接你办的事,如何了?”

  那人脸上似乎有些为难,眉头锁紧道:“交锋......简直已经结束了。只不外,胜出者是......是一位不为人知,从未听说的少年。”

  “哦?”安帝笑了一笑,扔下了钓竿。搓了搓手,半躺下,道:“一个少年......倒是有趣。”安帝扔掉了水桶里最后一条鱼。

  安帝喝了一口被子里的液体,其实这既不是茶,也不是酒,而是白水。文人们常说喝白水是粗鄙之人的喝法,安帝却不以为然,他就是喜欢喝白水,横竖那些文人们不能把他怎么样。

  安帝从小就饱读诗书,兵书也有所涉猎,可他就是记不住书里的工具,唯有字写得算是浑然天成,天下一绝。江湖上有言:江南林体,河北宋体,辽东秦体,另有就是天子陛下的字,是世上四大书体。虽然天子陛下的字比前面三位差了那么一点点,可天下人无人敢不认可安帝是四大书家之首。

  安帝舀起了一杯河水,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

  谷底依然人声鼎沸,有对徐行称兄道弟的,也有不平徐行的,但也不敢上场挑战,总之,局面一度杂乱,乱的像一锅粥。

  “抬上来!”红衣男子大喝一声。

  几小我私家抬上来一个大箱子,徐行打开一看,见里面全是银子,足足有一万两。徐行内心毫无波涛,关上了箱子。

  接着,那十位美人也走了出来。个个面似桃花,妩媚感人。徐行看了一眼,顿觉东风掠面。不外,他最在意的照旧那把剑。这下假的真的都在自己手里,江湖上该不会有人因此闹事了。就是要闹事也该是找自己,找自己就找自己吧,总比蹂躏糟踏无辜黎民要好。

  红衣男子道:“徐大人,这些都是您的了。”

  徐行摇了摇头,道:“银两和美人就不必了。那把剑给我就行。”

  “大人,这怎么能行......”

  那红衣男子正欲反驳,忽觉身旁刮起了一阵风,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刀疤脸大汉穿越人群发了疯似的奔了过来,到了徐行跟前,大口喘着气,红着脸说道:“徐行兄弟,这怎么能不要呢?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好,你不要,给我好欠好?”

  徐行白了他一眼,道:“樊兄,你慢点说,别噎死了。”

  樊先嘿嘿一笑,道:“唉,横竖你也不要,不给我,不是浪费了嘛!”

  徐行推了他一把,随着笑起来,“你小子......好吧,钱和美人归你,剑归我。”

  樊先想听了圣旨似的,抱拳道:“是!”说着,脸上的横肉都哆嗦起来。

  徐行把剑递给了殷青山,殷青山边看嘴里边说道:“确实是上好的赝品......”

  真的和假的,往往只有一点点差异。

  然而,失之毫厘,差以千里。这一点点差异,已是天差地别。

  一个黑衣人闪过人群,直抵红衣男子身边,对红衣男子耳语了一番。

  那红衣男子脸色一沉,对徐行道:“徐大人,有位官人要见见你。”

  “哦?哪位?”徐行疑道。

  红衣男子对徐行使了个眼色,道:“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徐行看不懂眼色,看见了站在红衣男子身后的黑衣人。

  “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走一趟吧。樊先,走吧!”

  那人拦住樊先,对徐行冷冷道:“要见的,只你一人。”

  樊先大叫道:“你们这位官人也忒嚣张了点吧!我们徐行可是交锋的冠军哪!”

  红衣男子拼命对樊先使眼色,可他就是装作看不见,并扮了个鬼脸。

  徐行对他和殷青山到了个体,和黑衣人自行离去了。

  黑衣人给他牵了一匹马,自己也骑了一匹,二话不说,飞驰起来。

  ......

  沙丘已经徐徐已往了,迎面扑来一阵湿润的空气,徐行感应特别清爽。绿草丛生,春意盎然,就和这徐行一般,意气风发。

  少年不识愁滋味。

  水流徐徐近了,走进了看,是一条河,河水很清,一眼能望见河底的小石子。不时的,另有几条鱼,漫无目的地游着,游着。

  两岸的那边都是山,崇山峻岭,配英雄。

  远远的,徐行望见一叶小舟,想这也许就是要见自己的人。

  那小舟越发的近了,徐行有些紧张,忍不住仔细看了看。看了许久,那舟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黑衣人先运起轻功,在水上行走起来。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气息一乱,一脚踩进水里,发出扑通一声,挣扎了几下,对徐行大叫道:“不要下水,不要惊了鱼!”

  安帝在船上大笑起来,心道你都在水里游起泳来了还怕惊到鱼吗。摆了摆手,道:“上来吧。”

  那人在水中泡成了落汤鸡,湿漉漉的身子冷飕飕的,东风似乎酿成了西冬风。徐行模仿他的方式,在水上行走起来,那人正要阻止,遭陛下打断道:“让他上来。”

  徐行到了船上,见这要见自己的人见了自己,既不作揖,又不行礼,真是好大的阵势。正思索着,那落汤鸡大叫道:“放肆,见了陛下还不赶忙下跪!”

  徐行惊奇地看向他,似乎见到了西边升起的太阳一般。陛下?这人是陛下?陛下为何要见自己?不管了保命要紧,照旧先跪吧。

  正要跪下,安帝手一抬,道:“不必了。朕免你膜拜之礼。”

  徐行又站了起来,落汤鸡又道:“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徐行道:“谢陛下隆恩。”

  安帝笑了一笑,转过头去,。徐行并不低头,绝不遮掩地看着陛下。见这陛下两鬓微微发白,面容却不怎么苍老。坊间听说天子生得紫鬓金髯,原来净是瞎说。

  “你就是徐行?”安帝给徐行倒了一杯茶水,“那......是你的马吧?”

  说着,手指向岸边,徐行顺着他指的偏向看去,见一匹绿马正在吃草,果真是自己的马!惊道:“陛下怎么知道......”

  安帝摆摆手,示意让他停下,道:“朕还不是孤苦伶仃。”

  “是,是。”徐行赞同道。

  安帝眼神一变,道:“你是在说朕是孤苦伶仃吗?”

  徐行听得这语言艺术,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婉转道:“哦......不是,不是。”言罢,转移了个话题,道:“陛下今日召我前来就是为此事?”

  安帝喝了最后一口白水,看了看河面上自己的脸,微笑道:“虽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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