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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是炮灰

第八章 前路茫茫

将军夫人是炮灰 雷十 2962 2020-02-14 21:43:15

  济苍回了马车,想尽措施消散心中气闷,拿起书来看也好,端起茶来品也罢,全是徒劳!眼前只有赵冉倔强委屈的脸在晃悠,哼!他济苍真是活回去了!不外处置个小儿,竟还自己意难平起来!?怪事怪事!

  济苍武状元出生,退晋一战之前是三品武官,投身此次战役他递了两年呈书,最后圣上无可奈何才批,可见朝廷对他忌惮颇深,但也不用不行,仔细想来比赵冉也大不了几多,不外二十二岁,刚刚弱冠的少年郎而已,此次临时调任一品上将军,圣上为了平衡中原更是连升济苍两级,位比三公

  寻凡人眼中济苍的作为都是超凡之事,他是绝对受上天庇佑之人,可每小我私家放大了看都是苦,济苍也不行规避,他从小跟位僧人在山林间修习文韬武略,法号济苍,还俗后再无他名,无父无母,一朝从军即是六年,从普通将士到一品上将军,这期间会吃几多苦不言而喻

  济苍天资过人,岂论是伴君如伴虎的朝廷,照旧撕咬拼杀的战场,他都能轻松应对,即是因他冷心冷血,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能放任赵冉入了歧途,错过了天份!将帅怎可好色!

  他马上召了林郎将,单刀直入

  “体例缩减后,赵冉从几品?”

  “应该是从七品!上将军有何想法?小的马上落实!”

  “既然都是从七品,那就从中侯调职为骠骑上将军府门下督!”

  “是!”

  “未免某些人狡猾逃避开!回了国都再办!”

  “……是!”

  林郎将推测,上将军这是要把因年少,性情飘忽不定的赵冉,圈在身边好好教养,好好塑造品行,良苦用心可见一斑啊!

  札老头乌鸦嘴可见一斑!

  军队从西境北上,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城池,军官都被请到城里好吃好喝好住,他们这些将士自然是在外扎营,队伍全体在旷地休养几日

  赵冉也绕城外转了一转,试探性进城被拦了下来,她见那些手持军令得以进出的人方便得很!不禁单独找到涛子商量

  明白昼的,涛子正偷偷摸摸回营帐,甜豆儿虽然妆扮成兵卒的模样,但她究竟是娇弱成熟的女子,大剪裁的军服完全欲盖弥彰,休息时只能藏在帐里,涛子把吃食递给她后,看见赵冉站在远处若有所思,他会意,疾步已往

  “怎么了!?”

  “涛子!……甜豆儿不能恒久在七营呆了!人多口杂,若是被人举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逃吧!”

  “我知道……你是说,混进城去?可我们没有身份通碟,一来进不去,二来算是黑户”

  “我有措施!你只说愿不愿意带着甜豆儿走!”

  “你可想明白了,回了介北国都,可能再也见不到甜豆儿,但有时机加官晋爵!”

  “我愿意走啊,我怎么不愿意嘞!狗屁的加官晋爵,老子要是回了介北不定分去个什么旮瘩当差,我没有你鬼激灵,搞不来那一套!”

  “好!明日辰时!城外等我!”

  涛子激动的一夜合不了眼,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吃了三年战事,他不知道杀了几多人,谁愿意杀人呢?活生生的人嘞!谁不是爹生娘养的,杀到最后不是麻木不仁是绝望嘞!你不杀他他就要反过来杀你!

  他千疮百孔的心里只想自己的人生能圆满一点,有点灼烁的盼头,他染血的手只想抱着婆娘和孩子,甜豆儿跟他一样是苦命的人!赵冉锅子他们也是,可他没有赵冉的志气智慧,没有锅子的大智若愚,也不如札老头知天命,更没有勺子身上若有若无的贵气,他是最清醒之人

  第二天一早,他让甜豆儿裹的严严实实,将她带出了营帐

  辰时前,赵冉应约泛起了,她叫上了其他人资助,札老头知道了情况连连叹息,满脸焦虑不安

  “不行的啊!不行的啊!知道了要杀头的哟!”

  涛子于心不忍,但必须要挥别

  “老头!别杞人忧天了!就此别过吧!”

  “哎呦!不是别不别过,这个见不到跟那个见不到,是纷歧样的啊!”

  “老头!甜豆儿再呆下去也要失事!一旦被遣回了营妓处……就再也见不到了”

  札老头沉甸甸吐一口气

  “说不动,说不动!去吧!去吧!去吧!”

  “都是要走的!都走吧!我走不动了……你们得走!是要走的哟!”

  札老头挥别涛子,喃喃自语的离开了

  他身上漫开死气沉沉的低丧,用皴裂丛生的手掌兀自揩着眼泪,那些裂纹的沟壑里是长年累月留下的油腻,现在又灌满他微薄的泪水,八成是想到了他那狼心狗肺的儿子

  攀了高枝就绝不认可家乡的老父亲,札老头为了谋生,机缘之下做了军营伙夫,他回不去家了,行军多年他的家在哪里?到了他这年岁消耗完了所有可以牵挂的人,就该记挂家乡了,就该走进宅兆了

  赵冉几人被熏染,一时心里不是滋味,可再不掌握时机,就没希望了

  目送札老头一会儿,赵冉招呼各人开始行动

  “涛子,我视察过了,能进城的只有送章呈的小卒,他们手中有临时通行的凭证,一会儿会今后处经过,我们把他敲晕”

  “那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办?”

  “先去试试,我昨天把营队放铺盖的箱子取来了,甜豆儿藏进去!”

  众人按计划,顺利取到了通行凭证,涛子锅子抬着箱子,赵冉去周旋城门守卫,要说城池内放大批兵卒进去不外乎招贼招匪,可几个传信兵无伤风雅

  那守卫看了看通行凭证,简朴盘问

  “这么大个箱子,里面是些什么!”

  涛子锅子手心已经湿润,屏气凝神指望赵冉赶忙搪塞已往!

  “哎呦!大人抬举,这,给将军们的工具,我哪有命知道啊!?保不齐是哪个将军心窝窝里的女人,你我要是看了眼睛不得被戳瞎!”

  “哈哈哈哈,也是,也是,去吧!放行!”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一行人进了城,快速作别后,涛子和甜豆儿隐进人群,今生多数不会再见了,赵冉唏嘘,不禁问锅子

  “你走吗?”

  “我不,我照旧随着你吧!”

  “嘿嘿!不外现在照旧先紧着出去!”

  幸而那城门守卫极好搪塞

  “这么快出来了?”

  “我们是无用之人,工具放下可不得出来!”

  “另有一卒呢?”

  “哈哈,他是有用之人!”

  赵冉回了营地第一时间把名册处置惩罚好,去了涛子的混名,记烈士,终于天衣无缝,她卸下心里一块大石头!能成就朋友一番好事是三生有幸,她不奢望自己能跟别人成双成对,且明白自己是心里空寥孤寂之人,若是不混迹在人堆里,日子恐怕没有活头,她对凡事都有抽离感,她需要琐事俗人来维持她的意志、架起她的日常

  赵冉忙完,恰好接近午时,她起身准备去吃工具,不想勺子给她端来了,赵冉一阵狼吞虎咽

  “勺子,你真是越来越醒目了!自己吃了吗?”

  “嗯!”

  “你那份例能有什么油水!再吃点吧!”

  “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给我吃!”

  勺子面色突变,摇了摇头,不去看吃的正香的赵冉

  “以后你要照旧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更叫人欺负!”

  “以后不会了,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你有这决心就太好了,一定是心想事成的命!”

  “……冉哥!”

  “嗯!”

  “……对不起”

  “嗯?”

  勺子一下子绷不住,嘴瘪了瘪,眼泪汪汪起来,抓着赵冉架在案台上的手,连连致歉呜呜咽咽

  “冉哥!呜呜呜!对不起!”

  “你发什么疯啊!好端端的哭什么?”

  勺子哭的更凶了,把脑袋埋在赵冉臂弯里堵着眼泪连连摇头,好不伤心

  赵冉看他哭的稀里哗啦的正要哄,突然眼前一黑,怎么回事?她挣了挣眼睛,心想这明白昼的难道是困了?差池,是晕!她心慌起来,眼前混混沌沌,不禁惊恐诘问

  “勺子?!你……”

  赵冉应声倒下,她死也想不到勺子会给他下药!

  勺子看赵冉晕了更止不住哭,一边悲悲戚戚的抽涕,一边给赵冉留下书信,他要走了,可是他不能解释,不能跟他们离别,或许再也不能轻易见到冉哥了,想到伤心之处勺子险些喘不外气来!他留恋的看了赵冉一会,收拾好伤心一步三转头的出了营帐

  勺子的迷药或许有一两个时辰的效用,赵冉醒来时趴在桌子上,满身都是麻的,手指头都动不了,她睁开眼睛时希望能看见勺子,却只看见勺子留给她的字条,压在她的臂弯下,纸张一点也不平整,好些地方发胀,也不知是滴了勺子的鼻涕照旧眼泪,斑斑驳驳,纸上的内容一目了然

  冉哥,我走了,为了很重要的事,以后不会再受人欺负了,放心勿念

  赵冉一动不能动时已经将内容看的清清楚楚,能动起来时她一动不动,枯坐了一整日

  勺子走了,她一连几日像失了灵魂,她问锅子

  “你想过以后要干什么吗?”

  锅子笃定颔首

  “虽然啊,继续投军啊,从一而终!好不容易熬过了最难熬的几年,有什么理由放弃啊!你呢?”

  赵冉虚望着前方,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以前疲于奔命,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如果有一天可以不再从戎,她该去做什么,她现在敬畏涛子勺子

  她原来是介北国都人,有温柔美丽的母亲,她的父亲善于经商敛财,精明能干,家中富有,纵容她不学无术,可在她十二岁时,父亲遭朝廷陷害,将毕生积贮拱手相让,她们一家才保全了性命

  原来没了钱也没什么,他父亲纵然散尽家财也依然气度特殊,不卑不亢,不外是吃穿用度紧张些,一家人照旧和和美美,她的母亲甚至再怀了一胎,可母亲一朝难产失了性命,早产的弟弟没了亲母也紧随着夭折,父亲终于熬不下去,失了心智,终日疯疯癫癫买醉过活,被人框骗卖了赵冉,那些人为了不给钱几两银子,把她父亲虐打至死,赵冉本应该是放逐妓,路上她偷了兵卒的衣服,扮做了押送妓子的将士,随后遇上扩充体例,入了退晋守卫中原的军队

  如今她马上要回国都,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家中另有什么亲戚,她不知道要动什么念想

  她不外是迷茫无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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